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眼神閃爍,面露擔憂。

“他們還在趁機收買我們的老員工。”

“已經有些人承受不住誘惑,加入他們了。”

“這些人對於我們內部是非常瞭解的。”

胡麻聽到這,當即罵了街。

“他媽的,這群忘恩負義的王八蛋!老子明天就把他們全剁了!”

“那倒不用。”

火炮兩手一攤。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所有人都是要生活的。”

“我這裡連工資都開不出來了。”

“復工也是遙不可期。”

“人家離開水封,另謀高就,也是情理之中。沒什麼好生氣的。”

說到這,火炮話鋒一轉。

“但現在的問題是如果這樣持續發展下去的話。”

“我們會越來越弱,對方會越來越強。”

“那樣一來,我們遲早會被他們吞掉,這才是我害怕的。”

火炮端起酒杯,看著眾人。

“大家都幫忙想想主意,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解決目前的麻煩。”

“我們絕對不能任其發展,坐以待斃。”

在場眾人都不吭聲了,皆陷入了沉思之中。

王焱也在琢磨,但王焱琢磨的東西,和其他人琢磨的不一樣。

胡麻向來不喜歡琢磨這些,但他知道他這個小兄弟,不是一般聰明。

他主動給王焱倒了杯酒:“小焱,有啥想法沒。”

“我和你說啊,你務必得幫大家夥兒,把這個事兒給解決。”

“不然的話,我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王焱看了眼胡麻,隨即壓低聲音。

“麻爺,咱們水封不是五個部門嗎,為什麼只有三個經理露面兒了呢?”

“那兩個部門經理是水封最高機密,從不露面。”

“從不露面?那誰來處理這兩個部門的事情呢?”

胡麻瞅著王焱:“你等著再上一步,就明白這裡面是怎麼回事兒了。”

“這事兒真有意思啊。”

王焱笑了笑。

“要是說後勤人事部吧,涉及各種情報蒐集,各種活動公關,隱秘點就算了。”

“這客房按摩部有什麼可隱秘的呢?”

胡麻意味深長的瞅了眼王焱:“你能不能琢磨點有用的?”

“什麼是有用的?”

胡麻大眼珠子一瞪“狗日的,你半天沒有聽炮哥說什麼嗎?”

“哦哦哦。”王焱撇了撇嘴:“其實他那個事兒挺好辦的。”

“這還好辦?怎麼,你他媽能找來錢嗎?”

“我現在滿身上下都掏不出兩百塊錢,完了外面還欠著一屁股饑荒。”

“我上哪兒找錢去。”

王焱說的是實話,他現在是真的負債累累。

橙子那裡就是一個大窟窿,琪姐那裡也有一部分。

最多的就是安馨。

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欠了安馨多少錢了。

不算安馨平時搭的。

就單純王焱知道的,安馨拿出來的整數兒,就已經近乎三十萬。

這三十萬有一多半兒是安馨幫李子諾還的債。

剩下的是安馨幫忙安葬杜鵑和李子諾的費用。

最關鍵的是這還不算完。

因為李子諾出事兒。

所以老李之前的債主都找到了李子諾的擔保人安馨。

這剩下的債,安馨也得想辦法還。

為了還這些債,安馨已然開始偷偷變賣自己的隨身物品了。

儘管她做的很隱秘,但還是未能逃過王焱的眼睛。

只不過王焱沒有把話點明。

原因很簡單,點明瞭他也還不起,何必呢。

錢難賺,屎難吃,這是永恆不變的真理。

王焱確實缺少賺錢的能力。

這對王焱來說,絕對是一道大坎兒,也是他必須要想辦法邁過的一道坎兒。

胡麻聽著王焱這麼說,皺了皺眉頭,隨即開啟錢包,遞給王焱一張信用卡。

“給你,拿著吧,密碼是六個六。”

王焱一看,當即搖頭“麻爺,我沒有和你要錢的意思,我就打個比方。”

“行了,行了,和我解釋那麼多幹啥。你總得生活吧。”

“沒事兒,對我來說,兜裡平時裝著兩百就不少了,我能生活。”

“你生活個屁啊,好歹也是搞物件的人了,你不能開個房,買個套,吃頓火鍋的錢都沒有吧?”

