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鄭文忠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江夏也有些於心不忍。

“鄭先生,你先別急,就這幾節護欄他們敢開三萬多的維修單,這事換成誰都不能接受,肯定不能按他們報的價格給。”

李詩雨也道:“就是,這分明是在把人當肥羊宰!”

一旁,於海思忖片刻,忽然道:“我記得我有一個朋友在魔都附近做鋼材生意,他人脈比較廣,或許認識能加工這種護欄的廠家,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鄭文忠大喜過望,急忙道:“那就麻煩你了!要是真讓我賠三萬多,我幾個月的工資都得搭進去,實在是賠不起。”

於海掏出手機,一邊翻通訊錄,一邊安慰道:“你放心,彆著急,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片刻,他找到電話號碼,撥打過去,並且貼心地按下擴音鍵。

鈴聲響了幾下,一個粗獷的聲音接通:“喂?於少,哈哈哈,好久不見,哪陣風把你給出來了,居然會主動給我打電話?”

於海瞥了江夏等人一眼,乾咳一聲。

“咳咳!胡老闆,我現在人在魔都呢,這邊遇到點小情況,有個事想請教你一下。”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驚訝:“於少來魔都了?怎麼不提前打電話通知一聲呢,晚上我安排一場,給你接風洗塵!”

於海表情尷尬道:“接風就不用了,胡老闆,我記得你手下有幾家建材加工廠對吧?”

胡老闆:“呃,對,怎麼了嗎?”

“是這樣,我這邊有個朋友開車出了點事情,不小心把馬路中央的護欄撞壞了三四節,也沒多大損傷,剛才城投公司的人過來,說得賠三四萬塊錢。胡老闆對這方面有沒有了解?他們報的這個價格有沒有水分?”

胡老闆靜靜聽完,呵呵笑了兩聲。

“三四萬?哪裡用得了這麼貴,何止是有水分,這裡面簡直全是水呀!”

正在聽電話的幾人紛紛神情一振。

於海追問道:“怎麼說?”

胡老闆:“馬路上的護欄,又不是什麼稀有金屬,隨便找個小作坊都能做出來。連生產成本帶運輸費安裝費,四節欄杆,頂破天兩三千出頭,人家給你們翻十倍,不是全都是水分是什麼?”

聽到這話,幾人臉上都寫滿了離譜二字。

兩三千就能搞定的東西,居然敢報價三萬六千八?而且還像模像樣地給開了張票據,這城投公司的人掙錢也太容易了吧!

鄭文忠忍不住道:“那我自己找工廠訂做欄杆,自己再給安裝好,是不是就不用賠錢了?”

胡老闆:“剛才說話的是於少的朋友?這個,理論上是這樣,但實際操作起來,這欄杆就算你自己裝上,最後也還是白費工夫,還是得拆了讓城投公司那邊再重新裝。”

鄭文忠傻眼了,“為啥?”

胡老闆道:“因為道路護欄不是光裝上就完事,還得驗收合格才行。到時候他們肯定會說什麼尺寸不達標、材質不安全之類的屁話,卡你們的驗收結果,最後只能拆了重灌。”

“說句不好聽的,城投公司敢跟你們開口要三四萬,人家一定有這個底氣。要是隨隨便便就讓你們自己修好了,他們上哪掙這個錢去?”

眾人啞口無言。

沉默片刻,江夏忽然道:“城投公司這樣漫天報價,就沒人管?”

胡老闆輕笑兩聲,“怎麼管?這種事你能向誰投訴?就算你去法院起訴,費老大勁打贏了官司,結果無非也就是讓他們把價格往下調一調,少收你們點錢,對他們又沒什麼損失。法院總不能把他們抓起來。”

“這種一本萬利又沒多少風險的買賣,有的是人搶著做。”

鄭文忠聽著聽著,臉上剛燃起的希望光彩,不知不覺又滅了下去,表情呆滯,垂頭喪氣。

這就是普通人遇到事情的處境。

你明知道這件事情不合理,明知道對方在敲竹槓,可你卻拿人家沒有任何辦法。

眾人久久無言,於海輕輕嘆了口氣,對電話裡道:

“行,多謝胡老闆幫我們解答,那就先不打擾你了,等我這邊事情忙完,有空找你吃飯。”

胡老闆態度熱情道:“哎,客氣客氣,於少什麼時候有時間,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的好的。”

於海敷衍地結束通話電話,對鄭文忠慚愧道:“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不好意思,看來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鄭文忠連忙擺手,“你能打這個電話,就幫我大忙了!既然知道這個價格不合理,我說什麼也不會交這筆錢,大不了就跟他們打官司!”

江夏皺了皺眉,打官司也要花錢花時間,而且能不能打贏還沒個定數。

更別說這件事拖得越久就越不好辦,正如之前賀強所說,護欄一直安裝不上,萬一因此再導致出現什麼事故,鄭文忠豈不是又要捲入新的麻煩裡?

到時候搞不好連他也要被牽連進來。

沉思片刻,江夏道:“鄭先生,要不你再給剛才那個城投公司的賀強打個電話,問問他賠償方面還有沒有商量的餘地。”

“你就說你剛諮詢過可以生產護欄的廠家,廠家的報價和他們給的價格相差懸殊,問他怎麼解釋這個。”

鄭文忠此時也是六神無主,聽了江夏的建議,下意識點頭說好,照著賀強名片上留的聯絡方式打去電話。

“開啟擴音。”

江夏提醒道,同時衝於海和李詩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自己掏出手機,開啟錄音功能。

電話很快接通,手機中傳出賀強的聲音:

“喂?哪位?”

鄭文忠看了江夏一眼,江夏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鄭文忠道:“你好,我是剛才拿到你名片的那個人……”

“噢噢,你啊,怎麼,這麼快就想通了?你加我威信吧,我等會兒回到公司發你一個表格,你填了把錢轉過來。”

鄭文忠組織著措辭道:“那個,是這樣,我剛剛諮詢了一個可以做這種馬路護欄的工廠,他們給我的報價,和你說的不太一樣啊,差了好多錢……”

他話還沒說完,對面賀強的聲音已經變得不耐煩起來。

“你說這個什麼意思?你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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