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傲又繼續問了幾個問題,大致弄清楚了暗室的逃脫出口所在方向。

那個倖存者在黑暗中亂跑,然後跑到了角落,然後就找到出口脫離了暗室。

首先排除走道,因為暗室的走道閃爍燈光,其次排除應急通道,同理,應急通道會有燈光照射,雖然很暗,但也足夠照亮方向,當然,也有可能會壞掉,只是這種可能很低,也很好驗證,所以暫且放在一邊。

思索了一下,那個出口只可能在這個房間裡,樓道的房門都是關閉的,就算慌不擇路,也很難說會跑到其他房間裡。

想到這裡,林傲掃視了一下房間大小,有四個角落,大約40平,難點在於有許多的遮擋物影響奔跑,其次在於倖存者說的眼前一黑是觸碰到出口後會眼前一黑,還是說必須陷入黑暗才能啟用出口,

如果是後者,那麼只能賭命了,他沒有忘記怪談裡說的,暗室有無盡的怪物,既然不在光亮處,那隻會是在黑暗中了。

想到可能會被怪談們撕裂的場面,心底恐懼的同時嘴角又有些興奮地翹起,自己似乎一直都在追求著這樣的場景。

不過目前來看,應該不會走到那一步吧?

“該下一個了。”

思索間,場面陷入沉默,神秘人有些不耐煩又帶有期待地催促著。

打手一臉無奈地說道:“本來我就準備了一個怪談,現在倒是沒有什麼可講的了,這樣吧,我給你們講個笑話好了。

有六個人為了追求刺激選擇在一間密室裡進行招鬼遊戲,但失敗了,十分懊惱。他們玩了筆仙,碟仙,甚至據說是百分百靈驗引鬼入體也沒召喚成功,因為,他們之中本來就有兩隻鬼了,過於兇狠導致其他鬼不敢來了,哈哈哈哈哈哈。”

說完,打手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太逗了,身邊明明就有鬼,還要去招鬼,招不到還很懊惱。

除了打手也就神秘人很捧場的笑了起來。

其他幾人嘴角抽了抽,你可真會講故事啊,身邊就有個怪談,還要講這種恐怖故事。

林傲突然轉念想到,打手是不是在暗示什麼,六個人。。。

除開神秘人,正好還有六個人,而兩個鬼,似乎在說明他也知道六個人裡面有兩個不是人了,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剝皮客嗎?為什麼還會指出來這件事。

其餘人聽了這個故事後若有所思,沒反應過來的此時也反應過來,都不是什麼傻子,只是被突然的變故影響了思考而已。

大家眼神閃爍不定,心中都打著各自的算盤。

林傲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掃過打手和文采慧,隨後又仔細地打量了一下作家,反常的不只是打手,更是有文采慧。

感受到林傲視線看了過來,文采慧也略帶深意地看向了他,兩者視線在這一刻對上,她緩緩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做了個十分誘人的動作。

這讓林傲確定了剝皮客的身份,他誤會了,打手是人,文采慧才是剝皮客。

反常的舉止在於文采慧會準時到,她可是從來都會提前半小時到的。

隨之而來的就是另一個新的問題了,關於暗室的資訊,又有多少會是真的呢?

想到這裡,林傲看向打手:“剝皮客除了反常以外還有什麼特點嗎?比如不會說謊之類的。”

此話一出,在場人類的心臟都咯噔了一下,林傲這話無疑在表明,他們之中有個剝皮客,剛才還參與了怪談,資訊有存在虛假的可能。

打手臉色難看地搖頭否認道:“剝皮客會盡量偽裝成人類,但怪談裡沒說它到底會不會說謊。”

似乎進入了某種僵局,林傲的心逐漸下沉,暗室的訊息無法確認的話,就算能解決掉他們之中的怪談,最後也沒法脫離暗室,獻祭會成功,通道會穩固,人類也將會在歡聲笑語中打出gg。

神秘人變得越發急躁起來:“下一個!下一個!”

帶著惡意的眼神掃過在場的人類,嘴巴微微張開,似乎在想吃哪一個比較好。

“你也是這場聚會的參與者,對吧?”

