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矗立的偌大鐵門,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太陽還沒有落山,楊筱雪卻有一種心口發涼的感覺。

“走吧,別愣著了,進去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東西,”

頭頂傳來聲音,楊筱雪抬頭一看,才發現沈鏡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上了鐵門,此時正一邊抓著鐵門,一邊和還在底下的自己說話。

“啊?我們直接爬大門進去嗎?”

“不然我們怎麼進去,”瞟了一眼同樣已經生鏽的大鐵鎖,沈鏡花慢悠悠地開口道:“我們只是來探險的,又不是來破壞公物的。”

看著幾乎是跨騎在鐵門上面的沈鏡花,楊筱雪總覺得她現在做的和她說的其實並沒有多麼大的區別。

學著沈鏡花的樣子抓住了鐵門,少女開始有些費力地往上面攀爬——看著沈鏡花已經猴子似的靈活地翻下了鐵門,楊筱雪不由得懷疑起她和沈鏡花到底誰才是年輕人。

等到楊筱雪好不容易翻過鐵門,沈鏡花已經開始往主教學樓的方向走了,

白天的廢校和晚上不同,少了幾分濃重的詭異,多了幾分滄桑和悲涼。滿地的碎石和玻璃渣和泥土混在一起,

沈鏡花望著不遠處那幾棟斑駁的大樓,就好像是被城市和現代化拋棄了的舊人。

兩人跨過碎裂的落地窗,重新進入了主教學樓的大堂,

望著那些落了厚厚灰塵的裝飾和人像,一種說不出口的情緒縈繞在楊筱雪的心頭。

這裡就是她每天晚上夢到的地方,

楊筱雪可以確定。

只是雖然場景是一模一樣的,但楊筱雪能感覺到,白天的這個地方和夜晚自己夢裡的有些差別,

是什麼差別?

楊筱雪說不出來。

如果非要找一個詞語形容的話,那就是“生命力”。現在她看到的這個地方是破爛的,老舊的,不過就是一個單純的廢墟罷了;

但她晚上夢到的卻不是這樣。雖然有些陰森,有些詭異,

可楊筱雪能感受到一種生命力,在地板、牆壁裡面流淌。

夜晚她夢裡的廢校並不是單純的廢校,更像是一個人千瘡百孔的心。在夢裡,楊筱雪彷彿能聽到這棟建築在呼吸,隨著呼吸,某一處心臟在跳動著。

“我想去302教室看看,”

沈鏡花聽到身邊的少女這麼說了一句,她點點頭,領著楊筱雪兩人一起上樓。

走到302教室前,她們看到教室門緊閉著。沈鏡花皺了皺眉頭,因為她記得之前她離開的時候,是並沒有把門關起來的。

難道是教室門自己關上了?

還沒等沈鏡花細想,楊筱雪就伸出手摸上了門把手,

“啪嗒,”

302教室門被她開啟了。

沈鏡花愣了,楊筱雪也愣了,她們對視一眼,楊筱雪握著門把手的手微微有些顫抖起來。

“別怕,開啟她,”

沈鏡花鼓勵著楊筱雪,她的右手卻已經在楊筱雪的背後掐訣了;雖然說白天靈體出現的可能性很低,但也不能不防。

在楊筱雪的緩慢推動下,原本閉合的302教室門慢慢露出一條縫隙。

什麼都沒有發生,

根據曾經看過的那些恐怖片、恐怖漫畫和恐怖小說,楊筱雪本以為教室門一開啟,她就會感受到“撲面的陰氣”或是別的什麼東西的,

可等她把門完全推開,

看到的除了積滿灰塵的地板和老舊破爛的課桌椅之外,再沒有什麼別的了。

“怎麼樣,有什麼感覺嗎?”

沈鏡花從後面探出頭來,她看著楊筱雪呆呆的側臉,想知道楊筱雪是否能從這間教室裡感受到什麼。

少女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慢慢地走進了教室。

好安靜,

楊筱雪站在教室的正中間,和自己的噩夢不同,她並沒有在這裡感受到令人恐懼的氛圍;抬頭看向天花板,曾經在夢中見過的那些會化成人形的水漬也並沒有出現,斑駁脫落的石灰面,就好像是某人結了痂的傷口

正如沈鏡花所說的,那些過去發生在這個教室裡的卑劣、骯髒的事情,早就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被掩埋了。

楊筱雪看到了那扇窗子,

在夢中,她曾經從那裡跳了下去——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悲傷和恐懼情緒,儘管那些情緒並不是來自她的內心。她走了過去,老式的卡槽多年不用有些凝澀,開啟的時候還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費了好大的力氣楊筱雪才推開了窗,

她低頭往下看去,看到一個已經廢棄了很久很久的花壇。裡面早已經沒有了鮮花,只有一塊塊板結的土壤上面,生長著些不知名的小草。

儘管只是三樓的高度,但從她這個角度往下看還是會產生一陣一陣的眩暈感。想起沈鏡花給自己看過的新聞,

那個自殺的女生,應該就是從這個位置跳下去的......

這個念頭才剛剛從楊筱雪的腦海中冒出來,她忽然就感受到心口傳來一陣十分強烈的悲傷,

這悲傷如驚濤駭浪一般不斷拍打著楊筱雪,她感覺此時自己就好像一葉孤零零的小船,在黑色的海浪上掙扎飄蕩。

“你怎麼了?!”

沈鏡花看著楊筱雪原本站的好好的,在開啟那個窗子之後忽然就像站不穩了一樣,摔倒在地上。她趕忙衝過去扶,卻在觸控到楊筱雪的手臂的一瞬間,彷彿觸電一般地把身體彈開了。

“你......”

沈鏡花的臉上滿是吃驚,

她感受到了楊筱雪身上傳來的強烈靈感波動,這種強烈的靈感波動她只在執念很強的靈體上感受過,

可楊筱雪就站在她的面前,這裡明明就沒有任何一個靈體存在。

“你,你有看到什麼嗎?”

“沒有,”

楊筱雪好像並沒有注意到剛才沈鏡花的動作,她轉過頭來,沈鏡花看到她臉上掛著兩道淚痕。楊筱雪哭了。

“我只是覺得好難過,好,好想哭,”

楊筱雪說話的聲音都帶上了些許哭腔,

“這種柑橘,就,就好像,我見到了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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