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周嘉陽喃喃念著,她雖然不會寫但會看,激動道:“好詩啊,雖然看起來簡單,但對仗工整,比喻巧妙,正適合賞花宴的主題,我就拿這首應付公事了。”

其他人見阮寧出口成章,看她的眼神都變了,她什麼時候這麼有才了,這還是阮寧嗎。

*

夕陽西下,夜色漸濃。

作為一年一度的盛大節日,文武百官盡數到場,場面很是宏大,美中不足的是皇上下令不得鋪張,收集的花卉種類比前些年少的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不過真花不夠,假花來湊,皇帝下令讓皇子大臣作畫也是這個目的。

看著那一排排的畫作,阮寧剛要湊上去看看,就被嘉陽公主的驚叫聲吸引了注意力。

“呀,我的裙子!”

周嘉陽看著滿是泥點的裙襬皺眉,罪魁禍首卻像是沒看見似的,依舊邁著大步往前走。

周嘉陽更生氣了,上前擋住那人:“你是哪兒來的啊,怎麼這麼沒禮貌。”

秦淮瞅著才到他胸前的小姑娘,不耐煩道:“地上有水,我又不是故意的,快上一邊兒去,別擋著路。”

嘉陽自小便是皇宮裡最受寵的公主,哪兒見過這麼不把她放在眼裡的人,見秦淮長的五大三粗,她當即嗆聲道:“莽夫一個。”

秦淮也沒見過這麼不見道理的姑娘,粗聲粗氣道:“哎,你這小丫頭,怎麼罵人呢,你家大人沒教過你……”

“秦淮!”

一道厲聲傳來,瞬間讓秦淮偃旗息鼓,他朝門外拱了拱手:“王爺。”

嘉陽公主在看見來人後,立馬多雲轉晴:“堂哥你來啦,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來找我玩兒,聽說你這次回來要在京任職,是不是就不走了啊。”

蕭瀾大步走近院子,沒急著回答問題,聲音冷冷道:“今日才回來,還沒進院子就聽見你跟人吵架。”

周嘉陽癟了癟嘴,晃著蕭瀾手臂說:“這人是你手下?明明是他先欺負我!”

蕭瀾的到來惹的在場的不少姑娘都紅了臉,他穿著一身玄色雲翔符勁裝,腰間豎著青色寬邊錦帶,身形健碩。

比起白天的盔甲裝扮,他整個人的銳氣小了不少,更像個貴公子,五官俊美卻又帶著一股粗獷豪邁氣質,兩種氣質交匯,往那兒一站便成了眾人的焦點。

阮寧默默往後退了兩步,逮著一個生面孔問:“請問一下,那位是誰啊?”

陌生面孔聽了她的問題,跟看傻子似的瞥她一眼:“蕭瀾你都不知道?他可是長公主的兒子,也就是當今聖上的外甥,武安王,堂堂戰神。”

原主成天想著三皇子,沒注意過別的男人倒不奇怪,只是…

這個蕭瀾的字首也太多了吧,戰神?怎麼感覺這麼中二。

興許是阮寧打量的視線太過直白,蕭瀾竟抬眼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阮寧急忙轉移視線,手忙腳亂的往邊上躲,情急之下,她不小心踢在了柱子上,表情瞬間變得扭曲:“嘶~好痛。”

*

另一邊,周嘉陽還在跟蕭瀾抱怨:“哥,你這個屬下好生沒禮貌,弄髒我的衣服連句道歉都不說,你回去一定要好好替我罵他。”

秦淮把周嘉陽的身份跟白日裡攔路的公主對上號,礙於身份,他不敢再說什麼,只悻悻的摸著鼻子回頭嘀咕:“難纏又嬌氣,女人真是麻煩。”

原本這種小事蕭瀾是不會管的,可奈何他被周嘉陽唸的頭疼,只能把秦淮一把拽過來:“道歉。”

秦淮扯了扯嘴角,不情不願的說:“對不起。”

周嘉陽得意的抬了抬下巴:“知道錯了就好,下次再見到本公主記得繞道走。”

秦淮睨著她的頭頂,心裡冷笑,小丫頭片子還敢跟他叫囂,他一手能提溜兩個她。

*

隨著一聲鐘響,賞花宴正式開始,歌舞昇平,眾人飲酒作詩,場面和樂融融。

阮寧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裡,跟蕭瀾隔著十萬八千里,她鬆了口氣,或許夢到蕭瀾只是巧合罷了,以兩人的身份差別,以後估計連見上一面都難,更別提會被他殺死。

就在她放鬆警惕時,一個宮女突然走到她身後:“阮姑娘,三皇子想要見你。”

阮寧心中一驚,都退婚了,見她幹嘛,她委婉的拒絕:“這大庭廣眾的,不太好吧。”

宮女像是早就料到她的反應,聲音平穩道:“三皇子有重要的事跟您說,您還是去一趟的好,不然還要勞煩他親自來請。”

阮寧一噎,這是在要挾她?想到原主從前跟三皇子的關係,她緩緩起身,還是決定跟著去了,有些話還是當面說明白的好,省的又是一筆爛賬。

*

“阮寧,你不是說過寧願給我做妾也不會退婚嗎!”

