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菲在家敢懟天懟地,卻不敢當面反駁李母兩位長輩。

她氣得眼眶通紅,像是一隻氣鼓鼓的小河豚,她咬牙奪過李雨溪手裡的木盆,狠狠撞開姜映梨,飛快地跑開了。

李母罵了一通,心裡也痛快了些許,她抬眸看向姜映梨,“要給地裡下種了?剛好,最近地裡活兒不多,你姥爺自己看著就行,讓你兩個舅舅去給你搭把手!”

說完,她又板著臉,縮了回去。

因為沈雋意的腿,她對姜映梨還有怨言,但該幫的忙,她也沒落下。

姜映梨也很識好歹,隔著門簾高聲跟她道了聲謝。

李嫂子拉住她道,“你姥姥最近身體不舒服,脾氣也不大好,你也別往心裡去。雨溪,去喊你爹和叔叔回來!”

“好。”

李福貴兩人才出門去地裡溜達,聽說姜映梨過來了,紛紛都趕了回來,拿了農具就要去下地。

李雨溪也扛起水桶緊隨其後,“表嫂,我今天沒其他事,我也來幫忙!”

姜映梨看了她一眼,也沒拒絕。

藥材每種種植的方式都不同,其中桔梗最容易種,直接撒種育苗即可,半個月內即可出苗,屆時再按需移植即可。

蒼朮、白朮和柴胡則採取單溝鑽孔法,沙參則適合沙地種植,用種子和細沙比例均勻混拌,再進行種植,春日解凍後再取出撒播。

雖然說起來比較簡單,但七畝地既要翻地播種,還要澆水,是得加緊功夫了。

幾人分工合作,李福貴跟李福瑞翻地,姜映梨和狗蛋則是緊隨其後撒種澆水,剩下的就由李雨溪來回跑動送水,偶爾替換下還沒好全的狗蛋。

姜映梨幾人忙得不可開交,哪怕是冬日,依舊幹得熱汗淋漓,連午飯都是李嫂子送過來的。

天將近擦黑時,勉強種了五畝地。

姜映梨累得腰都快直不起來了,她擦了擦汗,忍不住感慨,種地真是體力活啊!

虧得是冬日,要是夏天,人都得中暑了!

李福貴喊道:“阿梨,今天先這樣吧。剩下這點,明天半日就能做完了,不急於一時。”

“是啊。主要是這沙地不好翻,種藥材也恁麻煩了點,要是下菜種,一天就能完事。”李福瑞也應道。

“謝謝舅舅們了,這次多虧你們,不然光是我和狗蛋兩個人,得好乾好幾天呢。”姜映梨嘴甜的感激道。

“行了,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走,先回去吃飯!”李福貴招呼道。

“好。”

幾人扛著鋤頭迎著夕陽往回走,李雨溪跟姜映梨挨著走,並偷偷摸摸地打量著她。

姜映梨注意到她的目光,抹了把臉,側眸挑眉,“怎麼這樣看我?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不,不是。”李雨溪搖了搖頭,咬住唇角,半晌,她似是鼓起勇氣,低聲道,“表嫂,芳菲性子急躁,又……你不要信她那些話,我,我跟表哥沒什麼的。”

興許曾經是有過,那樣俊美清雋的少年郎,誰能壓抑得住心動呢?

沈家當初拒絕李芳菲後,李雨溪也被她娘告誡過,李家跟沈家是不可能親上加親的。

所以,她也歇了心思,安安分分地去相看定親。

如今見沈雋意娶了親,今日又特地跟姜映梨打了一天交道,看她是個說話做事利落的,她也不想姜映梨心裡有疙瘩。

姜映梨愣了愣,有些一言難盡。

敢情又是沈雋意曾經的桃花啊!

看來寧老太太說得果然不錯,真命裡帶桃花!

李雨溪說話乾脆,姜映梨望著她紅撲撲的嫩臉,微微一笑,“我當然信你,下次我還得來吃阿溪表妹的喜酒呢!”

李雨溪耳朵根都染上了天邊的晚緋,她捂住臉,羞赧道,“表嫂,你就別開我玩笑了……”

怪羞人的!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來,迎面卻碰見一臉焦急的李嫂子和李方氏。

“這是怎麼了?慌里慌張的。”李福貴不解。

李福瑞摸著肚子道,“飯好了沒有?我們累了一天,都餓了!”

李嫂子:“已經在做了,晚點就能吃。你們快進屋,洗洗手去!”

李方氏滿眼焦灼地噴道,“孩子都不見了,你還有心思吃飯!”

說著,她的視線就落到後面的姜映梨身上,“又是你!你這孽障跟芳菲說了什麼?讓她連家都不回,你說啊!”

她惱火地朝著姜映梨撲過去,滿臉怒氣。

李嫂子慌忙抬手拉住她的胳膊,避免她傷人,蹙眉急道,“弟妹,你幹什麼?”

姜映梨莫名其妙,“除了早上,我今天都在下地,根本沒跟李芳菲說過話。大家都瞧見了的!”

李雨溪也扶住李方氏,附和點頭,“是的。嬸子,表嫂說的都是真的。”

“芳菲不回來跟阿梨沒幹系。弟妹,你彆著急,她可能是貪玩,咱們再找找就是。現在福貴他們都回來了,咱們人多,到處都去瞧瞧,不會有事的!”李嫂子勸道。

姜映梨驚訝:“怎麼回事?李芳菲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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