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義極為愧疚抬起僵硬的脖頸,望著臉上神情極為激動的田晉中,眼眸之中露出些許辛酸。

如果當年自已不是帶著田甜下山,她也絕對不會跟自已逃亡...

也不會因為逃亡,在誕生下予德之後,因為血氣虧損而消亡。

田晉中望著張懷義,語氣極為沉重的說道:

“是啊!如果當年不是你!我妹妹也不會死!”

說著,伸出那隻斷臂殘肢用力的敲打在張懷義的身上,不斷宣洩著這麼多年的不滿!

當年,自已之所以連師兄都沒有通知。

草草的下山,那就是因為擔心妹妹!

以及懷義...

上個世紀啊?

那是一個戰亂、國情極為混亂的時代。

特別是一些偏離文明,土地極為荒蕪的地區。

那個時代都不知道餓死了多少人...

整片山幾乎被吃禿了!

別說是樹根了,甚至連一點草苗都看不見...

而那些被開墾的地方,被有權有勢的地主被霸佔了。

有人前去租土地,但那些土地的租金極高!

一年所播種的糧食,根本就不足以承擔一年租借的費用。

還要倒欠那些租借土地的地主資金...

而有些人沒有工具,憑藉自已的雙手開墾出一畝荒地。

播種下糧食種子,找那些地主借取糧食。

而那些糧食的種植費用,幾乎又是一年的收成!

有些人想著...

哪怕是種一點是一點,這樣也有吃的!

等待收取糧食的時候,總有一些戴著面罩的土匪闖入,恰好搶走所剩餘的糧食數量!

任誰都想的到,那些人...

根本就是地主家裡的打手!

就這樣子,人們都放棄了了...

遵循著,那個地方的才有的“生存法則”...

而在那個時代的“那個地方”,所謂的誕生新生命...

只不過是為了給這個世界增添一些不同東西的色彩罷了。

或者說,是多了一樣可以買賣的商品!

一些暗市之中,存在奴隸市場專門給那些地主所開放的。

暗市內,不單單販賣窮人家的孩子...

甚至還有人肉販賣!

與其說是販賣,更不如說是交換吧?

跟那些因為有著子女的窮人家交換,用新奴隸換取那些所謂的吃食。

因為他們不還,就得餓死...

至於為什麼不能自已去殺人?

正如有一句話說的,現在自已想想都覺得很諷刺...

那便是...殺人是要償命!

就這樣,在那個時代...

形成一個惡性迴圈,窮人不斷的生孩子...

生下的孩子像是一個商品一樣,賣給奴隸市場,換取吃食。

沒有人會去反抗,因為在那個時代,人們已經麻木了。

那個時代的人們,跟圈養在圈子裡的豬玀,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區別。

自已跟妹妹田甜的命運,正如其他人家一般...

就是其中兩個被賣掉的孩子...

像是牲畜一般被那些人,裝進一個鐵質的籠子之中。

自已到現在還清晰記得,籠子的上方還粘黏著不少血跡。

人們對死亡的恐懼,遠遠大於苟延殘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煎熬。

正如我們的“父母”,也是一樣的。

思想被完全緊固在一處鐵窗牢籠之中,並不會覺得販賣有什麼奇怪的...

自已還記得,我們所謂的“父母”...

很是開心的拿著吃食,自已現在依然清晰記得,他們那時臉上露出竊喜的笑容...

嘴裡依舊嘟喃著:

“這樣子就有糧食生下另一個了...”

“父母”將那些人帶入家中將自已跟妹妹抓走了...

硬生生的塞了進去,像是對待兩隻會說話的動物一般。

眼神中充斥著冷漠跟蔑視。

絲毫沒有把我們當成活生生的人!

說來也可笑,這樣子活下去,還稱得上是人嗎?

那時,就連我自已也以為...

這就是屬於我們的命運,屬於我們專屬的人生結局。

但是望著妹妹哭喊聲,我的心像是被割開一般。

腦海中回憶那個乖巧的妹妹...

那個時候...

我便覺得心裡突然產生一種想法...

那就是...

我們所處的世界,真的是這個樣子的嗎?

還是說...

以前其實不是這個樣子的,而是因為“他們”這些邪惡之人的出現,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我很想很想帶著妹妹逃出去,但是我這孱弱且虛弱的身體,根本就掙扎不了半分。

我跟妹妹被捆到了一處草屋內,裡面關押著跟我們一樣被賣掉的孩童,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不少傷痕。

那一雙雙眼神都充斥著麻木、渙散...

而那些把我們抓住了那些人,每天像是喂牲畜一般,丟進來一些極為惡臭的食物。

來了幾波打扮極為高貴的人們打量著我們...

從中挑選著我們...

我們就好像是一件商品,等待別人的挑選。

妹妹害怕極了,緊緊的抱住了我,用著最為懵懂的語氣問我:

“爸爸媽媽呢?為什麼他們不來接我了。”

我忍著心中的傷痛,用著最牽強的語氣,儘可能不讓妹妹發現我們被拋棄的這個事實...

努力的回答妹妹:

“他們只是回家拿東西了,過不久就會來接我們了...”

有一天。

妹妹突然被選中了...

我不知道妹妹會被帶去哪裡,或者說是換成哪種方式迎接接下來的結局!

我的心,彷彿在那一刻...

碎了。

極為的無力,努力的敲擊著那破舊的鐵質囚門,但是沒有絲毫的反應。

我絕望的在地上哭泣著,外面忽然傳來一個打鬧聲,悽慘的喊叫聲,以及大聲呵斥的威脅聲...

不知過了多久,圍困我們的大門被開啟了...

有個人闖了進來,手中抱著滿臉淚痕的妹妹...

身後跟著一個穿著道袍跟自已年紀相差無幾的人...

那個年輕人身形很是挺拔,一點都不看到半點消瘦的模樣,臉上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強大氣質。

那個神秘人將妹妹放了下來,對著眾人說道:

“你們可以回去找尋你們的家人了。”

那些人被關押起來的孩童,瘋了一樣朝著外門跑去。

對...

就是瘋了!

長期的壓抑環境,以及這麼多年的環境,讓他們原來就弱小的心徹底崩潰了。

我跑著過去,慢慢擦拭著妹妹的眼淚。

抬頭看了跟自已年紀相差無幾的年輕人對視了一眼...

我的眼中充斥著羨慕...

充斥著對於保護妹妹的渴望。

我跪了下來,對著那個神秘人不斷的磕頭,懇求他收留我跟妹妹...

我也想著變得比那些人更加強大,保護自已的妹妹!

那個神秘人只是微微嘆了一口氣,並沒有說些什麼...

只是那個年輕人,對著神秘的中年男人說道:

“師傅,就把他帶回山吧。”

原本以為,他的開口並動搖不了中年人的決定。

但是那個中年人,背對著身對著我們說道:

“山上還缺一個掃地的跟洗衣服的...”

說完,便走了出去...

那個年輕道袍服裝的少年把我扶了起來,自我介紹說道:

“我叫張之維,以後你們兩個人就叫我師兄,以後由我來保護你們。”

我那時...

望著少年的臉龐,耳畔徘徊著這句話語,不禁有些哭了...

有人會保護我們嗎?

思緒間。

“咕咕咕...”

夏日的蠅蟲躲在桃樹上不斷的叫喚著,月光透過綠蔭樹枝照映在二人的臉上。

此時的二人那蒼老的臉上此時佈滿了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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