腦海中靈光一閃,林傲突然看向神秘人出聲發問。

神秘人點頭確認:“沒錯,我也會參與到這聚會里。”

林傲:“那既然你也是參與者,是不是也應該補上之前沒有講的怪談,我們每個人都講了,就你沒講,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身旁的主播目瞪口呆地看著林傲,不愧是狂生,做事就是夠狂的,此時還敢和怪談討價還價,真是一點都不怕被殺死啊。

神秘人皺眉思索了片刻:“你說的對,我確實應該講一個怪談故事,那就。。。”

林傲急忙打斷神秘人的發言說道:“那就講講關於這場獻祭的怪談吧,如何中止獻祭。”

神秘人搖頭拒絕:“不,我想講關於傘菇人的怪談。”

“聽過了。”

林傲一臉平靜地說道。

“深夜快遞。”

“聽過了。”

“深夜廣播。”

“聽過了。”

。。。。。。(此處省略n多怪談故事)

神秘人神色有些愣住:“這麼多都挺聽過了?”

隨後臉色猙獰起來:“你是不是在唬我?!”

林傲一臉無趣地看著神秘人:“你以為這個怪談聚會開了多久了?我甚至不需要撒謊,這些怪談,倒著都能給你背出來。”

說完,還真就從那堆怪談故事裡挑了幾個倒揹著講。

神秘人這次是真的呆住了,他從未經歷過這場面。

林傲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吧,關於這場獻祭的怪談,也就這個我沒聽過了。”

倉鼠一邊從揹包裡拿出一包薯片吃著,一邊一臉震驚加敬佩地看著林傲,這傢伙是真敢啊,一點都沒把怪談放在眼裡。

這件事站在林傲的角度裡卻是另有解釋,

恐懼,來源於未知,我們唯一值得恐懼的只有恐懼本身。

對於林傲來說也是如此,怪談通常有著殺人規則,不觸發殺人規則,當著他們的面尿尿,尿他們一身,通常也不會有事。

雖然他是第一次真正接觸到怪談這類存在,但是既然這些怪談都確實以傳說的方式出現,那麼行事規則大機率也是按照傳說裡面的規則來的,只是需要賭一點小小的運氣。

林傲沒有運氣,但他是個狂人,單純就是敢賭,他賭在場的怪談不能隨意殺人,所幸的是,他賭成功了。

只要機率不為0,站在大資料角度無論機率有多高,只要不是百分百,對他個人來說都是50%的可能,畢竟他無法保證自己一定可以站在機率大的那一方。

只是對於大多數人而言,他們會希望更加參考大資料統計出的機率一些,這會給予他們更多的信心。

這場獻祭比想象中要簡單,所謂的儀式就是這場聚會,而參與的人類都是祭品,將會在這場聚會中被殺死,中止聚會就是中止了這場獻祭,而剝皮者確實撒謊了,只要離開這棟大樓就可以脫離這裡。

不過,這裡涉及到了幾個問題,脫離這裡,等於解散聚會,神秘人會吃掉他們。

繼續聚會,則永無止境,加上剝皮者隨時可能暴起殺人,最終也是死路。

透明人則是個不穩定的炸藥桶,一點就爆炸。

初步的構想是點破透明人的身份使他發狂,藉著發狂的理由告訴神秘人因為透明人搗亂,聚會被迫解散,神秘人理論上會因此觸發規則開始攻擊透明人,至於剝皮客,只能換種方式處理,拖,怪談裡只是說他感到無趣或者被人點破才會換皮,那麼持續讓剝皮客對自己的身份感興趣,那麼就能拖到離開這裡。

不過想法是美好的,如今有幾個不確定的地方,離開這裡怪談會不會追擊?還有怪談會不會合作擊殺人類,而不是互相攻擊?因為他們表現出了智慧。

不過人生哪兒有那麼多萬全之策,做就完事了。

林傲看向張恩:“你怎麼一直不說話,像個透明人一樣。”

被突然點名的張恩先是一愣,隨後臉色詭異起來:“你發現我了。”

毫不猶豫地直接原地變身了,原本屬於人類的身體開始扭曲,關節處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逐漸變長,肢體末端長出鋒利的骨刀,面部變得空洞,五官全是漆黑一片,彷彿沒有了血肉。

林傲連忙扭頭看向神秘人:“這樣不行啊,這勇士搗亂會讓聚會無法進行下去,想繼續聚會得阻止它搗亂。”

神秘人深深地看了林傲一眼,沒有說話,起身直接衝向透明人,身上浮現出一片片鱗片,迅速扭打在了一起。

透明人鋒利的骨刀並沒有給神秘人造成太多傷害,而神秘人也同樣如此,兩者一時間陷入了膠著狀態。

機會!

在場三人見狀立馬就想跑,卻被林傲攔了下來。

“狂生你什麼意思?”

