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工作!”紀檸安,“你正經一點。”

時薇思考片刻,說的是實話:“他喜歡你,你一說他說不定就為你放棄了。”

紀檸安也知道呀,但是知道和分寸是另外一回事。

前途好重要的,她希望他更好,所以戀愛辛苦一點沒關係。

就像是她也不會為了任何人選擇放棄自己的學業,那就更沒有理由要求時景年為了陪她推掉所有事情。

他們要一起變得更好,學會更多,然後一直一直在一起。

互相成就,共同努力。

尊重和共勉。

這是紀檸安嚮往的愛情。

寒冬已過,春暖花開,天空的雲層褪散,太陽悄悄冒了頭,渲染著淡淡的金色,時間悄無聲息的流逝。

時景年這邊遇到了突發情況,原本的航班因為天氣狀況取消,只好訂其他時間的航班。

他給紀檸安打了電話,說航班取消,晚點才能到。

“好的,晚上請你吃小蛋糕。”紀檸安這時候已經到機場了,語氣輕快。

機場大廳,又一輛飛機順利降落,乘客們拎著行李箱往外面走去。

女生站在人群中,一身唐制齊胸襦裙,裙襬是仙鶴的刺繡,精緻淡雅,亭亭玉立,右手無名指戴著漂亮名貴的戒指,時不時的張望,盯著出口的方向,目不轉睛。

不少人注意到她,過來要微信,一一被婉拒,說已婚。

月入百萬人生贏家:【怎麼樣啦檸檸寶貝~你們是不是已經見面啦~來自快一個月的久別重逢,不發生點什麼不合適吧!】

關於今天接機,穿衣打扮洗頭化妝這方面時薇和她磨了三個小時,紀檸安堅持穿漢服,時薇堅持成熟風。

紀檸安:【……】

紀檸安回她:【謝邀,人還沒看到。】

月入百萬人生贏家:【???】

紀檸安說:【航班晚點了,正好我在這練素描。】

機場人來人往,來去匆匆,從她這的角度可以覽全貌,紀檸安看著周圍相聚後離開的人,淺淺眨了下眼睛,順手畫了下來。

漢服裙襬是漂亮仙氣的漸變藍白色,仙鶴飄飄,襯著面板很白。

畫完之後,指腹揉了揉手腕,懶洋洋的像只貓咪幼崽。

晚上七點多鐘,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一盞盞燈火亮起,機場大廳仍明亮一片,看不出時間的流逝。

機場中的人來了一波,走了一波,熙熙攘攘。

紀檸安特別開心自己還有先見之明的帶了小蛋糕,腮幫子吃東西的時候一鼓一鼓,像吞食的倉鼠。

(╯▽╰)好香~~

(*⊙~⊙)呃噎住

紀檸安艱難嚥下去。

就在這時,不經意間抬起的眸光倏然頓住。

遠處從人流中走出來的身影修長英挺,分外出挑,在人群中永遠可以第一眼注意到!

機場中川流不息的人群,喧囂的聲音,四面冷白的燈光打下來。

他穿著西裝、白襯衫、皮鞋,渾身上下挑不出一絲失禮之處,個子極高,有些清瘦,氣質冷淡沉穩,透著成熟男人的內斂。

身後跟著一個提行李箱的人,瞧著應該是助理,落後了男人半步,跟著往外走去,行走間兩人似在交談著什麼,聲音聽不太清。

只見那人說話時眉睫淺淺,側臉雋傲,正不疾不徐的往外走,表情看不出什麼,手腕上的男士腕錶低調昂貴。

這趟航班走出來那麼多人,她卻在第一眼看到他,有且僅有。

“年年!”

女孩子站起身來,越過人群踮著腳看他,眼眸彎起,聲音清脆。

在聲音想起之前,時景年有所察覺的側眸。

停下了和助理交談的動作,腳步卻沒停,在短短兩秒的抬眸時準確無誤的看到了不遠處的身影,清澈嗓音落在耳畔。

視線交匯。

他笑了,眉眼間融化了一整個季節的雪色,步伐改了原本的軌跡,毫無避諱的走向她,直接將女孩子抱了起來。

“不是有事嗎?”

紀檸安被他猝不及防的抱著,身前是冷硬性感的胸膛和他的溫度,呼吸中充盈著他的氣息,他不抽菸,身上是疏冷而乾淨的沉木香。

女孩子眨了眨眼,清清嗓子:“我來送朋友登機,沒想到正好碰到你了。”

“好巧啊,年年。”

仰著小臉很無辜,故意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時景年微低著眉眼的輪廓看她,背對著光,身形挺闊,最先看過她的衣著,最後定格在她手中拿著的小蛋糕包裝袋上。

顯而易見,蛋糕已經被主人吃掉了,只剩下空蕩蕩的袋子。

紀檸安跟著他的視線看下去,憋出來一句話:“蛋糕蠻甜的。”

時景年嗯了一聲,閒聊般問她:“朋友走了?”

“他登機了,我剛要走,就看到你了。”

她雙手背在身後,小拇指勾纏在一起,齊胸襦裙漂亮明豔,古韻十足,由於身高差的緣故需仰著臉看他。

藉著機場的燈光,紀檸安將他的眉眼盡收眼底,甚至可以看清楚男人頸項處的青色血管,那一瞬間她腦子裡冒出來一個沒預兆的念頭。

他像是她小時候偶然見過的生長峭壁上的花,冰冷料峭,不入世俗。

“我們這算不算緣分?”她兩顆虎牙軟萌可愛,聲音落下,脆生生的。

“算。”時景年抬指捏了捏女孩子綿軟的臉頰,多了幾分慵懶,俯身在她耳邊說,聲線低磁:“算小騙子。”

紀檸安悶悶笑了。

“檸安。”

“嗯?”

他直白道。

“我很開心。”

“有我給你接機你當然開心了。”

“走吧。”時景年牽住了她的手,“領小仙女回家。”

助理拎著行李箱跟在他們身後,四肢僵硬,保持微笑。

這可真是“緣分”啊。

天賜的緣分!

就當他眼瞎,什麼也看不到。

走出了大門,夜風撲面而來,糅雜著秋季的寒涼,將近八點,夜色沉沉,計程車亮著車燈,師傅四處拉客。

女孩子裙襬隨風飄:“我們打車回去吧。”

時景年看了眼遠處的夜色,還沒開口說話。

一個司機師傅看到他們就過來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視線隱晦的掃過女孩子的臉,熱情問。

“哎你們打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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