三皇子質問的理直氣壯,讓阮寧聽的一懵。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不過原主一說就被阮父阮父否了,還罵原主鬼迷了心竅。

周瀚見阮寧沒反應,揚了揚下巴,露出精緻的下頜線,與此同時,他兩根粗黑的眉毛擰成一團,板著臉刻意壓低聲音說:

“你也不想想,整個京城誰不知道你是我的人了,退婚對你有什麼好處,像你這樣的女人,以後誰還敢娶你。

這樣吧,給你一條退路,你去求我娘,在外頭跪上一晚上,她肯定會網開一面讓你入宮的,雖說以你如今的身份進宮當洗腳婢都不夠格,但我會盡量求娘給你個名分的。”

阮寧聽的滿腦子問號,歪著頭眨巴眨巴眼:啥?古代居然就有pua了,這皇子臉可真大,怪不得原主那個戀愛腦會被他忽悠的跳湖。

說完之後,周瀚見阮寧表情可愛,忍不住想要摸她的臉:“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太感動了。”

阮寧不著痕跡的偏過頭,讓周瀚的手落了個空,看眼下的情形,硬碰硬是不合適的,阮寧急中生智,從眼角擠出兩滴淚:

“殿下莫要這樣,您也知道我父親愛面子,絕不會讓兩女共侍一夫,今日與殿下見面,只是想對過去的感情有個了結,還請殿下以後善待姐姐。”

這就是拒絕了,周瀚臉色陰鬱,暴躁的像是要打人:“好你個阮寧,不願意是吧,以後別哭著來求我。”

他朝阮寧伸手:“既然如此,把定情信物給我。”

兩人在定親時交換過玉佩,阮寧還真帶著呢,本來也是打算找機會還回去。

她趕緊掏出來給周瀚,周瀚接過後,面色不虞道:“等著,你那塊我差人去拿。”

阮寧點頭,莫名覺得事情有些順利,退了婚要回信物,這事兒就算了了。

*

出門後,周瀚並沒走遠,而是躲在暗處觀察,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還是不甘心:“要不換個人吧,做這事兒是個女人就行,沒必要非得用她。”

他都沒嘗過滋味,就這麼把她送到別人身下承歡實在是捨不得。

太子從暗處走出來,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膀,緩緩道:

“別人不行,沒有她那張臉有說服力,你放心,等她成了人人唾罵的破鞋,到時候你就算收她當通房,她都會跪著謝恩。”

周瀚一想到那畫面,咬著後槽牙狠心轉過頭:“行吧,那等事成之後,大哥可別忘了承諾我的事。”

*

阮寧坐在屋子裡等了一會兒,總覺得屋裡有股怪味兒,她與三皇子見面不算光明,不能讓別人看見,屋子自然也沒開窗。

可坐著坐著,她突然覺得腦袋發暈,身體發熱,難不成是剛才喝酒喝的?可果酒應該沒多少度數啊。

阮寧實在受不了,起身想要出門透氣,可就在她開啟門的一瞬間,門外突然闖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

她被男人抱了個滿懷,對方的身體熱的厲害,緊緊箍著她,像是要把她烤化。

阮正下意識的說:“不要。”

然而,她嘴上雖然這麼說,身體卻很誠實的抱住了男人的腰。

唔~這感覺,好舒服。

就在她的腦子迅速陷入昏沉時,男人掐著她的腰把她扔在了門邊的榻上,下一秒,強壯的身軀隨後覆上來,將她壓了個結實。

在粗-重的喘息聲下,男人毫不留情撕扯著她的衣裙,當粗糲的掌心碰到她腰間的肌膚時,阮寧忍不住瑟縮了下。

像是乾涸的魚兒碰見了水,本能地嗚咽兩聲。

在人類原始欲-望的驅使下,阮寧下意識抬手去解男人的腰帶。

可還沒等她伸出手,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是那個夢!

這男人的臉……是蕭瀾!

阮寧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明白今天為什麼會做那個夢了,夢是警示,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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