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雋意眼底掠過驚訝,站直身體,“我便是。您是?”

中年男子確認後,霎時眉眼開笑,當即朝著姜映梨拱手道,“那這位想必就是沈夫人了。沈夫人幸會,小人是趙山長的僕從,此次特地來給您謝禮的。”

“趙山長?”姜映梨微訝。

“是的。前陣子書院事務繁忙,山長忙著處置……”說到這,中年男子住了嘴,轉而道,“山長今日才得了空閒,忙命小的前來與您道謝。這都是山長給您送的年禮,還請收下!”

邊說,他就從馬車裡搬出一個小箱籠,放在姜映梨腳下。

姜映梨知道是因為上回屋舍倒塌救急之事,“山長太客氣了。這不過是應盡之事!再說,本該是我們身為學生的給山長送年禮,哪裡能收山長的禮……”

“應當的應當的。山長說,若非是您之援手,恐怕情況會更加嚴重。本來山長想親自來一趟,奈何山長忙碌過頭就病倒了,這才託小的跑一趟。”

姜映梨和沈雋意微驚,連忙問道:“山長病了?嚴重否?”

中年男子:“多謝兩位關心,只是風邪入體和勞累過度,大夫說休息段時間即可。小的東西送到,這便先行離去了,告辭!”

說完,也不等姜映梨再拒絕,他一拱手,就飛快地離去了。

姜映梨:“……”

沈雋意:“……”

姜映梨看向沈雋意,“這……”

沈雋意:“先搬進屋吧!”

箱籠小,抱起來也不重,姜映梨很輕鬆地抱回來。

寧老太太湊過來:“這是什麼?”

“……趙山長的謝禮。”

寧老太太看兩人沒有動靜,不解道,“既是謝禮,為何不開啟瞧瞧?”

姜映梨頓了頓,開啟了箱籠,裡面還有三個小箱子,她先開啟了最面最大的一個,裡面是一疊點心,外形潔白綿密,細入絲線,緊裹成雪團。

“這是……”龍鬚酥。

寧老太太捻起一塊,嚐了嚐,“入口即化,回味甘甜,不錯。”

“這銀絲糖是京都才有的特色點心,旁的地方可不一定有,時間長了潮了會硬,便不好吃了,也是你們山長費心了。”

姜映梨在現代吃過不少,倒是也不饞這口,沈雋意是不愛吃甜食,故而也沒動。

姜映梨又翻出另外兩個箱子,一個箱子是先前趙山長提起的,位於嶽麓書院旁的一座院落的地契。

而另外一個箱子裡的東西就更貴重了,是一顆儲存完好的百年人參。

寧老太太探頭看了眼,揚起眉頭,“喲,大手筆。這人參全須全尾,價格不菲,以前些年的行情,都價值百金了。”

聞言,姜映梨的手一頓,合上了人參的箱子,放回了原位。

“這些晚些再處理,先去貼對聯吧!”

江靈本來正捧著個銀絲糖啃,小臉都沾滿了糖分,聞言,他忙放下銀絲糖,顛顛兒跟上去,“我去幫忙。”

寧老太太覷了眼兩個箱子,撇了撇嘴,“這趙恆淵,現在做人倒是大方。”

當下流行對聯由家中男子來,因為女子屬陰,容易引來陰氣,對來年運勢不利。

但沈雋意等人不在意這些,再加上沈雋意有傷,不能上下爬動,貼對聯的事就交給姜映梨。

姜映梨把凳子放在門口,再由沈雋意和江靈將對聯上的漿糊糊好,交給高位的她。

沈雋意仰頭望著她,見她眼眸閃亮亮,紅紙映襯著她的臉頰紅撲撲的,仿似塗抹著胭脂,嬌豔儂麗。

他的神色有些恍惚,仿似回到了小時候,見到爹孃的相處一般,只是,那時貼對聯的是他爹,而站在下面扶人的是他娘。

如今,卻成了他和姜映梨了。

今年是,往後每年都會是的。

光是這般想著,心底就湧起一陣幸福來。

“這個位置夠不夠?會不會歪?”姜映梨的話語打斷了他的沉思。

沈雋意回過神,側過頭打量著,“再往左邊一些……夠了,這樣就可。”

姜映梨如法炮製,把兩幅對聯都貼得妥妥當當的,這才跳下來,叉著腰,打量著眼前的成果。

“不錯吧?”

沈雋意的視線從移到紅豔豔的對聯,移到她的側臉上,輕笑道,“是的,很不錯。”

姜映梨對上他的目光,一噎,眯了眯眼,“沈雋意,適可而止點吧!”

說完,她拉過江靈,“走,小靈,我們去那邊貼福,不理他。”

雖然先前她對著沈雋意各種調侃調戲,但那是建立在他對自己愛答不理的基礎上,誰不想看到俊美少年郎的羞澀模樣,特別是他那張臉……

但當對方調轉姿態,全力進攻時,姜映梨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雖然不討厭沈雋意,甚至隱隱也是存著好感的,但可能是曾經父母的失敗婚姻導致,以及年少時的那件事……令她對愛情總是有些抗拒和排斥。

江靈回頭望了眼唇角微翹的沈雋意,抱著漿糊碗,滿腦不解地追上羞惱的姜映梨。

“來了。”

大年初一至初四是水神生日,沾水洗澡會清除新年好運福氣,故而初五後方能沐浴。

所以貼罷福字,趁著天色早,李玉珠燒了幾鍋熱水,讓大家統統沐浴一番。

冬日晝短夜長,等一切忙完,金烏已墜。

吃過晚飯,幾人攏著火盆子開始守歲。

李玉珠拿了針線縫補衣裳,姜映梨將守歲的吃喝都拿了出來。

都是先前買好做好的吃食,順便將今日趙山長送的銀絲糖擺上。

寧老太太捻著銀絲糖啃了口,感慨道,“此時若是再煮上一壺鏡臺玉桂,才是人間極樂。”

話音才落,一杯熱氣騰騰,冒著奇怪香味的茶落在跟前。

寧老太太覷了眼,微微蹙眉:“這是什麼?”

“您要的玉桂茶。”

寧老太太:“……”

“我要的是鏡臺山的正巖玉桂茶,並非是以肉桂皮磨粉而成的玉桂粉!”她嚴詞糾正。

“哦,那沒有。”姜映梨面無異色,絲毫不慣著她,“您要不要?不要我就端走了。”

寧老太太一噎,憋屈接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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