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安忽然湊近他,用氣音說:“我信你。”

舞會的事情是在三天後傳遍整個小鎮的,瑪喬麗聽說後異常興奮,給柒安挑選禮服。

“只要嫁給了王子,你就是這個國家最尊貴的女人!”

“哦我的寶貝女兒,你可千萬不能讓可惡的維克希搶走了你的男人,這次舞會你必須好好出風頭。”

柒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是啊,我也不想她被搶走。”好哀傷!

一轉身,她猝不及防對上一雙烏黑沉靜的眼睛。

維克希的眼睛太好看,比正常人都要黑,就像是鑲嵌在洋娃娃上的兩顆黑色冰冷的玻璃球,映襯著鮮紅的唇瓣,蒼白的面板,有種怪誕的美麗感。

“……”

救、命。

背後說人壞話被抓包了吧。

柒安不是沒有跟瑪喬麗談過心,強烈要求她不要再詆譭維克希。

可是這本童話書裡的人物思想根深蒂固,就是這樣的規模,根本出不了任何偏差。

無論她怎麼阻攔,結果還是會按照書中的走向發展。

現在柒安真的特別想順著網線找出作者,如果她可以帶著維克希逃出童話書,第一個就要去現實世界找創造這本童話書的人。

“姐姐。”維克希聲音平靜,“該吃飯了。”

他說完,轉身出去。

柒安追著他跑出去,小聲道:“我剛剛不是那個意思。”

“姐姐想我去麼?”維克希散漫問,似小惡魔的引誘,腦袋上也像長著兩個觸角。

柒安:“舞會嘛,這個……”

“姐姐不想的話,我就不去。”

柒安心裡淚流滿面,很感動,但是深思熟慮,有些綠帽子該戴還是得戴。

這個劇情必須要王子的真愛之吻才能解開維克希身上的詛咒,如今距離他滿十六週歲只剩下不到半年的時間了。

詛咒不破除,就會陷入長眠的死亡。

就、就只能親一下,親一下就拿紙巾擦,命重要。

“我跟你一起去。”她要看著他們。

今早富商又要出門了,臨走前,問柒安要他帶什麼東西回來。

破天荒的問了維克希!

“粉色的寶石。”柒安還是那句話。

“一根柳樹枝。”維克希破天荒的開口,“您回來的路上,碰到的第一根發綠芽的柳樹枝。”

多麼奇怪的要求啊。

冬天怎麼會有發芽的柳樹枝呢?

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好。”富商出去了。

七天後的舞會如期而至,在皇宮舉行,不少姑娘都夢想著嫁給王子,包括瑪喬麗在臨行前也是對柒安這麼千叮嚀萬囑咐的。

柒安內心呵呵,我頭上都長草了,哪還有心思嫁給王子。

“王子肯定看不上你這麼晦氣的人,別想搶爾安的風頭!”瑪喬麗轉身厭惡的對維克希說。

維克希頭也沒抬一下:“放心,我不需要。”

瑪喬麗氣得無語。

柒安偷瞄了維克希一眼,心想等會怎麼撮合兩個人親一下……

當然,小狐狸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她也沒有想到事情會像是脫了韁的野馬往另一個方向發展,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舞會是在晚上舉辦的,很有氛圍感,華麗又盛大,燈火輝煌。

整座王宮籠罩在深秋的月色下,似縹緲而虛幻的色彩,存在在遠方的童話裡,不為世人知曉。

角落中還有窸窸窣窣的蟲鳴聲響起,三三兩兩的美麗動人的小姐走過。

柒安找了個機會跟維克希分開了,打算自己踩踩點,畢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沒想到自己走著走著,竟然迷路了。

不知道跑到哪座黑暗奢侈的宮殿裡,門虛掩著,隱隱透出一絲光亮,彷彿一雙無形的手,張開巨大的誘惑,將人拉了進來。

“魔鏡魔鏡,誰是世界上最美麗的人?”

柒安聽到一門之隔內,有道美妙無比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她聽到一個熟悉到讓人心驚肉跳的名字。

“維克希。”

魔鏡的聲音怪誕又尖銳,有無數爪子在撓。

“你說什麼?!”那道美妙的聲音陡然拔高。

十五年前的噩夢陡然重複,揭開塵封已久的傷疤,王后不願觸及的過往。

時隔多年,她這麼的苦心積慮營造,一定不會成為泡沫!

柒安透過虛掩著的門縫,看到了裡面的光景。

一襲紗裙的年輕女人背對著她,單從背影看,風情萬種,手中似乎拿了面鏡子。

“這位小姐,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身後響起疑惑的聲音。

柒安身著深藍色紗裙晚禮服,裙襬點綴著亮晶晶的藍色鑽石,折射出大海般的色澤。

心頭猛跳,回頭,看到了個面生的侍女,匆忙低聲說了句:“抱歉,我迷路了。”

“舞會在那邊。”路易絲給她引路。

她點點頭,快步提著裙襬跑了。

半天。

有道身影從房間中走出來,美豔如毒蛇的臉龐隱沒在明明滅滅的光影裡,開嗓詢問:“剛剛的人是誰?”

“瞧著好像是維家的大小姐,維爾安。”路易絲低眉順眼的回答。

柒安回到舞會上,還在思考著之前聽到的話。

心中隱有些不安,又說不出這種不安感源自於哪裡。

女孩子的長髮披散在身後,就像是深海里的美人魚,來到陸地上長出了雙腿,側臉陷入沉思。

“姐姐,沒事不要亂跑。”

悅耳微啞的嗓音在耳側響起。

尾音微微壓低,平添幾分甜蜜的柔軟,就像是還沒有成熟的青蘋果,散發著誘人的芬芳,引誘著人咬上一口。

柒安從思考中驚醒。

看到了旁邊貼近的臉龐,那雙純黑色的眼睛盯著她,所有神色一覽無餘。

“我就隨便逛逛。”她給自己找補,想到現在的目的。

她琥珀色的眼睛微轉,落到旁邊的美酒上,趕緊給維克希倒了滿滿一杯,過分熱情:“維克希,喝酒!”

他微頓:“我不會喝。”

維克希今天穿了件黑色紗裙,象徵著邪惡而神秘的黑色,在光影下流淌著深夜的顏色,極度驚豔。

“沒關係,這個酒很好喝的,你就喝一口嘛,我陪你喝。”柒安想要把維克希灌醉,一聽他酒量不好,心中更加竊喜。

到時候迷迷糊糊親上去,詛咒就應該解除了,如此打算,一杯接著一杯的給維克希灌酒。

他有些微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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