“這事兒姓宋的一定有份兒!不然屈展也不至於這麼賣命!”

“你這話的意思是說,姓宋的和屈展也認識,是嗎?”

“宋先生的關係一直在競池區,應該就是屈展了,不會有別人!”

張佩皺起眉頭,明顯有些壓抑,片刻之後,他深呼吸了口氣。

“我給趙長奇去個電話吧!”

“千萬不要打!”王焱趕忙制止了張佩:“保市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不會不知道!所以,他沒有主動聯絡咱們,咱們一定不要聯絡他!”

“沒錯。”周致遠跟著開口:“這一次的行動規模如此之大,別人可能不清楚,但身為分局局長的趙長奇,不會不知道!”

“結果他事先連個訊息都沒有透露,這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那他未免有些太不講究了吧?咱們給了他這麼多好處,他就這麼辦事?”

“草他媽的,老子去找他聊聊!”張佩轉身就要走。

王焱清楚,張佩不是說著玩的,他是真的乾的出來這樣的事情。

“佩哥,千萬不要!”王焱趕忙制止了張佩:“保市不是他說的算。保市公安局也不是他說的算。他無能為力很正常。”

“就算是無能為力,也應該打個招呼吧?有他媽這麼做兄弟的?”

“他和咱們本來也不是兄弟啊。”王焱深呼吸了口氣:“我們沒有辦法改變別人,也沒有資格要求別人,做好咱們自己就是了。”

王焱盯著張佩:“你記著,之前和他承諾的一切,都要按部就班,不能有任何的變化!變也只能往多的變,一分都不少!”

“包括天北區的治安,也只能越來越好,不能有半點閃失!聽見了嗎?”

張佩明顯不解:“他都這麼不講究了,你還慣著他幹嘛?這不白眼狼嗎?”

“佩哥,我現在真的沒有時間和你解釋這些了。麻煩您聽我的,行嗎?”

“行行行。我答應你就是了。”張佩撇了撇嘴:“真是搞不懂啊!”

話音剛落,一名下屬進入房間:“佩哥,小區周邊突然多了很多陌生身影!”

張佩眉毛一立:“知道這些人是幹嘛的嗎?”

下屬搖了搖頭:“不好說啊,不過看起來,並不像是社會上的人。倒像警察。”

張佩下意識的看向王焱,思索片刻,他斬釘截鐵:“咱們趕緊離開這裡。”

“離開的話,咱們往哪兒走啊?”周致遠極其鬱悶:“天北街肯定不能去。”

“其他幾個區也不屬於咱們的勢力範圍,去了也未必藏得住!”

“大虎山!”張佩簡單明瞭:“先去那裡躲段時間再說,記著,分開走!”

周致遠點了點頭,趕忙走到小手身邊,他側過身:“再委屈一下吧。”

“辛苦昊哥。”小手爬到了周致遠身上,兩人率先離開。

張佩背起王焱,帶著兩名下屬來到了小區圍牆邊,他們翻越圍牆,上車離開。

就在張佩他們離開不過五分鐘的時間,十餘輛汽車行駛而至。

大批荷槍實彈武裝好的警察與特警迅速下車,將張佩家團團包圍。

屈展走到門口,敲了敲門,不會兒的功夫,大門開啟,張朵朵牽著鑫鑫和冀冀走了出來,看見這一幕,她明顯有些害怕。

屈展亮出警官證:“警方辦案,麻煩你協助調查。”

張朵朵靠到了一邊,屈展帶著人就進入了張佩家中。

一番搜查之後,屈展回到了院中,他看著正在遛狗的張朵朵:“小姑娘,您和張佩是什麼關係啊?”“他是我父親。”“哦,我們是警察。”“我知道。”

屈展笑了笑,拿出王焱照片,擺放在了張朵朵面前:“你見過這個人嗎?”

