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魚貫而入,我觀那些人多數滿臉橫肉,他們光天化日之下,手持槍械、刀具,挾持僧人,分明就是將國發置之不顧的歹人。面前的何航叼著煙,他神情冷漠,語氣充滿不屑的說:“一千萬?你還真敢開口,本來我是想假死逃脫,讓你與託桑達兩敗俱傷時,我再來收場,沒想到你居然可以打傷他,實力還是不錯的,這個結果很出乎我的意料。”他用手指了指頭部,繼續說:“可你就是腦子不太好,江湖不是你們算命先生可以玩的開的,你還是太嫩了。”

由於託桑達被我重傷,高虎所中的術法已經消散,這時的他捂著小腿,厲聲說道:“何航!我問你,上個月旅遊團大巴人體藏毒,導致六十二人死亡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高警官?真巧啊,我可從沒否認事情不是我做的。”何航抿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那天怨我倒黴,路上出了車禍,人全死了,不但損失了兩千萬,還被你們這群瘋狗盯上了。”

高虎怒氣衝衝的要站起身,可由於骨刺的緣故,他的身軀變得有些踉蹌,同時又有人衝上來一腳踹倒了高虎,手裡的鋼管狠狠的招呼了幾下,高虎眨眼間便是頭破血流。

我心裡一寒,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在瀋陽要不是我留情,他何航就得死!

我虛弱的罵他是忘恩負義的小人,再看何莎莎悽慘的樣子,既然那天他可以自己離開,那為何會把何莎莎留下?冷靜的細細琢磨了一下,我不禁的怒罵:“你真是個畜生!”

顯而易見,連何莎莎都是他的工具,怪不得他三番兩次的讓我娶何莎莎,現在擺明了這裡面有著說不出的陰謀。

何航看向那黃布內的何莎莎,咧著森白得牙齒笑了笑,因為常年修習黑法,他的山根會有三道橫紋,起初他隱藏的比較深,可今天這麼一笑,那黑雲般的氣團圍繞他的印堂。

他先是走到了人骨笛以及託巴碗的近前,低下頭將兩樣法器握在手中,一團黑氣自法器浮現,轉眼便將何航籠罩在內,他的氣息隨著黑氣的出現開始不斷增強,大約停頓了足足有五分鐘,他長呼了口氣說:“好舒服,我的好朋友,看來這段時間託桑達也沒能把你們銷燬。”見他撫摸了著兩樣法器,那愛憐的姿態好似找到了自己的情人一般,之後他又說對我說:“你不知道,我很愛莎莎,她我唯一的女兒,不過我別無選擇。”

‘咳咳’託桑達艱難的坐起身,可就算他醒過來也沒什麼大的作用,因為剛剛我倆拼的太兇,彼此都將對方當做了生死仇敵,現在他的五臟六腑受挫,我陽氣盡失,高虎中了骨刺,而且託桑達的法器估計也已經毀的毀,碎的碎。

不過託桑達開始說了一堆我聽不懂的話,表現的很氣憤,二人用外語激烈爭執,讓我覺得很懵,沒辦法我就看向高虎,他的表情特別豐富,像是能聽懂一樣,於是我咳嗽了一聲,高虎看向我,做出恍然的樣子,他說:“這是緬甸語,我以前學過,能聽得懂。”

“他們倆說什麼呢?”我問。

高虎聚精會神的聽了幾句,他給我翻譯出了一個讓我大驚失色的事情,前面的事情高虎說過,就是何航在國外有黑道的買賣,但是除了這件事兒,他還做了一件令人髮指的事情。

原來何航在寮國承包了玉石礦,在當地邊境的山區,那裡貧窮落後,許多人家朝不保夕,所以流行賣孩子,何航則是大肆購買八歲以下的男童來做藥,原因他有殘疾,根據古方,需要吸食小男孩兒的骨髓才可以起死人而肉白骨,重新長出他的男人的標誌。

就這樣讓託桑達撞見了,他作為正宗的龍婆,有著很強的正義感,那託桑達二話沒說,就與何航大戰了一番,最終託桑達更勝一籌,搶走了何航的託巴碗、人骨笛,休養後來中國利用法器的指引,追殺何航。

