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半徑兩米左右的空地上，躺著一具少女的身體。
少女臉上畫著小丑笑臉，旁邊用鮮血寫著一句童謠——【妹妹揹著洋娃娃，走到花園來看花】
“通知法醫組和痕檢組。”
顧長安讓林浪去打電話，自己則大步走到屍體旁進行初步勘察。
只見少女的頸動脈有一道深深的刀傷，除此外，沒有其他任何傷口。
是一刀斃命。
手法乾脆利落。
而且現場給人一種詭異陰森的感覺。
“狐狸，你覺不覺得……”
顧長安回頭，卻看到林星瑤站在原地滿臉驚駭。
“怎麼了？”
顧長安連忙走了回去，輕輕問道：“發現什麼了？”
“我……”
林星瑤定了定心神，艱難地開口：“是他，他回來了。”
“誰？”顧長安一臉懵。
“小丑童謠真正的兇手。”
林星瑤頭皮發麻，走了過去，“這是本尊做的，不是李怡案件的兇手……”
“你確定？”
“嗯。”
林星瑤篤定點頭，“不信你跟我來。”
她帶著顧長安走到花圃的基圍上，“你站上去，俯視整個現場。”
顧長安站了上去。
只見以屍體為圓心的整個兇案現場一覽無餘，鮮紅的字大小一致，少女臉上的小丑笑臉很詭異，好像正在對著他笑一樣。
而屍體周圍乾乾淨淨，血跡甚至沒有濺開來，與李怡案亂糟糟的現場截然相反。
可這反而更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似乎能感受到兇手很激動、興奮、享受……
兩人對視了一眼，眼底皆是凝重。
本尊出現了，他像是被李怡案喚醒了一樣。
……
勘察完現場後，STF收隊回到辦公室裡。
此時天已經矇矇亮，忙活了一夜的眾人卻沒有絲毫的睡意，一個個臉色嚴峻地看著兩個案發現場的照片。
半小時後，古月的屍檢報告出來了。
她推開會議室的門，滿臉沉重。
“怎樣？”
顧長安迫不及待地問。
他們都在等古月給出的驗屍報告。
因為屍檢報告的結果決定了林星瑤的判斷是不是正確的。
“兇手不是同一人。”
古月眉眼間有些疲憊，“李怡的身上有多處刀傷，但切口是從左下往右上去的，兇手是用的右手。”
“但李嬌的傷口一刀斃命，切口與之相反，是從右下往左上切去，兇手是左撇子。”
“而且一個動手有些猶豫，李怡的傷口有停頓痕跡，可李嬌的傷口乾脆利落，兇手心理素質極強。”
聞言，眾人心頭不斷髮沉。
林星瑤的推斷眾人還能保持存疑的態度。
可法醫的報告確切的證據，是鐵證如山，畢竟屍體不會說謊。
“為什麼？”
林浪滿臉疑惑：“消失十年了，怎麼突然又回來犯案了呢？還對一個十歲的孩子下手！”
眾人沉默。
誰都想知道為什麼。
顧長安思考了片刻，吩咐道：“現線上索很少，不足以串聯起來，大家先去走訪尋找線索。”
“林浪和任天龍你負責去顧氏集團附近走訪，看看能不能找到目擊者。秦輝，你負責調查兩個死者的人際關係，看看有沒有嫌疑物件。古月，你把以前的案子的驗屍報告全部調出來，和這兩起報告重新比對一下，看看有沒有發現。”
“狐狸，你繼續研究以前的舊案，然後從童謠入手，看看能不能竄連起資訊。顧琳，你把以前案件所有受害人的社會關係調出來。”
眾人領命，立刻分頭行動。
待眾人開始忙碌後，顧長安自己倒是沒什麼事了。
他想了想，來到警局二樓的檔案室裡。
這個檔案室的負責人老溫是一個老警察，已經接近退休的年紀了。
“溫叔。”
顧長安走了進去，老溫正在整理檔案。
他推了推老花眼鏡，“啊，是小顧啊，你怎麼有空來我這兒了？”
“我有些事想問問你。”
“喲，我這老頭子還有能幫上忙的？”
老溫笑著給顧長安倒了一杯茶，“問吧。”
“我想知道當年調查小丑童謠案的警察是誰啊？”
顧長安思前想後，最瞭解當年案件的估計就是當初辦案的警察。
可他找了一下資料，居然沒有當年辦案警察的記載，這可很不同尋常。
“什麼？”
老溫聽見顧長安的話，手下意識地一抖，茶水灑了滿桌，“哎呀，不好意思……”
“怎麼了？”
顧長安幫忙擦乾桌面，疑惑地看向他。
老溫緩緩坐了下來，摘下老花眼鏡擦了擦，“人老了，受不得刺激，沒想到現在還有人問起這件事啊……”
“這件事怎麼了？”
“哎，都十年了。”
老溫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中，感慨又遺憾地道：“當年負責的警察叫陳放，小陳其實是一個好警察，從第一起案件開始，他就一直在追查兇手的下落，緊咬著不放。但也許是這樣，他激怒了兇手，兇手把他妻子殺了……”
聽到這，顧長安心裡咯噔了一下。
又聽得老溫接著道：“從此小陳更是死死咬住這個兇手，發誓一定要抓住這個人，行為也變得偏激了，後來就被開除了。”
“什麼？”顧長安愣了愣，“怎麼會被開除？”
“因為他破壞了現場。”
老溫嘆了一口氣，“據說他現在還沒放棄追查，但具體他是怎麼查的就不知道嘍。”
“不過當年負責此案的警察基本都退休了，沒退休的也都調崗了，真正還惦記此案的估計就剩他一個了。”
就在此時，一樓傳來一陣嘈雜聲。
顧長安原本並不想理會，可他隱隱聽見一個熟悉的女聲。
“是你們先騷擾人的，怪得了我們動手反擊嗎！”女聲語氣很衝。
很快又有一道男聲罵罵咧咧：“媽的，你們穿成那樣去酒吧，不就是釣凱子嗎？老子看上你是你的榮幸，還爆老子的頭，看我今天不弄死你們！”
說話間，男人就要動手。
“誒誒誒！全都給我坐下，在警局還想鬧事，想蹲牢子嗎！”
一個警員用力拍了拍桌子怒吼道。
另外兩個警員跑過去把雙方人馬拉開，現場一度混亂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