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李燁正和秦離、夏侯孟都三人正在閒談著。

只見一個高挑的俏麗女子和一個相貌普通的年輕男子進得馬巖山寨。兩人身後都跟著不少護衛。

金露谷管事的殷勤地迎了上去,一番交談之後。兩人各自留了一個護衛,其餘的護衛都原路返回武安城。

李燁注意到這女子身後留下的護衛極為年輕,極為英俊。

而那個公子便被襯得相貌更加普通了,圍著女子獻殷勤的樣子更是讓人不忍直視。

秦離見李燁觀察著這幾人,開口道:“那個女子,應該是幽州關山馬場奚平度的女兒。”

李燁說道:“哦,四大馬場之一的關山馬場。這可是個有錢的主,做馬匹生意的。”

夏侯孟都開口道:“我聽說還是那個桑氏商行最有錢。”

李燁一愣,隨口問道:“哦,洛陽的桑氏商行嗎?”

“嗯,就是那個洛陽的桑氏商行,真正的富可敵國。平日裡咱們見到的桑氏車馬行就是他們的營生之一。”

秦離耐心地解釋道,卻沒注意李燁古怪的表情。李燁突然發現自己比原來估計的還要有錢。

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金露谷谷主高亨帶著高紹來了。

高亨徑直向著李燁幾人走來。

高亨還未到跟前,便抱拳行禮道:“不知直羅城三位城主大駕光臨,高某有失遠迎!”

秦離也是抱拳回禮道:“高谷主客氣了,是我們幾人唐突而來,叨擾了!”

“怎麼會呢,高某求之不得。三位城主,還請隨我進金露谷一敘。”

“自然是客隨主便。”

“三位城主請先上馬,高某交代幾句便來。”

“好。”

李燁等人走向院外。

高亨卻向院裡眾人拱手道:“各位江湖上的朋友,你們都是我金露谷的貴客。

高某先行回谷準備,恭候各位。

咱們稍候金露谷見。失禮了!”

一番話將剩下眾人捧得高高的,讓人挑不出毛病。

眾人也都紛紛回禮。

高亨拉著徐朗向外走,邊走邊說道:“剛才高紹的事,感謝徐兄解圍。咱們一起先回谷。

高紹,好好招待其他人,別再有什麼閃失!”

“是,父親。”

高紹送走高亨等人,叫過管事的,才知道關山馬場的千金已經來了。

高亨不認識年輕一輩的奚秀寧,要不然也會邀請她一道回金露谷。

高紹只好自己前去招待一二。

見到俏麗的奚秀寧後,他便招待得更加熱情了。

曹建充也來了。

他本來是不想來的,但是他還是來了。

他其實對太行山並不陌生,以為再也不會回來了。

可是在自己地方混了幾年,也沒混出什麼名堂,於是就來了。

懷石山莊那次,他本來以為是一個機會,結果因為一個官家的貴人,變得毫無意義。

高紹見到曹建充的時候,也是微微一愣。

高紹還記得這個前段時間一起在懷石山莊比武的漢子。

他認為這個曹建充武功不錯,或許能為金露谷所用,便主動上前打招呼。

但是也僅僅是打了聲招呼,便又獻殷勤去了。

明日才是金露谷賞寶會,所有來訪的江湖人士都安排了食宿。

金露谷原本就有近三百人,所以很大,至少不會比懷石山莊小,安排這一百多來訪的江湖人士也是綽綽有餘。

直羅城幾位被安排了單獨的院落,這也算是貴賓的待遇了。

金露谷沒有大擺宴席,而是分開用餐,就怕有仇有怨的江湖人士,起了衝突。

谷主高亨剛才在李燁他們的院落坐了一會,敬了幾杯酒,便離開了。估計去別的地方招呼其他人去了。

李燁四人當然不介意了,自顧自地吃著喝著。

李燁敬了一杯酒後,說道:“秦前輩,你在眾多江湖人士面前說我是直羅城四城主,闞前輩同意嗎?

就不怕我在江湖上丟了直羅城的臉面?”

秦離笑著說道:“大哥高興還來不及呢。

至於你想讓直羅城丟臉面你就丟吧,你都不怕丟自己的臉面,我們還怕嗎?”

李燁頓時說不出話。

秦離將酒喝了,對著其他三人說道:“晚上不管金露谷有何動靜,咱們都不要管閒事。”

刑山不明所以,問道:“為啥?”