至於開始我誤以為託桑達的身份,其實泰國佛教中,所有的阿贊都會紋身,只是經咒有所不同,像他隨龍婆年修行正宗佛法,身上刺的是度化經文,與我鬥法時丟掉的乾屍,在泰國佛教密宗裡,稱為‘替身法’,採用的是橫死孕婦腹中三個月嬰靈,那三個月是沒有坐魂意識的,所以龍婆度化嬰靈後,留下的軀體可以用來煉成擋災的小人。

吸食人髓,應當碎屍萬段,別說死去的人不是我的同胞,光聽起來就足以令人髮指,高虎越翻譯越憤怒,他邊說邊罵:“真特麼缺德冒煙了,次奧!這個王八蛋還在寮國山區裡煉毒降,導致全群人死於麻疹。”

忽然想起了在背後偷襲我的小男孩兒,我立刻在一旁打斷了他們的對話,質問何航:“安迪是不是你故意殺死的!”

何航冷笑了一聲說:“安迪是我用來牽制童鬼,那是槍也是我給他的,既然你現在來了,那醜陋的小兔崽子也沒必要活著了,是我保護了你,難道不該感謝我麼。”

他的冷漠讓我吃驚,再看孔雀大明王菩薩像前的何莎莎,我難以置信,為什麼他會對自己的骨肉這麼狠毒?

黃色的布已經被我的純陽氣吹散,她一絲不掛的展露在眾人的眼前,託桑達最初給我打電話,他表明了不會殺何莎莎,可既然不殺,那他眼前的做法,就是一定會是在救人。

果然,何航像是又對託桑達說了些什麼。我看向高虎,他說:“他問那個摩頡面具的咒語是什麼。”

“鬼臉面具?”我看向何航。

託桑達與何航目光對視,我見到何航的眼神裡有著一絲陰狠,這時我心裡已經猜到了他想要動手的趨勢。忽然,託桑達用生澀的中文,語氣堅定的說:“你,做夢!”

何航一揮手,身旁的人遞給了他一把槍,他將槍上膛後,指向託桑達,用中文說:“最後問你一句,你說還是不說!”

託桑達表露出了決然的神色,按照何航的為人,他一定會開槍,可如今我已經祭出了全部的力量,現在估計與植物人相差不多,當千鈞一髮之際,何莎莎開始猛的抽搐,她口吐白沫,眼珠外翻,四肢僵硬的樣子像是隨時都要斃命,腹部也像是氣兒吹的一樣反反覆覆的隆起落下。

何航收起了槍,急忙跑過去跪在地上,緊張的跪在地上說:“師傅饒命,我馬上就孝敬您。”隨後他對手下一揮手說:“快快,砍掉那和尚的手。”

這句話剛說完,一名二十多歲的和尚被何航的人一刀斬斷了手掌,那人痛苦躺在地上翻滾,揮灑的鮮血將一塵不染的青磚揮灑成了血紅,之後何莎莎喉嚨裡發出沙啞的吼聲不似人類,她說:“我要血,血,血!”

何航將血淋淋的手掌放置於何莎莎的頭頂,鮮血滴落在她口中,漸漸的她的身體變得安穩,腹部的躁動也已經恢復了平常,直到何莎莎安穩的睡過去時,託桑達的話由高虎為我翻譯,託桑達說:“你以人身飼養嬰靈,會遭受報應的!”

“報應?”何航冷冷的繼續說:“報應就是我早該死了,可是我還沒死,我師傅陰魂寄養在我女兒的身體,如果不這麼做,他就會殺了我!現在我已經馬上要成功了,只缺一味純陽氣,就可以將我師傅的嬰靈完完整整的取出,可是。”何航的目光轉向我,他冷哼的道:“可是張大寶你特麼就不是個男人!莎莎哪裡不好,送上門來你的不要,都是因為你,才讓事情變的這麼亂,是你逼的我不得不假死脫逃,只要讓我師傅重新降生,那我吃了他,我的靈魂將會永遠不滅!”何航的語氣透露著瘋狂,繼續說:“既然可以不死不滅,那我還要後代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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