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菡看到仲草的時候,臉色微微一變,顯然想到了什麼事情,暗中狠狠瞪了仲草一眼。

警告不準告狀。

梁建將這一幕收入眼底,意味不明的挑下眉梢,面上冷漠。

仲草哪裡管林菡的眼色?

她不怕!

“棠、棠安在柴房裡發了熱!”

這高燒大勁,會危及性命,仲草也顧不得其他。

林正源臉色驟變,根本沒來得及顧及身旁的那些人,直接大步衝向了柴房。

“大哥!”林菡驚叫一聲,來不及阻攔。

梁建沉思片刻,還是跟了上去。

林菡無法。

“砰——!”的一聲。

那扇搖搖欲墜的朽木門終於倒下了!

苦苦支撐數載,如今死也足矣。

林正源闖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那角落中羸弱嬌氣的身影,雪衫也染上了幾分髒汙,卻不損半分仙意,眉梢緊蹙,臉色蒼白,冷汗淋漓,病若西子勝三分,看得人心都碎了。

他沉著臉徑直走過去,一個打橫將人抱在懷裡,大步往孟棠安的院子中走去:“傳孫大夫!”

梁建過來時,就看到了林正源抱在懷中的女子,一抹白裙垂落飄若雲海。

他站住,窺見了那熟悉的小半張臉。

神色微冷,似不滿,又似淡漠。

院落中進進出出的都是下人,陣仗鬧得比林菡這個正牌大小姐都大。

榻上的女子昏迷不醒,青絲遮住了半張臉,有種破碎感。

梁建口中的千年人參也送到了林府,給孟棠安熬湯喝。

林菡一個人氣紅了眼,帕子幾乎都能給捅出個窟窿來。

“這就是你口中的偶感風寒?”林正源看了一眼還沒醒的人兒,沉沉走出內室,問林菡。

林家長子,性情溫潤,才華卓絕,可是他真生氣的時候,林菡是怕極了的。

“孟棠安衝撞了我……我就給她一點教訓。”

“那你倒是跟我說說,她何事做錯了?”

林菡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她不敢把這事放在林正源面前說。

如果不是兄長護著,她早就把孟棠安打死了!

林正源見她這幅模樣,心裡就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小菡,不準胡鬧。”

林菡落了面子,尤其還是當著心上人的面,臉色難看,再也沒有剛開始的歡天喜地。

心中幾乎恨毒了孟棠安。

“算了,好歹也是你妹妹。”梁建看了林正源兩眼,不知在想什麼,淡聲說,眉目冷然。

“謝三皇子。”林菡紅著臉道。

林正源自覺失態:“今日是我招待不周,改日再約吧。”

梁建不假辭色,走出了院子,眸中映著林府恢宏的遠超朝廷規格的建築,眸色晦暗。

內室中,孫大夫輕聲細語,唯恐驚擾了人:“她身子骨早些年落了病根,體寒之症難治,這下又著了涼,需好生養著,否則……”

“否則什麼?”

他硬著頭皮道:“以後恐不能生育。”

林正源頓了頓:“你下去吧。”

內室中只剩下了兩個人,林正源站在榻前望著昏睡的身影,眸中痛色稍縱即逝,被溫和吞噬沉澱。

他微微伸出手,在即將落在孟棠安眉眼的那一刻,仲草從外走了進來,侷促道:“公子。”

孤男寡女的,這不合適啊!

林正源面不改色的收回手,嗯了一聲:“你先出去,我和棠安有話說。”

“哦。”

可是棠棠還沒醒啊,公子你對著空氣說話嗎?

仲草一轉身,驚了,低頭福身:“夫人。”

那夫人一身貴氣,雍容莊嚴,早些年是吃過苦的,也到了享福的年紀。

“娘,您怎麼過來了?兒子未來得及請安,還請母親見諒。”林正源溫和道。

喬惠然掃了一眼榻上的女子,垂下的一截手腕雪白,生的冰肌玉骨,怪不得能勾了男人的魂。

“源哥,你跟我出來。”

林正源應了一聲好,最後看了一眼孟棠安,道:“等她醒過來,讓她來譚院找我。”

仲草點頭。

約莫在鈄露堂留了一個多時辰,林正源起身告退,喬惠然叮囑他。

“近日是多事之秋,戶部尚書的位子是懸在所有人心頭的一把刀,你是個有主意的,但行事還要多注意分寸。”

話中的隱晦之意,林正源自然聽懂了,沉著道:“母親教訓的是,兒子告退。”

離開後,他思及近日之事,那戶部尚書的屍體……

“備馬,明日前往大理寺。”

目送著林正源離開,喬惠然靠在榻上,皺了皺眉:“源哥這次急躁了些,小菡也是。”

嬤嬤說:“源哥對那女子確實不一般。”

“打孟棠安進府,就是個禍害。”喬惠然吐出一口氣。

還是要儘早送走的好。

也不知道她有什麼能被林正源看上的。

林正源打小是個有主意的,可她卻看不懂他現在這番模樣了。

長安數百里之外,賈盛縣田蒙村。

“膽子肥了?!居然還敢跑,我打死你!”

粗鄙暴躁的謾罵聲混雜著拳打腳踢的聲音響在破舊的屋子中,男人面目猙獰,猶如惡鬼。

女人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努力往外爬去,一張臉青青紫紫,看不出容貌,眼中含淚。

小姐,你在哪啊。

我想你了。

宅子中傳出的聲音大到整個村子都聽見了,不由唏噓。

“那姑娘也是可憐。”

“十多年了,這要換做是我,早就了結性命。”

“聽說那姑娘是個瘋子,口中總叨咕什麼……”

“哎呦,別打壞了,到時候沒人給我們做飯。”五十多歲的母親面容蒼老卻紅潤,貪婪的很。

韋二亮重重踹了一腳,往女人身上吐了口痰:“還不去做飯?!”

夏芙一聲不作,麻木的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進廚房。

韋母打著如意算盤:“如今攢夠了盤纏,啟程去長安吧!那可是個好地方!”

她可不想讓兒子一輩子在這種地方待著。

韋二亮猶疑搓了搓手,看向廚房的女人。

原本瑟瑟發抖的夏芙動作突然僵硬,背對著他們,淚水劃過了臉,眼中綻出光芒。

翌日的長安是個豔陽天,林府的馬車停在了門前,欲要進宮。

趕在這時,來了一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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