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勸導輕生少女廢了點兒時間,阮寧趕到東門跟丫鬟匯合時,都快把丫鬟急死了。

“小姐,您怎麼才出來。”

阮寧沒多說她跟周嘉陽的事,含糊道:“沒什麼,在花園裡轉了一圈。”

丫鬟似是不信,試探的問:“您該不會是去見三皇子了吧,小姐您可千萬別再犯糊塗了,我聽人說,阮馨小姐就等著您犯錯,找機會把您趕出侯府呢。”

阮寧看著面前的圓臉丫頭,這人叫小霜,從小跟原主一起長大的,原主雖然為人嬌縱,本性卻不錯,對待下人也不算苛刻。

在她為數不多的朋友中,小霜算是其中之一,要不是這丫頭平日死攔硬拽,不讓原主跟三皇子幽會,原主那個戀愛腦怕是都能生二胎了。

“哎……”

阮寧拍著小霜的肩膀,嘆了口氣說:“你放心,我對三皇子已經死心了,絕對不會再招惹他,走,咱們逛街去。”

鑑於阮寧從前的所作所為,小霜對她的話將信將疑,不過在看到她興高采烈的穿梭於各個鋪子時,疑慮又消除了大半。

逛到一家首飾店時,阮寧一眼就瞧上了一支簪子,她總覺得那個款式好像在哪個博物館見過,雖然看不出是什麼材質,但一眼看去就覺得…值錢。

“掌櫃的,這個我要了。”

遇到大方的顧客,掌櫃的自然很高興,立馬說:“好嘞,二兩銀子,給這位顧客包起來。”

“慢著,我出五兩銀子,把簪子給我。”

此話一出,阮寧和掌櫃的一同看向說話人。

“李詩琪,又是你,你沒完了是吧,”阮寧頗為無語,掌櫃的則面露尷尬。

“可是,簪子是這位姑娘先看上的。”

李詩琪衝阮寧挑了挑眉:“誰說是她先看上的,我還說是我昨日就看上的呢,再說了,價高者得。”

阮寧不想落下風,自然不能讓她,立馬說:“我出八兩。”

李詩琪:“十兩!”

阮寧:“十五兩!”

李詩琪:“二十兩!”

阮寧的勝負欲被激出來,拿胳膊肘懟了懟小霜:“把銀子都拿出來,不信砸不死她。”

小霜面露難色,湊到阮寧耳邊低聲說:“咱們總共還剩二兩銀子。”

阮寧聽後一驚:“我一個候府小姐,就這麼點兒錢?積蓄呢,我攢的錢呢。”

小霜汗顏道:“您忘了,您的月錢是十兩,月月光,平時夫人賞你的也存不下,手裡的這些就是全部積蓄。”

阮寧嚥了口吐沫,得,原主不光是戀愛腦,還是個敗家子兒,一點兒銀子也沒給她留。

李詩琪看主僕倆在那兒嘀咕,不耐煩道:“阮寧,你還加不加價了,不要我可拿走了。”

阮寧戰術性的後退半步,不太有底氣道:“我突然覺得這簪子不好看了,你想要就拿去吧。”

說完根本不給李詩琪回擊的機會,直接拉著小霜跑了。

出門之後,阮甯越想越不服氣,簡直是奇恥大辱!搞錢,她必須抓緊搞錢。

第二天開始,阮寧每日把自己關在屋裡,認真鑽研起搞錢之路。

話說,侯府名下也有不少產業,但她若是去了只能當二掌櫃,無非就是個打工的,這不行。

況且爹孃也不一定願意讓她摻和生意,還是自己當老闆比較好。

在現代時她就開餐廳,這方面有經驗,所以還是做餐飲好了,但是單純的餐館沒意思,也沒競爭力,她要做就要做與眾不同,具有不可替代性的那種。

一連半個月,經過阮寧的苦心鑽研,終於定好了經營方案,她要做整個大周乃至全世界,獨此一家,絕無分店,吃喝玩樂於一體的“天上人間”。

經營方案有了,下一步就是具體實施,租店面買傢俱顧員工一個都少不了,可惜的是她現在手裡沒錢,心有餘而力不足。

思及此,阮寧只能去找阮父阮母,琢磨著怎麼能從他們手裡摳點兒錢。

又過了兩天,阮寧瞅著阮母阮母心情不錯的時候,殷勤的送去一盤糕點,打算迂迴一下再奔主題。

可還沒等她開口,阮母反倒先開了口:“寧寧,正好你來了,有件事要跟你說一下。”

母親說話,阮寧自然只得乖巧聽著,可聽著聽著,她的表情逐漸變得扭曲:“娘,你是要我去…相親?”

*

“相親?”

翠微樓,二樓雅間。

蕭瀾正跟故友裴景說起最近京城的命案,裴景冷不丁的提起這事兒,倒是讓蕭瀾有些意外。

難得見他也會露出這副表情,裴景開始侃侃而談:“也不知道陛下是聽誰說的,家是最小國,國是千萬家,要關心臣子,先解決你這種單身漢問題。”

蕭瀾面無表情:“好像你不是一樣。”

裴景笑笑:“我跟你不一樣,我是隨時都能成親,只不過我要找那種臉和身材都能打動我的那種,閉月羞花,前凸後翹,你懂不懂?”

說話間,有幾位姑娘從大街上走過,其中有一個正好抬頭看到兩人,裴景倚著窗沿,捋了捋流海,衝對方拋了個笑眼,那姑娘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邁著碎步跑開了。

裴景是鎮國公之子,跟蕭瀾是發小,一起光屁股長大的那種,雖然後來蕭瀾去邊關,兩人的感情卻一如往出。

可就是這樣兩個一起長大的人,性格卻是截然想法,裴景長的俊美,愛笑又會撩,可謂四處留情。

蕭瀾每次看到他類似發春的行為,都忍不住吐出一口濁氣,他徑直關上窗戶,端正的坐回桌邊。

裴景看他的表情更覺得好笑:“你別總擺出這副兇臉,教訓下屬好使,姑娘可不喜歡,你看人家秦淮,才來京城多久,公主都娶回家了,不過我還挺納悶,皇后娘娘真捨得,也沒大辦,就把公主嫁了。”

蕭瀾不方便說其中的密辛,聲音平穩道:“嗯,陛下倡導勤儉節約,自然要以身作則。”

裴景聽後“嘖”了兩聲,:“你別光嗯,長公主可來信說了,在她來京之前,務必讓我給你尋摸個姑娘,最好她到了能看見現成的兒媳婦兒,明日這相親,你必須得去啊。”

蕭瀾不置可否的搖搖頭:“你怎麼這麼閒,朝廷沒給你事做,改行當媒婆了。”

說起這個,裴景是真憂傷,他嘆了口氣說:“你也知道,我這個北鎮撫司被錦衣衛架空了,確實是閒得很啊,哎,你到底去不去。”

蕭瀾搖頭,相親?他就算閒的吃飽了撐的也不會去,何況他還有許多事做。

裴景早就料到會這樣,意味深長道:“要是有好處呢,也不去?”

蕭瀾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說這種話,警覺瞥他一眼:“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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