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長安和林星瑤想著怎麼從陳應合身上獲得密碼時,一個匿名的電話打了進來。
“你猜是誰?”
顧長安問道。
林星瑤眯著狐狸眼,“李嬌。”
果不其然。
接通後,李嬌尖銳著嗓音提出要求,“晚上八點,漁人碼頭,貨船QN005,讓林星瑤一個人帶著林悅那些封存的檔案資料過來。若不是林星瑤一個人來,那麼我就會殺了林悅,讓那些研究人員全都變成殺人犯!”
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顧長安和林星瑤對視了一眼,同時露出一抹冷笑,“周旋了那麼久,終於要收網了!”
倒是顧琳好奇地問道:“資料不都在深市大學麼?她應該看過了啊,還要來幹什麼?”
“不。”
林星瑤搖頭,“她要的,是封存在警察局檔案室裡的那一份秘密檔案。可惜我看過了,沒有密碼線索,她註定要失望了。”
籌謀二十年,最終一場空。
林星瑤突然很想看看李嬌的反應。
尤其是,她還只是某人的一枚棋子。
……
當天晚上八點。
林星瑤帶著檔案資料獨自奔赴漁人碼頭。
黑夜下,海風吹拂而來,鹹鹹的味道有些黏膩。
一輛貨船停在碼頭邊上,船身看起來已經很舊了,應該已經廢棄。船上堆滿了雜物與各種布料,黴味夾帶著汽油的味道飄散在空中。
林星瑤拎著資料,緩緩步入船艙。
只見船艙裡面,林悅倚牆而站,手被鐐銬鎖著,喉嚨依舊無法發出聲音,看到林星瑤走進來,她也只是淡淡地笑著。
林星瑤緩緩走向她,卻看到林悅身後還站著一個身形肥胖的婦女。
是李嬌。
“李嬌,你最好還是自首吧。”
林星瑤勸說道。
李嬌冷笑,“你做夢,我花了二十年時間,費盡心思,才終於拿到了這些資料,怎麼可能去坐牢?”
她身手,“東西拿來!”
林星瑤無所謂地把檔案袋丟給她,聳了聳肩,“我只是例行勸說你一句,不過……”
她突然笑著問道:“你說,人和人之間差距為什麼那麼大?”
李嬌臉色微變,狠狠地瞪著林星瑤。
林星瑤笑容燦爛,看起來單純又狡詐,“因為每個人的天賦都不一樣。”
“你!”
李嬌氣得脖子都紅了幾分,“你想說什麼?”
“我知道怎麼解開密碼了,你不如問問我?”林星瑤道。
“什麼?”李嬌明顯一愣。
“你知道我為什麼知道嗎?”
聽見林星瑤的問題,李嬌下意識地重複,“為什麼?”
“因為……”
林星瑤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林悅,“因為我和她是一類人,都是天才。而你和陳教授是一型別的人,都是蠢材。”
“你!!”李嬌氣得渾身發抖。
“你蠢,是因為你都成了別人的棋子了,卻還不自知。”
林星瑤字字句句戳心戳肺,“而陳教授蠢,是以為他自己能掌控全域性,殊不知給自己輸入了錯誤的密碼,導致日日噩夢,所以才會把計劃提前。”
“而我,只用了一天時間,就解開了密碼,這就是天賦。”
原本她覺得,陳應合知道了密碼,而詹茹誤打誤撞被他觸發了暗示才會自殺。
可實際上,是陳應合找錯了密碼,在輸入時,詹茹也在現場,只是詹茹觸發後自殺了,而陳應合卻受到了另外一種懲罰——昏迷後進入了夢魘狀態。
這也就能解釋,為何詹茹跳樓那天,陳教授會是那般的狀態。
因為他剛從噩夢中醒來,所以身體才會那般虛弱,精神狀態也非常不好。
倚牆而站的林悅笑彎了腰,那雙平時死寂一般的眼睛裡透出了幾分光亮,死死地盯著林星瑤,似在看一個很喜歡的晚輩。
李嬌臉色一變再變,猙獰地看著林星瑤,“你閉嘴!你給我閉嘴!我和那老東西怎麼會一樣?他才是蠢,我早就說過詹茹信不過,在四院做實驗也不安全,他不信,最終出事了!”
“若不是我,他能順利解決掉那些人?他才是蠢貨!”
聽言,林星瑤聲音一沉,“無論是實驗還是殺人,那都是愚蠢!”
“你說什麼?”
李嬌臉色猙獰,手裡拿出一把匕首,在月色下泛著寒芒。
林星瑤接著道:“你們研究出來的那些需要銷燬的材料,就是你們愚蠢最好的證明。湮滅證據也改變不了事實。”
字字句句,慷鏘有力。
讓李嬌完全找不到反駁的觀點,唯有無能狂怒,“該死的,你去死吧!”
就在此時。
嘭!
顧長安從船艙後門一躍而入,一腳就把李嬌手裡的匕首踹飛,人也倒在了地上。
“你們!”
李嬌怒不可遏!
她怎麼都想不到,顧長安竟然會跟著來。
顧長安嗤笑了一聲,“讓你背後的人出來吧!陳應合!”
過了良久,船艙內部緩緩走出來一個蒼老的身影。
林星瑤看到他,微微有些驚訝。
陳應合比起前兩天,看起來像是衰老了不少,頭髮幾乎全白了。
而本來精明銳利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渾濁。
“看來你這幾天被夢魘折磨得很慘啊。”
林星瑤挑眉笑道。
陳應合陰翳地盯著顧長安和林星瑤,“果然,還是你們最讓人討厭!”
“我們?讓人討厭?”
林星瑤愣了片刻,隨即反應過來,“因為我們都是天才麼?有我們這種參照物在,你就顯得更愚蠢和吃力了對吧?”
隨著她話音落下,船艙內傳來砰砰的聲音。
幾人望去,是林悅笑得在錘牆!
無聲的大笑更顯得無比諷刺,讓陳應合一張老臉白了又綠!
他緩緩地抽出一把槍,空洞的槍口對準了林星瑤,“天才又如何?最終還不是被我們兩個蠢材給打敗了?”
“是嗎?”
顧長安不置可否。
陳應合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冷笑:“你以為你的速度能快過我的槍嗎?你敢動,她就得死!”
說罷,手指扣在扳機上,又朝著林星瑤走了兩步。
顧長安神色微變。
倒是林星瑤並沒有多害怕,她緊緊盯著陳應合,總覺得哪兒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