剛問完,夏侯孟都給了他一個鑿慄。

秦離繼續道:“這麼多江湖人士,總有相熟的人或者勢力要互相走動,打探個訊息什麼的。

今晚註定是個不眠夜。”

刑山又問道:“那也有尋仇的吧?”

這次倒是沒挨夏侯孟都的打,估計他也很好奇。

“至於尋仇的,估計不敢動手。因為我聽說前兩日已有幾尋仇的人被斬殺了。”

這時,一陣如熊吼般的聲音響徹整個山谷,傳入每個人的耳朵。

“今晚,金露谷禁止尋仇,否則殺無赦!”

谷中所有武林人士,盡皆變色,能有如此功力者,應該是絕頂高手。

就連秦離也不例外,神色凝重道:“此人功力如此深厚,不知是絕頂高手榜的哪位。

金露谷這是下了多大的血本,能夠請動此人。”

夏侯孟都唯恐天下不亂道:“好大口氣,要不咱們四個去試試?”

刑山縮縮頭,李燁撇撇嘴。

秦離卻說道:“你一個人去吧,我們沒興趣。”

夏侯孟都嘟囔道:“那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捱揍。”

李燁卻寬慰道:“那咱們就安心喝酒,一會早點休息。夏侯前輩,等我武功大成了,我幫你揍他!”

“還是李燁靠譜,那咱們喝著。”

在座四人還是比較安心的。四人單打獨鬥不是此人對手,可四個打一個總還是可以招架的。

其他一些武林人士可就沒這實力,只能聽從這位絕頂高手的警告。

所有人中聽到這個聲音反應最大的卻是曹建充。

他太熟悉這個聲音了,那是他師父的聲音。

曹建充也知道他師父會來找他,所以很遲了也沒睡。房門虛掩,而他一直端坐等待。

李燁回到自己的房間,並沒有練功,而是拿著一個小酒囊,獨坐在窗前,自飲。

他終於理解週一鬥隨身帶酒葫蘆的原因了。

一個人喝慣了好酒之後,再喝普通的酒真是難以下嚥,甚至難以入口。

所以平日裡喝別人的酒,李燁從來都是淺嘗則止。

正當李燁享受著的時候,一個小石子被人丟了過來。

不是暗器,僅僅是完全沒有力道的投石問路。

李燁接住小石子,讓開視窗。

一個人掠了進來,就如同這夜晚的風一樣,沒有聲音。

這輕功,李燁只能膜拜。這人,李燁只能跪拜。

“師公!”

來人正是李燁那個慈眉善目,哪裡都可以拿到東西的師公,盜夜老人。

老人趕緊將李燁扶起,仔細地上下打量。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欣慰。

“長的更高了,比師公都高啦。”

李燁等老人看夠了,趕緊請老人坐下,並給老人斟上酒。

他知道老人好這一口。

老人舒坦地喝了兩杯,柔聲問道:“怎麼隨身帶酒囊?有煩心事?怎麼還眼淚汪汪的呢?”

“沒有,就是想您了。您都去哪了?怎麼都不來訊息呢?”

老人風輕雲淡地說道:“你脫險後,我就去蜀地找個老朋友。結果沒找到,反而遇上點事。

這不聽說你在這,我就來了。順便湊湊熱鬧。”

李燁嘟囔道:“怎麼又是找老朋友,湊熱鬧呢?”

李燁忽然靈光一現,問道:“蜀地?您老朋友不會是醉仙週一鬥,周老吧?”

老人也不可思議地看著李燁,試探地問道:“你怎麼知道?你見過他?”

李燁笑道:“他也正在找一個愛喝酒,愛湊熱鬧,消聲覓跡好幾年的老朋友。”

“你真見過他啊?”老人驚喜道。

“不止見過,還一起喝了好幾天酒。”

李燁於是詳詳細細地將那幾天的事告訴了老人。

老人聽罷,喜笑顏開道:“我徒孫武學天分就是高。那個老醉鬼也都搶著教。哈哈哈……”

“師公,您能不能聽重點?周老去北方找您去了。”

“哦,那我一會就去找他。”

這下李燁懵了。

“您一會就走啊?!”

“嗯,是的。”

“您不應該留下來保護我兩天麼?這裡有個絕頂高手,我可打不過。”

“你都直羅城四城主了,還需要我保護麼?

