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燁言簡意賅的總結,頓了片刻,又冷笑補充:“而且還不行。”

“???”

“你要不怕被渣死,就跟他在一起。”男人冷聲告誡了句,拿著打火機就直接出去了,他個子高,走出便利店門的時候要微微彎腰。

沈思月和售貨員全程懵逼臉。

好像吃到了瓜,又好像沒吃到!

沈思月滿腹疑惑的望著那人高瘦挺拔的背影。

真是個奇怪的人。

但……從這樣的角度來看,有那麼一瞬間,他跟沈清濯很像!

險些讓沈思月恍惚認錯。

她失神,良久也沒收回目光,突然有點後悔,剛剛沒說上一句話,匆忙追出去,喊那個聲音。

“喂!”

她侷促問:“你是誰?”

江燁回頭,看她,嘴角是涼涼的笑:“關你什麼事。”

沈思月愣住。

他的態度真的很冷,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她反應過來,已看不到那個身影。

沈思月抿唇,微微失落。

真是瘋了……就算像又能怎麼樣?

江燁走出一段距離,在街道的拐角處看到了那道身影,渾身都被雨淋透了,黑短髮凌亂搭散在前額,越發顯得面板病態蒼白。

雨水沿著風衣衣襬滴落。

江燁將打火機扔給他:“又他媽去禍害女人。”

“她們自願的。”談峻熙無所謂的扣動打火機的按鈕,那雙眼睛微微眯起,即使淋溼了也不見得狼狽,側臉在幽藍明滅的火光下,分外神秘。

他突然意識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看向江燁,心中生出許些不祥的預感:“你跟她說什麼了?”

“哦。”江燁說,“我跟她誇你有個好身體。”

“……”

談峻熙是個脾氣很好的人,至少表面上是,但是他現在有那麼一瞬間,想要掐死江燁。

“你能不能別亂說。”

“這不是實話嗎?還是說你不行。”

談峻熙抬手按了按眉心,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暫且跳過了這個話題:“沒買到傘嗎?”

“沒了,三家店都沒有。”

“那我怎麼辦。”

江燁拿著傘,語氣理所應當,“你淋著唄!”

下一秒,談峻熙鑽進傘裡,從容握住傘柄:“謝謝燁哥。”

“你能要點臉?”

“我淋雨會發燒。”

“燒死你活該。”

江燁快步走在街頭:“你就仗著你這張臉吧談峻熙,我看你遲早有作沒的那一天。”

“怕我毀容嗎?”談峻熙撐著傘。

“我還指望著你在圈子裡賺錢給我買研究裝置,你要是毀容了我第一個把你踹了。”

“那我肯定不會毀容。”

聲音消失在雨夜裡,江燁壓根沒把談峻熙這句話放在心上,忍不住開口diss他。

“你說我管你是讓你成天在外面鬼混的嗎?淨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乾淨嗎他們?你也真不怕得病啊。”

江燁越想越煩:“操,我錢都白花了,就不能給我消停點,好好談個物件娶個老婆,真應該找個女人管住你,你立完業也該成家了,什麼叫男德懂不懂?!像你這種不應該在腳底板,應該在下水道!”

“又來了……”談峻熙頭開始疼了。

“什麼?”

“哥哥你看。”談峻熙抬手指天,“有灰機。”

“……”

談峻熙看著江燁逐漸難看的臉色,默然片刻,又小心翼翼的輕聲補充一句話:“你抬頭晚了,灰機灰走了。”

“……”

“滾!”江燁一腳狠狠踹向他,罵道,“你這個打小他媽分不清灰和飛的玩意。”

這個點已經很晚了,街道上的車輛不算多,偶有車輛行駛而過,輪胎摩擦地面踏破了水窪。

沈思月撐著那把傘,走出了便利店,她穿了一雙很白的碎鑽高跟鞋,踩在充滿雨水的小道上,格格不入。

不知怎的,沈思月今晚忽有些心慌,心頭很微弱的跳了一下,冥冥之中預示著什麼,她唇色凍的泛白,緊抿著,下意識攥緊了那把傘,殘留著剛剛的人的體溫,不經意間的抬頭,看到了街道對面停下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價格極貴,是豪車中的豪車。

她的心頭再次跳了兩下,模模糊糊預感到什麼,眼中湧入難以名狀的波瀾,最終還是抬腳,走向那輛車。

生物有靈,萬物結緣,族中正統血脈,可測吉凶。

那輛車中的人……分明是大凶之兆!

也就在這時,後車座的車窗緩緩降落了下來,一隻纖細秀氣的手指伸了出來,在深夜也白的晃眼,是嬌生慣養出來的手,手心接住了調皮細密的雨絲。

車中似有人無奈訓斥:“不要開窗,小心感冒。”

女孩子哦了一聲,不一會兒就收回了手,還是沒關窗。

足以讓沈思月腳步頓住。

沈思月的眼神穿過下個不停的雨,定格在車中女孩露出的半張臉來,是很熟悉的側臉,還有那雙笑起來,狀若桃花的眼睛。

是她!

沈思月的腳步在原地像是釘入了釘子,怎麼也動彈不得。

那輛車的駕駛座上走出來一名成熟優雅的男性,撐著傘過道,往便利店的方向走來,經過了沈思月身邊,走了進去。

沈思月垂下眼,後退了兩步,指骨泛白。

車中的女孩往外看了眼,沈思月緩緩將傘面傾斜,擋住了自己的臉,心亂如麻。

男人很快從便利店裡出來,手中多了兩盒彩虹糖,再次經過沈思月。

沈思月張了張口,沒發出半點聲音。

車門關上。

車窗合上。

那輛邁巴赫駛向未知的遠方!

“我好像看到我家的車。”街道對面,江燁眯著眸,不太確定的給江黎安打個電話,想著能不能捎上兩個人。

雨挺大的,風也冷,一個傘遮不住,凍死了要。

“你問問。”談峻熙說。

江燁懶得跟他計較,打了個電話,一分鐘後,面無表情的結束通話。

“怎麼樣?”

“我妹說我老花眼。”

“……”

談峻熙忍不住問:“你是親生的嗎?”

“我不是親生的,我是你爸。”

談峻熙嘆了口氣:“你別操心我了,我再……玩兩年,等二十五歲再說吧。”

二十五歲還沒物件的江燁有被冒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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