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對方華影響很大、很深,所以,後來的方華,為了當初一碗麵之恩,一直在默默支撐著山洞遊記麵店。
方華守在老人身邊,直到天色漸漸變亮了,才起身回東山。
方華趕回東山,正是格桑梳洗好,用早餐時間。
方華照顧格桑用早餐,再送格桑去學院。
方華用回程的兩個小時,補了覺。
一連七天,方華都是如此。
白天陪著格桑,晚上格桑休息了,就飛去金城,送別老人最後一程。
好在這一週,格桑沒有特別的事情。
李鍾天也特別安靜,靜心待在負傷樓養著。
一切似乎都變得安靜了。
可是,格桑卻警覺起來。
最後一天,方華送別完老人的那天早上,回到了東山。
格桑吃早餐時,突然開口,說:“方華,你最近是不是特別忙?”
方華:“一切如常。”
格桑:“今天不用上學,我們一起去趟金城吧。”
方華點了點頭。
一行人來到了金城,格桑對方華問道:“你最近常來的地方,也帶我去看看。”
方華很詫異的看著格桑,回道:“好。”
方華帶著格桑,來到了金城山洞麵店門口。
麵店門口,如往常一樣,很多的老百姓在排隊,等著吃麵。
格桑:“所以,這就是你最近在忙的事情?”
方華:“麵店老闆,於我幼時有贈予一碗小面之恩,他一週前過世了,所以,這周是來送他最後一程。”
“眼前的小麵店,是老人家唯一留下的美好。”
格桑沒有問方華,你怎麼沒有請假。因為,二十年來,方華從未這樣做過。不是自已無情,而是方華,總是設身處地,為他人著想。
格桑:“麵店裡外,人山人海,生意這麼火爆?是什麼原因?”
方華:“因為便宜。”
“老人一生都只收三成的錢,基本上保不住原料錢,幾十年來,從未漲過價,老人都是自已在賠錢賣面。”
“附近的老百姓,一直都喜歡來這裡吃麵。”
“並且,小面不會因為價格低就材料差。”
格桑輕聲問道:“所以,你的工資,就花在了這家山洞麵店上了?”
方華也不遮掩,回道:“大部份都是填這裡的材料和人工錢。”
“小部分錢,用於麵店老人養老。”
格桑:“現在麵店維持艱難嗎?”
方華:“目前還能維持,我升職加薪了。”
“如今,老人也走了,也沒什麼地方花錢了。”
格桑:“我想進去吃碗你當初吃過的面。”
格桑說著就往山洞前走去,方華只好在後面跟了上去。
方華沒有想到,格桑會願意去這裡,笑得很開心。
格桑一進山洞,裡面的桌子板凳,都是幾十年前的舊模樣,不是做舊的,是坐舊的。
過往送面和收拾桌子板凳的服務員,居然是一些殘弱人士,有腿腳不方便的,有駝背的,有不說話的。
但是,他們穿梭在坐滿人群的麵店裡,雖然很忙,可是臉上的笑容,卻是發自心底的開心。
這裡,與自已平常所見,差異巨大,是格桑從未有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