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濯思忖幾秒,不屑一顧的輕嗤,語氣實在是欠揍:“這世上恐怕沒有比我再好的人了吧?”

江黎安扯唇:“是啊,這世上再也沒有比你還不要臉的人了!”

她到底也沒有去看沈清濯的手機,也許她只要低頭看一眼,就能發現,那個被沈清濯殘忍拒絕的女生。

是她的小號。

江黎安心情愉悅了,又坐回姐姐們中間哼著歌。

然後被姐姐捂住嘴,語氣沉痛。

“黎安安,雖然我很愛你,但是,休息時間就別折磨我了行嗎?”

“唔。”

導演饒有興致的在後臺打量著鏡頭中的人,抬手指了指袁倩:“那這倒是個黑馬。”

旁邊的工作人員摸摸下巴:“我當初選人的時候應該不怎麼出彩,現在一騎絕塵了。”

“節目組就愛這種搞事情的。”導演樂呵呵的拍拍手,又看到跑調起飛的江黎安:“……”

大小姐啊,你真來養生的??

人比人,氣死人。

導演心裡苦,導演不敢說。

晚上,宿舍。

手機好友訊息突然跳了出來,江黎安還激動不已的以為是沈清濯透過好友申請,結果不是。

沒愛了。

喬喬:[唉,寶貝,你在節目組過得怎麼樣啊?我快要死了!]

江黎安很無情:[你不是在劇組拍戲嗎?一個大影后,死了跟我說一聲,我要先去報道]

喬喬:[你好沒良心,我們這部劇女二號作死了,幹啥啥不行請假第一名,我要是死了就被她氣死了!!]

喬喬:[導演都恨不得換了人重演,但是她是投資方塞過來的,沒辦法]

江黎安問是哪個投資方。

喬喬幽幽道,華星。

“……”

哦嚯,吃瓜吃到自家身上了。

喬喬:[至於哪個華星高層,我就不知道了,我看她早晚自食惡果。]

江黎安對這種事沒什麼波瀾,發生的太多了,她從小在這個圈裡長大,清楚一切上級社會規則。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喬喬:[你什麼時候能來看看我啊?我在劇組請你蹦迪。]

江黎安思考:[雖然我也想逃離煉獄,但是不大可能,這節目封閉的。]

[唉。]

[唉。]

**

江城中心體育館,萬人空巷。

直到深夜,粉絲有組織有秩序的從演唱會撤離,那熱烈又洶湧的藍色燈海才肯罷休。

沈清濯作為演唱會STA的c位,還有單獨的舞臺,一整天的時間下來,是最累的那個,趁著卸妝的時間抽空睡了會兒。

擱左多的話來說,他就是站著都能睡著。

這人成天不是訓練就是睡覺,沒上臺的時候就跟沒睡醒一樣,只有在舞臺上,蘊含的巨大爆發力讓人心驚。

隊員盯著少年那張臉,稀罕得不得了,當真是男女通殺,老少皆宜。

上至八九十歲的老大爺,下至幼兒園的小朋友,再到中間的那一代,十個裡面少說也有一多半聽說過沈清濯三字。

“我跟你們講啊,就剛剛那觀眾席,放眼全是藍海!我們濯濯男大初長成,就是招人稀罕。”左多與有榮焉!

左多很大一部分粉絲都是媽媽粉,從來沒體會過女友粉是什麼滋味。

這讓左多很不服氣,是他不夠性感還是不夠帥?!

要論女友粉,STA八個人的粉絲數量加起來,也幹不過沈清濯,實在是太瘋狂了。

餘遠動作一頓,扔掉耳釘的力度重了些。

他前不久在左耳打了個耳釘,原本是不戴的,這些天突然戴了起來。

其他人看了兩眼沈清濯隨意趴在桌子上,背脊微曲,半張臉埋在臂彎中,亞麻碎髮間露出的那枚純黑耳釘折射著燈光,宛若流銀般清冷的光澤,收回了目光。

餘遠是在學誰,不言而喻。

沈清濯醒的時候,左多想到什麼,奇怪問道。

“對了阿濯,你最近怎麼不登微信啊?我你發那麼多訊息你都沒回。”

沈清濯臉色微僵,用冷水洗了把臉,晶瑩水珠從側臉線條滴落,這才冷笑道:“遇到個騙子。”

“啊??”

那人拿起毛巾擦了擦微溼的碎髮,纖長眼睫下眸光漫不經心:“對我性騷擾。”

“啊?!”

左多激動不已:“是哪位英雄?幹了我一直不敢幹的事情,快給我介紹一下!我能和她交朋友!”

沈清濯:“行啊,去地下認識吧。”

他們從vip通道離開現場後,不巧,遇到了一個人。

“STA剛剛的表演真是精彩啊!尤其是濯神最後的單人舞臺,這首歌是最近新寫的吧?我看粉絲都要叫破喉嚨了。”張導笑眯眯道。

經紀人有些納悶,這張導和他們沒什麼交集,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演唱會上?

不過一想到那部近期正在選角的大ip製作《斷令》就明白了,這劇本前不久還送到了沈清濯手中,被某人毫不留情的扔進了垃圾桶裡。

“張導能過來,才是STA的榮幸。”

都是一個圈的,很少有人會撕破臉皮,更何況以後,沈清濯說不定會進軍演藝圈,這時候跟張導打好關係不算差,經紀人調侃道。

“這首白晝,是濯神自己作詞作曲?”張導像是隨口一問。

經紀人微不可察的皺眉。

沈清濯站在風口,語調壓著倦怠不耐,嗯了聲。

張導眸光閃爍,感嘆:“英雄出少年啊!”

他主動發出邀約:“在四九會所有個聚會,聽說有不少商業大佬會來,還有華星的那位小江少爺,濯神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

沈清濯:“不去,有事。”

“你也知道我們清濯這性子,他累了一天了,實在不好再去酒會,萬一出點差池也無法交代是不是?”經紀人說。

“你說的是,是我考慮欠缺了。”

張導目送著他們走遠,視線停留在少年單薄瘦削的背影上,又想起剛剛在演唱會聽到的那首歌。

跟袁倩說的並不完全相同,更加具有情感衝擊力和力量感。

彷彿袁倩說的只是個最初潦草的初稿,但也有,白晝最終詞曲的影子存在。

沈清濯一邊走向商務車,一邊借了左多的手機低頭撥通了電話,不知電話對面說了些什麼,他牽起唇,語調散漫倨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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