你跟那兩個小傢伙聯手對付那頭熊,應該可以的。

不過最好不要硬拼,遊鬥耗死他。

想當年我就是這麼幹的。”

“……”李燁不死心道,“那這裡有寶貝,神兵利刃呢!”

“什麼寶貝,破銅爛鐵而已!我都看過了。都比不上你的星月劍和河山槍。”

“……”李燁洩氣道,“那您隔一段時間一定要傳訊息來。”

“好,回頭給週一鬥也弄個玉佩,方便聯絡。”

“好主意,那以後咱們三個可以一起喝酒。”

“你酒量太差,還是算了吧。”老人有些可惜地搖搖頭道。

“……”

老人見狀說道:“不逗你了,我找週一鬥有事,關於蜀地的。

你呢,也長大了,也交了些朋友,我相信你也會保護自己了。

我就放心地去做一些事情。”

李燁也正色道:“好,您儘管去,我自己可以的。”

“這就趕我走了,我還想把這酒喝完再走呢。”

李燁趕緊說道:“沒有沒有,我陪您喝,喝到天亮都行。”

李燁陪老人喝著酒,聊著家常。

“師公,洛陽您去了麼?”

“去了。”

“見到我那師母了嗎?”

“誰?”老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謝姜。”

“哦,見了,那小女娃不錯,我挺喜歡。看來得抽空去趟江南,去趟謝家。”

“那您帶上我不?”

“不好帶,那邊武林裡的人見著我們北方武林的人可不太友善。我們都是他們‘行俠仗義’的物件。”

“為什麼啊?您都做了什麼?”

“不知道。我也就拿點他們的小東西,他們的寶貝我可都沒動。”

“……”李燁想了想,說道,“我還是自己去吧,可能更安全些。”

“那倒也是,在南方,看我不順眼的大有人在。我就喜歡他們看我不順眼又奈何不了我的樣子。”

“我也喜歡。”李燁賊笑著說道。

“你喜歡,你喜歡那個姓袁的姑娘吧?”老人撇撇嘴道。

“您都知道了?”

“嗯,陸機和謝姜都告訴我了。其實,你們兩個的顧慮都不必要。

你呀,成婚跟報仇又不衝突。你怕她有危險就妥善安置呀。

太原李家,洛陽桃山書院,甚至你那直羅城,總能護得了一個女娃的。”

老人恨鐵不成鋼,準備狠狠地給李燁一鑿慄,可是又不捨得,只是悻悻地收回抬起的手。

“那小女娃也真是的,怕自己配不上你。

兩情相悅何必在乎那身份地位。

她連你孃的十分之一的彪悍都沒有,你娘當年可是拿劍逼著你爹娶她的。

再說你們李家的人還算講道理,比南邊那個謝家好多了。”

“我娘如此彪悍嗎?”李燁大感意外,沒想到自己母親這麼彪悍,拿劍逼著父親取她。

“聽重點。”

“哦,可是現在沒了影兒的行蹤。我也不知道上哪找她。”李燁苦笑道。

“那要是以後你找到她了,就別放她走了。因為她獨自在江湖更危險。你知不知道琉璃臺的人也在找她。”

李燁有些慌神,說道:“陸先生沒告訴我這事啊。”

“那是因為桃園目前都沒有那女娃的訊息,想必琉璃臺的人也沒找到,所以就沒有告訴你。

這會知道擔心了?早幹嘛去了!”

李燁只是低頭不語,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做錯了。

既然兩情相悅,那就要想盡辦法保護好她。

不管是用自己的武功,還是藉助外力,總之就不能放她走。

如果自己連喜歡的人都守護不了,何談其他的事情。

“師公,李燁知道怎麼做了。只是影兒不一定有我娘那麼彪悍。我只怕她顧慮太多。”

這下老人真的給了李燁一個鑿慄。

“她不夠彪悍,那是她沒有那樣彪悍的母親。你有彪悍的母親呀!你不會彪悍啊!你個傻小子!”

李燁不敢反駁,只是偷偷撇了撇嘴。

心說,我不光有個彪悍的母親,還有個彪悍的師公。

老人天不亮就走了,上北方找他的老朋友週一鬥喝酒去了,也許是湊熱鬧去了。

臨走時他告訴李燁,讓他只管在江湖上闖蕩,有桃園做他的後盾。

天塌了還有陸機頂著。

然後很不負責地走了,揮一揮衣袖,帶走了一酒囊的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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