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花洛川回過神來,聲音乾涸的說道:“所以,你是來帶走他們的?”
花憐搖了搖頭,答道:“如今看到了,也就夠了。”
“你對他們好得沒話說,我也就放心了。”
花洛川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久久不平靜的花洛川,緩緩走向了花憐,語氣溫和的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花憐看著自己的弟弟,本是血親的關係,如今見面不識。
花憐不想花洛川拆穿自己的身份,便說:“我如今看也看得了,該回了。”
花洛川挽留道:“哎,這位姐姐,你既然來了,你不跟孩子們相認嗎?”
花憐:“不用了,有你教孩子們,我很放心。”
花憐說完,轉身離開了。
花洛川在後面喊道:“這位姐姐,怎麼稱呼你呢?”
花憐未回應,繞了路,來了閒慈閣。
閒慈閣很安靜,房間裡的亮的,門卻是關著的。
花憐很落寞,落寞弟弟不內情,落寞這個地方,竟無人可以傾訴。
花憐繞了路,推開了閒慈閣的小門,一路來到書房門前。
書房燈光很亮,有一個人影,爸爸果然在裡面。
花君被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驚到起身,這閒慈閣,從來沒有人敢進來過。
花君開啟了書房門,眼前站著一個陌生的年輕女子。
花憐見書房出來了一個人,是爸爸。
花憐等著爸爸開口,等他喊一聲格桑,或者,哪怕只是喊花憐也好。
花君觀察了一下,慢慢的開了口:“你是誰?”
花憐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內心的希望,被捏得粉碎。
這次,迷更多了,路更不清了。
花憐好想問爸爸為什麼不認自己,為什麼會認不出來自己的女兒,可花憐開不了口。
花君見女孩不出聲,便接著說道:“是新來的家僕吧,這裡不允許進來,出去吧。”
花君聲音很冷,不容反駁。
花憐只好退出了閒慈閣,也退出了童話山。
真的要跟這裡說再見嗎?以後再也不回了嗎。
花憐好捨不得。
剛剛,爸爸肯定知道自己不是新來的女傭,他一定知道,雖然他一向冰冷,看不出破綻。
可是,閒慈閣,一個陌生的人、一個新來的女傭,進了閒慈閣,沒有被辭退,沒有懲罰自己和相關的人,只是要求自己出去而已。
這,未免有些輕拿輕放。
花憐府的一切人,都不可以靠近閒慈閣,這,花憐只是被要求出去而已。
這一點,真是自己運氣好,不被懲罰?還是爸爸,他知道是格桑回來了?
就算假如不是爸爸救的自己,那又會是誰?目的是什麼?
可給了花氏的姓,卻只有花君可以辦到,這已經是昭然若揭的事情,可爸爸又為什麼不認自己?為什麼?
花憐猜不透爸爸的心思,花憐的心情,一次又一次被無視和傷害。
爸爸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也是最後的希望。
如今,花憐今後該何去何從呢?
這個被全世界遺棄的自己,又屬於哪裡呢?
怎麼你們都不要格桑了嗎?為什麼?
花憐的心,始終還是格桑,不是花憐啊。
大雨似心涼,滴滴落在花憐身上,也分不清雨水,還是淚水。
花憐看著背後的花憐府,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該做些什麼。
花憐心情已跌落谷底。
雨一直下……花憐一直走著,一直走……
花憐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疲憊的走著,還是累得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