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從高樓降下來,白色的數字跳躍著。

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她戴了一副墨鏡,越發顯得臉小,百無聊賴的站在原地玩手機,纖細手指扣著左多周邊定製手機殼。

白色的,很漂亮,還墜著銀鏈,纏繞著女孩的手指。

即使沒有化妝,那張濃顏的臉仍然抗打到不可思議的地步,氣質帶著點中歐貴族式的傲慢驕矜。

“叮咚——”

電梯門開了。

江黎安刷著左多的影片,出來的急,沒戴耳機,聲音外放,頭也不抬的往前邁了兩步,猝不及防的撞上修長高挑的身影!

額頭直接磕在了對方胸膛上,隔著薄薄的白襯衫,肌理線條清瘦有硬度,鼻尖中充盈著清新凌冽的淡香。

她一下子懵了,眼冒金星的抬起眸,桃花眼還沾染著迷茫的霧氣。

“不好意思……”

視線只來得及瞥見少年冷冽性感的喉結,就被頎長手指抵住肩膀,毫不留情的推開。

半透明的電梯門倒映著如玉如松柏的身影。

那人抬起手隨意壓低了帽簷,透落下的淡淡陰影遮住眼眸:“沒事。”

他動作清冷,指骨漂亮,戴著黑色口罩,看不清臉,面板如冷玉,從手指以及身形的線條來看,那張臉絕對不算差。

剎那間的距離很近。

少年另一隻手拿著手機,在跟人通話,對面不知說了什麼,他徑直往外走去,應了聲,聲線隱隱透了幾分冷淡的懶倦,依舊好聽的過分。

江黎安皺了下眉,竟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像是在哪裡聽過。

那人個子高,看人的時候居高臨下,臨走前似乎輕飄飄的瞥了她一眼,若有若無的,身高差讓江黎安很不爽。

不過到底是她撞人在先,江黎安不好說什麼,她踏進電梯,站在正中央。

可以看到少年往門外走的背影,氣質很出眾,硬要說的話,像站在璀璨燈光下的偶像。

她想著這棟樓的業主什麼時候多出來個挺俊的小夥子。

江黎安算是半個混圈的,對這種身形和氣質的人很敏感,想著有個導演朋友和華星高層應該會喜歡,剛好手機就在手裡,直接拿起來點進相機,對著少年離開的背影,指尖點下拍攝鍵。

“咔嚓。”

音量沒有關,聲音在寂靜的空間中很是清晰。

那人有所感應的突然轉身,視線撞上刺眼的閃光燈。

乍然亮起的白光在昏暗天色下有些晃,映入少年冰冷湛藍的眼眸中,宛若沉溺的星海,他似乎習慣了這種拍攝,眼睛眨也沒眨一下,望向江黎安。

攝像機中,少年模樣定格成了圖片。

電梯門逐漸合攏。

江黎安站在電梯門內,一手懶洋洋的拿著手機,手腕上的手繩好看,半點也沒避諱笑了一下,歪頭。

在沈清濯平靜的目光中,輕佻的吹了聲口哨,語氣散漫囂張,聲音甜的像是加了九分糖的奶茶。

“哥哥,拍個照啊。”

一字一句,敲入沈清濯耳膜。

女孩子勾著唇,分外閒適,那模樣有點壞,像是西方神話裡會長著觸角和尾巴的小惡魔,乖張極了。

電梯門緩緩合上,江黎安並不覺得對方來得及做什麼。

沈清濯看著她,不耐的眯了下眸,快步走了過去。

江黎安立刻按關門鍵,正大光明做壞事是很爽,被人抓到那就不爽了。

電梯門即將合攏的剎那——

長腿邁了進去,線條筆直優越,那雙乾淨的運動鞋,冷冷踩進電梯!

“刪了。”

不溫不火的兩個字扔下來。

電話對面的經紀人有些迷茫:“啥?濯神你說什麼?!”

少年音色低沉勾人,可惜主人冷的過分,那聲音一點情調都沒有,讓人生出惡劣的心思,想打破他的冷淡,吐出迷離低喘。

“……”

翻車了。

不過大小姐是會心虛的人嗎?

絕不。

“我憑本事拍的,為什麼要刪?”江黎安本來也沒多大興趣,但是看他這副一絲不苟的樣子,隨口逗弄。

沈清濯微頓,打量她,語氣平靜中似乎蘊含了一絲慵懶冷意:“你一直這麼喜歡偷拍別人嗎?”

什麼叫一直?

他是第一個讓大小姐想要拍照的人,但這種事情江黎安不想跟對方解釋,盯著逼近到自己面前的修長身影。

視線從長腿上移至腰身,再到鎖骨和喉結,無一不是的性感禁慾,半點都不露,卻偏偏勾人,最終定格在他的臉上,可惜,什麼都看不到。

電梯間只有他們兩個人,停滯在一樓,四壁映著少年凌厲張揚的線條,微有朦朧。

無聲的壓迫感瀰漫在空氣中。

“諾。”江黎安倒也痛快,見他確實不喜歡,直接將手機懟到他面前,點進那張照片,按下了刪除鍵,“可以了嗎?”

“有人偷拍你?!你有沒有事?小心私生飯啊!這公寓要有問題我馬上給你換房子——濯神你說話啊。”

電話中經紀人的聲音拔高,沈清濯並沒有回,垂眸看著她刪除了照片,視線緩緩隨著女孩手繩上晃動的小羽毛而移動。

直到她問出那句可以了嗎,才勉強收回目光。

怎麼……更想玩了。

他皺眉,覺得髮間兩隻雪白的貓耳隨時蠢蠢欲動,有要冒出來的姿勢,有些不耐煩的冷嗤。

江黎安誤以為他的不耐煩是對她,抬抬下巴。

“照片也刪了,你可以走了。”

最後幾個字聲音近乎無聲,消融於唇齒間的聲線,還是被沈清濯捕捉個正著。

他沒說什麼,眉眼明顯不在意,江黎安瞥他側臉的時候,輪廓很雋永,那種若有若無的熟悉感突地攀至頂峰。

她想看清楚他那雙眼睛,不自覺靠近了點,戴在鼻樑上的巨大墨鏡,突然被修長如玉的手指摘了下來!

骨節在視線中放大,連腕骨也清冷,好似羽毛拂過了面板,近乎沒有的錯覺,又帶著難以遮掩的侵略性。

最終墨鏡架在少年鼻樑上,遮住了那雙眼睛,落下的聲音慵懶,似笑非笑:“當賠禮了。”

“???”

賠哪門子的禮?!

“還給我!”江黎安想伸手去搶,卻被那人仗著身高,輕鬆抓住了手腕,她怎麼掙扎也甩不開,還保持著手臂舉著的姿勢,撲騰著少年臉上的墨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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