“這錢總不能還讓橙子出吧?咱大老爺們,總不能老拿女人錢吧?”

“你不嫌棄丟人,我還嫌棄丟人呢。我胡麻的弟弟怎麼能吃軟飯。”

“別磨嘰了,拿著應急吧,等著什麼時候週轉過來了,再還給我就是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王焱也不好拒絕了。

他接過胡麻的信用卡,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胡麻撇了撇嘴:“媽的,早知道不問你了。狗屁辦法沒有,還倒搭了。”

胡麻肯定是開玩笑的。

王焱也是順著他逗。

“那能讓你白搭麼。”

胡麻眉毛一立,朝著王焱就是一耳勺:“你他媽到底有沒有正格的?”

王焱壓低聲音,在胡麻耳邊就嘀咕了起來。

胡麻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片刻之後,胡麻喜笑顏開。

他衝著王焱伸出大拇指,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敬佩。

他一飲而盡,提高語調:“炮哥,我有個辦法,可緩解燃眉之急。”

眾人正發愁呢,聽著胡麻這麼說,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胡麻的身上。

只有琪姐,依舊死死的盯著王焱,眼神中始終掛著一股子摸不透的憤怒。

聽著胡麻開口,火炮瞬間也精神了不少,他趕忙伸手:“麻哥,你說。”

胡麻深呼吸了口氣。

“現在對於咱們來說,最大的麻煩就是獨狼這夥人,對吧。”

“這孫子想借著這個機會,壯大自身實力,把咱們踩在腳下,統一天北街。”

“是的,你說的沒錯。”

“那咱們先下手為強就是了。”

胡麻簡單明瞭:“咱們沒有辦法短時間內籌到錢。”

“也沒有辦法短時間內讓水封重新投入運營。”

“那咱們還沒有辦法短時間內讓獨狼和咱們一個處境嗎?”

“就獨狼在天北街的那點產業,他經得起咱們霍霍嗎?

“咱們就給他全敲碎就完了。反正水封已經這樣了,也不怕他報復。”

“到時候他的產業也都沒有辦法投入運營,他的錢路也沒了。”

“那他還拿什麼收買人員,還怎麼壯大自己,對不對?”

聽著胡麻這麼說,劉光耀當即站了起來。

“老胡,你他媽太聰明瞭,我怎麼沒想到呢?”

劉光耀明顯興奮了許多。

“別的先別管,先敲了他再說,反正他也是罪有應得,狗日的王八蛋。”

火炮仔細思索著胡麻這番話,片刻之後,他笑了起來。

“這個辦法真不錯啊,既然我們沒有辦法上岸,那就拉他下水。”

說到這,火炮看了眼手錶。

“現在這個時間剛剛好,我們吃飽喝足,他們還在睡覺。”

火炮當即起身,套上風衣,舉起酒杯,氣場十足。

“王焱,把你那幾個兄弟帶上,給我認識認識。”

“哥幾個,乾杯,開鑿!”

開鑿是道上的黑話,就是開始乾的意思。

眾人一飲而盡,轉身就走。

琪姐坐在原地,眼神閃爍。

她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隨即盯著火炮眾人離開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獨狼身為天北街老三刀之一,自然也是非常有實力的。

他名下產業眾多,光KTV就有十餘家。

不過他的KTV走的都是平民大眾化路線,與水封的高精尖完全兩個路子。

水封一場的消費,至少頂獨狼這些場子三到五場,甚至於十幾場的消費。

獨狼麾下所有KTV當中,生意最好的三家都在天北街。

分別為名仕,名圖,名利。

這三家KTV彼此之間相距不到兩公里。

每到夜幕降臨,基本上都是一房難求。

不過現在這個時間段兒,三家KTV都是大門緊閉,還未開始營業。

葉幕駕駛著一輛普通金盃車,行駛到名仕KTV正門口。

車內眾人當即拎起傢伙事就要下車。

王焱眼疾手快,抬手拉住了火炮的胳膊。

“炮哥,要是這麼搞的話,或許來不及把這三家KTV都砸了,獨狼就會帶著人支援到位了。”

火炮眯起眼:“那你是什麼意思?”

王焱笑了笑,抬手示意:“稍安勿躁,我們先在這裡等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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