張朵朵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說。

屈展看了眼張朵朵,正想說話,一名下屬走到了他身邊輕聲細語的嘀咕了幾句。

屈展微微皺眉,隨即並未再說什麼,徑直駕車離開。

不會兒的功夫,他就到達了一處毫不起眼的燒烤攤。

燒烤攤上,兩名戴著棒球帽的男子正在喝酒,分別是太和區的雙子以及古塔區的張聿。兩人有說有笑,看起來心情不錯。

屈展坐了下來,自顧自的開了瓶酒,一飲而盡。

“出什麼事兒了?怎麼看著悶悶不樂的?”張聿盯著屈展:“行動失敗了?”

屈展點了點頭:“這個混蛋實在是太狡猾了!”他舉起酒瓶,對準了張聿和雙子:“他人肯定還在保市,跑不出去!但具體在哪兒就不好說了。”

“我這裡人手實在有限,渠道關係也有限,所以希望兩位能幫幫忙。”

“都用用勁兒,也都發動發動自己的人脈關係,幫忙把他挖出來。”

屈展話裡有話:“這事兒不會讓兩位白忙乎的,兩位哥哥能不能幫幫忙?……”

水世界洗浴中心是古塔區規模最大的洗浴中心。

這裡價格昂貴,遠非普通老百姓所能承受。

洗浴中心後院內有十幢純天然溫泉別墅,價格更是天文數字,專為老闆準備!

其中一幢私湯別墅內,裘榮光與王海,還有其他幾名股東正在喝酒聊天。

大家說說笑笑,聊得非常開心!就在這會兒,眾人的手機先後響起!

他們趕忙拿起電話,離開了溫泉池,各自去接電話。

楊豪端著一盤水果,擺放在了裘榮光的身邊:“如果我猜測的不錯,他們應該都得到訊息了!咱們殺價的機會來了!”

裘榮光這段時間一直在與水封這些股東溝通,希望購買他們手上的股份。

但這些股東始終吞吞吐吐,不肯真正表態。

今天晚上,裘榮光又把所有人約到了一起,請大家吃吃喝喝,順便又給所有人提了購買他們手上股份的事情。

這群股東依舊如同往常一樣,含糊其辭,沒有任何正面回應!

裘榮光心裡面清楚,這些人還在等待自己加價兒。

只要自己一加價兒,那這些股東大機率就會鬆口了。

正常情況下,如果陳權沒有被抓,裘榮光真做好了給他們加價的準備。

但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陳權被抓,迫使裘榮光改變了所有計劃。

所以才會發生今天晚上的事情。

這件事情之後,裘榮光與這些股東在股權的購買需求上,已經變換了角色。

裘榮光不再是必須要購買水封股權。而這些股東則需要儘快出售股權。

原因很簡單,屈展能這樣去抓王焱一次,就能去抓第二次,第三次!

任何一家夜店也經不起警方這麼沒完沒了的盤查。生意再好,也得完蛋!

一旦水封的生意垮了,股東們手上的股權也就徹底沒有任何價值了!

“殺價就算了,好像顯得咱們趁人之危一樣!”

裘榮光聲音不大:“只要能儘快達成共識,讓他們賺一些就賺一些了。”

“大家就當交個朋友,以後細水長流,共同發財就好。”

楊豪明顯有些不樂意:“如果真要說趁人之危,也是他們先趁人之危的。”

“之前和他們那麼說,那麼聊,他們就是不滿足,還等著加價!”

“現在讓他們長長教訓也挺好!反正除了咱們也不會有人收購這爛攤子了!”

“你啊你,還是年輕。”裘榮光一本正經:“多個朋友多條出路嘛。”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不要光看眼下,要多看以後!散財聚人,不懂嗎?”

別看裘榮光教育的頭頭是道兒,實際上這裡面還有其他隱情。

當初裘榮光一看陳權被抓,木已成舟,就立刻改變了所有計劃。

他安排人聯絡上了宋先生,經過一番“切磋較量”,兩隻老狐狸最後達成共識。

裘榮光出人出力出關系出計劃,再少出一部分錢!

宋先生傾其所有協助,再多出一部分錢!

雙方一起搞垮王焱,收購水封!

在收購水封成功之後,裘榮光再將水封轉賣給宋先生!

這樣一來,裘榮光在這件事情,不僅僅沒有損失,還有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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