打手臉色有些難看,這麼好的機會不逃,還要把人攔住是什麼意思?

林傲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它們在看著我們。”

聞言,打手扭頭看去,發現兩個怪談雖然看起來打得很激烈,實際上它們身上沒有一點傷痕,而且連周圍的桌椅都沒有遭到任何破壞。

這顯然代表著兩者雖然礙於規則扭打在了一起,但都十分收斂。

見打手目光注意過來,神秘人和透明人的打鬥瞬間就激烈起來,周圍的傢俱十分配合地被破壞掉了。

打手臉色依舊難看,倒不再是因為林傲,他也明白了為什麼不跑。

主播依舊害怕,聲音略微顫抖:“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繼續聚會?”

倉鼠十分擺爛地找了個遠離打鬥區域的地方坐下,從揹包裡拿出零食和飲料開始吃喝起來:“不然還能怎麼辦,你們要不吃點?”

聚會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4小時,此時肚子多少都有些餓意,於是四人一怪談竟然真就這麼坐下開始吃零食看戲。

透明人的規則是殺所有人,屬於中止宴會的角色,神秘人是保證宴會進行的角色,兩者的規則有著不可調和的衝突。

所以它們想拖,拖到宴會中有人類想要逃走,那麼中止宴會的角色就有了轉移的理由,透明人和神秘人都會殺死逃走的人。

可惜這想法被林傲看出來了。

有智慧的怪談會引誘或欺騙人觸發規則,這個現象讓林傲越發堅定了儘量保住所有人的決心。

開玩笑,真把這些怪談放出去了,人類指定全玩完。

林傲並不是很想活在一個過於安靜的世界裡,他喜歡熱鬧的人間煙火氣。

他們就這麼坐著看怪談打鬥,

隨著時間的推移,似乎某種機制被觸發,它們逐漸變得認真起來,對彼此身上已經開始造成真正的傷害,有幾次打鬥還差點殃及池魚,把這些看戲的人給砍了。

林傲起身說道:“差不多了。”

其餘人也緊跟著站了起來,隨後一溜煙朝著門外跑去,而此時神秘人和透明人已經打出真火,注意力全都放在對方身上,無暇顧及逃跑的人。

走廊的燈光依舊在閃爍著,只是閃爍的頻率越來越快,黑暗持續的時間變得越來越久。

“都開啟手電,倉鼠把能照亮的東西都拿出來。”

剛一出門,林傲就察覺到了不對。

倉鼠急忙從揹包裡尋找照明工具,可是除了那個大號手電再也沒有其他可以照明的東西了。

林傲走到電梯前,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跑樓梯,其他人也跟著向下奔跑著。

這樓剛跑下一半,就聽到下方傳來高跟鞋走路的踢踏聲。

“篤,篤,篤,篤”

幾人臉色瞬間難看起來,而最糟糕的是,文采慧此時站在了林傲的身後,臉上漸漸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眼角使勁向下拉扯,嘴角則是努力往上揚著,模樣十分恐怖。

不過這一切並沒有被人發現,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那高跟鞋的腳步聲上。

靜靜等待了一會兒,腳步聲逐漸遠去,眾人心頭一鬆,連忙往大樓門口跑去。

四周的黑暗越發濃郁,樓道的燈不知何時徹底熄滅了,原本足以照亮整個空間的燈,如今也只能籠罩3米範圍,3米之外一片漆黑。

而在這黑暗之中,彷彿可以聽到些許微弱的野獸那粗重的喘息聲,隱約感覺自己被那無數雙看不見的眼睛死死地盯著。

下樓的路上大家都十分小心和沉默,生怕鬧出動靜引來恐怖的東西。

“快逃出去了!”

看到5米外的大樓門口,倉鼠精神一振,出聲打破了沉默。

大家加快移動的腳步開始飛奔,然而還沒跑出兩步,就發現自己突然摔倒在地上,扭頭看去,下半截身子還停留在原地,不知何時,身子已經被分為了兩段,文采慧,或者說剝皮客竟然也落得了同樣的下場。

正迷茫著攻擊是來自何處的時候,

組織者披著黑袍緩緩走入燈光之中,依舊帶著面具,他沙啞著聲音說道:“這是既定的命運,故事的結局你們還滿意嗎?”

隨後一腳踩在最後的光源上,將其熄滅,整個空間就此陷入黑暗之中。

“不應該下樓的。”

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隨後不甘地閉上了雙眼。

“如果。。。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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