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一盞燈忽明忽滅,氣氛升溫,楚今安耳骨燒著,慢慢道,“我可以幫你。”

傅容珩凝住。

“啪嗒。”

是皮帶扣解開的聲音。

溫香軟玉,最銷魂。

夜半,一輪明月光,溫柔的像情人的眼。

夜風呼嘯著刮過松樹,雪壓彎枝頭,到底不堪重負,顫巍巍的滑落,露出一抹常青色,也掩住了某些隱秘的聲音……

屋內一籠燈火光明滅旖旎,是舊時最纏綿的風月。

漸漸地,遠處天空泛起一抹魚肚白,月亮熄滅,旭日東昇。

今日啟回北城,梁商君一大早過來找人,剛好撞上往外走的楚今安。

“楚醫生。”他叫住她,“你跟阿珩收拾好沒有?”

楚今安點點頭。

“昨晚阿珩喝了不少酒,他心臟沒事吧?”

楚今安心想他哪有有事,分明堅挺的很,於是搖搖頭。

梁商君默然:“我記得我這幾日沒有得罪過你,你可是連話都不想跟我說了?”

“……不是。”

楚今安一出口,梁商君嚇一跳,她嗓子啞的像是吞嚥了沉重的沙礫,沉悶得不行。

楚今安立刻閉嘴,抿了抿唇,強忍著羞窘,義正言辭的解釋:“昨晚風大,我著涼,感冒。”

她說著話,心底恨不得掐死四哥。

梁商君趕緊讓她別說話了,去找傅容珩,剛走進去,他在換衣服,看到人也沒避諱,將軍褲套上,一手漫不經心的扣上皮帶,動作薄冷落拓,側臉看他:“什麼事。”

“有幾位會汌新上任的管員想見見你,這都要走了,他們來送行,見一面?”

“你來安排。”傅容珩不喜應付這種場面,一手拿起旁邊疊的工整的新襯衣。

梁商君斜靠一旁,看了眼窗戶,忍不住:“你們倆怎麼回事,還能感冒,不關窗戶嗎,楚今安那嗓子嚇死我。”

傅容珩站在晨曦裡,一顆顆嚴格扣上白襯衫的紐扣,又是外人眼中冷漠持戒的模樣,終於掀起眼看他,語氣平靜:“你話怎麼這麼多。”

梁商君:“……”

那他走?

他說錯什麼了他?

會見了人後,他們坐上了回北城的火車,汽笛聲響,劃過鐵軌,有人送行,火車逐漸消失在站臺。

楚今安來時孤身一人,心裡頭惶惶不安,時隔三月,是山河無恙,故人在身邊。

只是早上被梁商君撞到,她心底總覺得彆扭,生悶氣,在火車上一直沒理傅容珩。

“還疼?”她躲,他逼近,硬是掐住她下巴,眉頭微皺,嗓音甘洌,“張嘴,我看看。”

“你又不是醫生。”楚今安推他,聲若蚊蠅。

“四哥錯了。”他低聲,是有些失控,也有些心疼。

楚今安想起什麼,臉通紅,記得他的力度,順著杆子往上爬,哀怨的像撒嬌:“膝蓋也疼。”

傅四爺這人,一下了床就不愛談風月,克己復禮的不行,聞言一言不發,給她有一搭沒一搭的揉著膝蓋,半晌才道:“你睡會兒。”

楚今安確實也累,靠在他身上慢慢就睡著了,那軍裝肩上的徽章微硬,他的骨頭比徽章更硬。

傅容珩始終沒動,讓她睡的安穩,偏頭看向車窗外飛逝的山脈,沿途數百公里延綿不絕。

皆為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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