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付奇卻像是不懂林星瑤的抗拒似的，還湊了過來，問道：“林小姐，我對心理學也很感興趣，不知道能不能約你吃個飯？”
林星瑤耳朵一閉，乾脆利落地當個聾子。
古月差點沒笑出聲。
林星瑤這脾氣，還真是一如既往。
看起來很好相處，其實若是她討厭誰，還真的隨隨便便能氣死人。
“咳咳……”
古月輕咳了一聲，“瑤瑤，等小顧回來，你告訴我，我發現了點東西。”
“好。”
林星瑤頭也不抬地應聲。
付奇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自圓其說般道：“林小姐這麼忙，付某就先不打擾了。”
說完，轉身就想離開。
甚至都沒想過要等顧長安回來，也忘記了自己說是來配合調查的。
可沒想到，付奇剛走到門口，就迎面撞上了剛回來的顧長安。
看到付奇，顧長安臉色一沉，“你來幹什麼？”
他可沒忘記這傢伙還想捏狐狸的臉！
“咳咳。”
顧琳從電腦螢幕中抬起頭，解釋道：“他是發現第二具屍體那個公園的產權人。”
付奇對顧長安微微一笑：“我就是來看看，若有需要配合的地方儘管開口。”
“哦。”
顧長安睨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有的話會通知付先生，不過暫時不需用。”
此時，古月也收到了林星瑤的訊息，從法醫室溜達了回來。
叮！
電梯門剛好開啟，付奇道：“行，那我先回去了。”
與此同時，任天龍和林浪也從電梯裡走了出來，與付奇擦肩而過，“老大，有情況。”
“進去說。”
眾人走進了會議室裡。
“說說看你們的發現。”顧長安道。
林浪先開口：“顧氏集團的員工反應，昨晚有人在辦公室裡燒紙錢和蠟燭，應該是在祭拜李怡。”
“嗯？”
顧長安眉頭輕皺：“祭拜死者？是不是家屬去的？”
“怎麼可能！”
任天龍嗤笑一聲，“李怡和李嬌的家屬正忙著討賠償呢。”
林星瑤放下手裡的一份報紙，道：“可能是兇手，也可能是知情人做的。”
“怎麼說？”
顧長安問道。
林星瑤卻賣了個關子，“先讓月月說吧，她應該在屍體上發現了什麼，我後面再說你們更好理解。”
“行。”
顧長安望著古月，“屍檢報告有問題？”
古月拿出一份屍檢報告，遞給他：“這是當年小丑童謠案最後一個死者的驗屍結果，與其他死者差別很大。”
“首先，其他死者都已成年，唯有這最後一個死者才剛剛15歲。而其他死者都是一刀割喉，當場斃命，只有她身上有多處刀傷，失血過多而亡的。”
林星瑤把報紙也遞給了顧長安，“這個死者叫林燕萍，15歲，是家裡的獨女。”
顧長安滿頭問號：“什麼意思？”
“意思是，兇手作案手法變了，並且是突然改變的，在行為邏輯上有很大的矛盾。”
眾人仍舊滿頭霧水。
顧長安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兇手在作案時可能遇到了什麼事，導致他改變了以往的作案手法，並且從此消失十年不再犯案？”
“是的！”
林星瑤投去讚賞的眼神，“根據所有案例分析，兇手在畫小丑笑臉和寫童謠時，都是處於一種興奮、激動、享受的狀態，他細緻地要求每一筆一劃都要完美無瑕疵。”
“可林燕萍這個案件的現場，卻非常雜亂無章，顯得很匆忙，倒是和李怡案件有幾分相似。”
“導致這種差別的，要麼是當時發生了什麼事讓兇手不得不草草結束作案，要麼……最後一個案件是模仿案件，和李怡案一樣。”
眾人恍然大悟。
“還有一件事。”
林星瑤拿出林燕萍死亡現場的照片和李怡死亡現場的照片，道：“其他死者現場留下的童謠都是不同的，唯有她們是一樣，都是一首叫做嫁衣的恐怖童謠。”
聽見恐怖童謠四個字，眾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有點邪門啊！
嫁衣，不就是說死者是新娘？
“也許燒紙的人知道什麼……”
顧長安嘀咕了一句，林星瑤狡黠地眨了眨眼，“你說，燒紙的人祭拜了李怡，會不會也祭拜李嬌呢？”
顧長安雙眼一亮，“沒錯！準備一下，今晚去公園伏擊，務必要把這個知情人揪出來！”
……
晚上十點半，夜黑風高。
STF眾人分別埋伏在公園的四個方向。
顧長安和林星瑤則負責盯著唯一的入口處。
“狐狸。”
突然，顧長安湊到林星瑤面前，道：“下個月就是聖誕節了，我們要不要去泡個溫泉？”
“泡溫泉？”
林星瑤疑惑。
顧長安點頭，“大哥承包了一片度假山莊，給了我一張套票，一起吧？”
林星瑤臉頰微紅，細若蚊蠅地‘嗯’了一聲。
顧長安激動不已，“套票哦？只有一間房，只有我們兩個人……”
林星瑤臉頰更紅了，別過臉去，卻依舊‘嗯’了一聲。
這次比剛才，聲音還要大一些。
顧長安心裡狂喜不已。
他要抓住這次機會表白，好確立兩人的關係。
正打算說些什麼時，對講機卻傳來了林浪的聲音：“老大，出現了。”
果然。
顧長安和林星瑤看向入口處，一個女人偷偷摸摸地從鐵皮棚縫隙中溜進了公園裡，還拎著一個黑色袋子。
“老大，怎麼樣？”
“別急，等等。”
顧長安悄無聲息地跟著女人進了公園，遠距離觀察她，“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麼！”
“是。”
所有人隱藏得很好。
女人來到花圃中間的空地上，從黑色袋子裡取出一疊紙錢和蠟燭香火。
顧長安遠距離觀察著女人，她約莫二十四五歲，臉上還帶著青澀的學生氣，應該也是剛畢業的應屆生。
不過她臉色很差，似乎好幾天沒好好睡覺了，盯著地上已經乾涸的童謠在發呆。
然後蹲下來，先是燒了紙錢和香火蠟燭，隨即又拿出一張黃色的符紙。
點燃！
她渾身都在發抖，嘴裡卻念念叨叨：“燕萍，冤有頭債有主，誰害你你就害誰啊……”
燕萍？
眾人聽見這個名字，都忍不住一愣。
只不是當年小丑童謠案的最後一個死者的名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