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觸感柔軟。

蘇卿安怔然低頭,才發覺身下鋪著華美名貴的綾羅綢,光澤動人,層層疊疊,宛若雲海花霧垂下,合該供奉著這世上最尊貴的人,倘若有人看見,並要大叫一聲暴殄天物。

即使如此,蘇卿安卻感覺到一陣冰冷的堅硬,這股冷意直接從指尖滲透到心裡,冷到人骨頭髮抖,再華美也顯得單薄無比,虛幻的一撕就碎。

猛地——

她一把掀開柔軟的被褥,赤腳踩在地上!

呼吸急促,起伏不定,腳步因為無力的身子,踉蹌摔在了地上,發出砰的沉悶聲響。

膝蓋不用想定然是磕青了,疼的厲害,蘇卿安蹙眉,臉色很白,唇色也白,陽光從外照進來,整個人伏在冰涼的地上,低著頭,青絲半遮臉,帶著一種破碎感。

她也不在意,艱澀爬起來環視四周,陳設華貴,空曠無人,臉色越發陰晴不定,快步往外走去!

瞳孔緊縮。

四面皆是海,無一處船,海浪拍打而過,空氣都瀰漫著鹹澀的海風氣息,女子烏黑的髮絲被風吹亂,赤腳站在島嶼中,渺小又羸弱。

這該是荒涼的地界,可島嶼之上,卻華麗的讓人心驚——

高山流水,九轉游廊。

充斥著皇權貴胄特有的高貴、典雅。

就像是隻為一個人打造的金色牢籠!

“您喜歡嗎?”

清凜聲音穿過海風。

修長身影站在遠處看她,嘴角隱約有一絲笑意。

“它等了您很久。”

蘇卿安定定盯著岑舟,腦袋長時間的空白,艱澀意識到什麼,學而代之的是極致的憤怒,呼吸起伏不定,反笑:“你想要囚禁本宮?”

“微臣說過。”岑舟走在了她面前,他今日難得穿了件深藍色的衣裳,衣袖繡著銀紋的閒雲野鶴,風流萬千,孤獨冷峻,直視她,“我只要你。”

聲音被海風吹的縹緲。

蘇卿安是第一個教會岑舟何為愛的人。

他的情感拿得起,放不下,既然放不下,那就牢牢抓在手裡,任由死生在後。

“放肆!”

蘇卿安身骨單薄,白衣墨髮,似隨時墜落的蝴蝶,怒斥他:“本宮是昭懿公主!你膽敢以下犯上,為大不敬,藐視皇權,為欺君罪!諸罪並罰,理應當斬!”

岑舟不為所動,字句緩慢。

“昭懿公主於永臨三十六年春四月三十出遊,在西郊山上遇猛禽突襲,不幸身亡,微臣深感悲切。”

隨後的幾秒裡,岑舟在蘇卿安驟變的臉色下忽然笑了,隱約還有當年的清朗,更多是一舉一動皆壓迫的定北將軍,抬手溫柔撫平女子蹙著的眉。

“怕什麼?我怎麼捨得這麼做,微臣還等著與您成婚。”

臉上的觸感顫慄,讓人毛骨悚然。

“瘋子。”蘇卿安氣到渾身發抖,退後一步,從牙齒中擠出來兩個字。

“我私以為公主會喜歡現在的我。”

蘇卿安再退一步,他則近一步,直到她退無可退,被逼到海岸旁,千鈞一髮之際往下倒去時,被岑舟攔腰抱住,氣息淡冷,舉止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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