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什麼檔次,和我家奈布戴一樣的兜帽?
祭司一路向前,不敢回頭,跑出了紅教堂,進入陌生的廢墟,穿過茂密的樹林,繞過高大的別墅。
凡有障礙,一個門之鑰開道。
“等等,別墅?”
祭司跑著跑著,反應過來方才路過了什麼,她左顧右盼著後退,確認沒有監管者跟上後,鬼鬼祟祟回到別墅前。
“這棟別墅看著挺漂亮,是什麼還沒被發現的新地圖上的建築?”
祭司繞著別墅外圍走了半圈。
忽的,她的腳下,出現門之鑰的虛影。
“嗯?”
祭司腳步一頓,停在原地,低頭看向那道虛影。
有虛影意味著,此處可以利用門之鑰通行。
“向下的門之鑰?會通向什麼地方?”
祭司蹲下,一手撫上地面,在一番猶豫後,使用了門之鑰。
四周的景象,剎那間改變,再睜眼時,頭頂已是昏黃的燈光。
祭司踏出一步,不小心碰到身側的小圓桌,圓桌上還有著兩三盤,只吃到一半的點心。
無意觸碰造成的聲音,引發了連鎖反應,祭司的後方,傳來一道人聲。
“誰?”
祭司嚇了一跳,轉身回頭。
入眼,是一張大床。
床上,身著“獵犬”的奈布,一套黑衣,正靠在床頭,叼著傑克送來的棒棒糖。
四目相對,雙方都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祭司?”
“先知?你怎麼在這兒?”,祭司脫口而出。
“等等!不對,你不是先知,你,你不會是……”
祭司盯著傭兵的臉,一看再看,還是不敢確認心中的那個名字。
“我是奈布·薩貝達”
“傭兵?真是你??我們都以為你已經……”,祭司倒抽一口涼氣,後面的話不便再言,索性換了個話題。
“不好意思,你聽我解釋”
“你這身打扮,和先知今日的穿著實在太像了”
“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嗯……衣服上沒有暗金色的紋路?”
“乍一眼看過去,我還以為你是他”
祭司一邊解釋著,一邊觀察傭兵的神色,雖然眼前人說自己是傭兵,她記憶中的傭兵,也確實是這副模樣,但又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是氣場嗎?還是別的什麼?
“你怎麼會在這兒?在這個昏暗的……地下室?這裡應該是地下室吧?”,祭司推測著。
“嗯”
傭兵下床,走到祭司身前,後者謹慎著後退了一步。
“我記得,你的門之鑰,無論任何人都可以通行,對吧?”,奈布問。
“沒錯”
“那站在這個門之鑰上,就可以通往地面?”,奈布指著祭司身後的門之鑰。
“對,我就是從上面下來的”
奈布突然笑了,祭司驚恐。
“沒時間解釋了,我們先上去,去求生者的領地,細節方面,在路上再互相說明”
奈布繞過祭司,腳步飛快,踏上門之鑰。
在踏上的前一刻,順便將口中的棒棒糖丟棄,扔入盤中,粉紅色的糖果頃刻間碎成兩半。
奈布踏上門之鑰的後一秒,灰濛濛的天空,茂密的樹林,夾雜著寒意的冷風,一切真正屬於外界的美好,蜂擁而至,撲打在他的臉上。
奈布踏上草坪,平靜的看著四周的一切。
猝不及防而來的自由,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讓他感到甘甜,而是更叫他時刻保持清醒,小心隨時可能殺出來的傑克。
祭司也透過門之鑰,從地下室出來。
“跟上”
奈布快步向前,對身後的一切,沒有絲毫留戀。
傑克的別墅,在奈布的身後,越來越遠,直到被樹木遮擋,徹底看不見。
可笑傑克千防萬防,沒防住祭司,千算萬算,沒算出一個通往地下室的門之鑰。
……
紅教堂。
傑克一刀霧刃,精準打在先知的背部。
先知趔趄,從石頭縫裡鑽出。
一刀祭司,一刀先知,傑克進入隱身。
純黑色的身軀好似於空中一片片瓦解、支離破碎,直到與周身環境融為一體,那猩紅雙眼中的嗜血慾望也不減半分,反而更加的陰冷的倒映著先知逃離的背影。
傑克周身的低氣壓,使身側的雕刻家都是一驚。
雕刻家也顧不上去追祭司,隨著傑克,一同奔赴先知。
“壞了!怎麼都朝我來了!”
先知大驚,捂著傷口,向深處逃亡,肩上的貓頭鷹咕咕咕叫個不停。
先知不敢回頭,身後狂暴而又駭人的氣息,驚出他一身冷汗。
傑克一爪高抬,爪風中暴露的殺意,在下一瞬間狂風暴雨般席捲而來,將先知撲倒。
先知被打飛三米,面部著地。
“唔!”
被打倒的先知掙扎著,狼狽的向前爬行。
忽的,腳踝處,一隻冰冷的手攀上,巨大且蠻橫的力道將妄圖逃離的先知拖回,拖行至傑克身下。
傑克俯下身,壓在先知的身上。
一爪從後方按住先知脆弱的脖子,爪間的力道不斷收緊。
“奈布!”
“我……咳,我不是……奈布……你認錯人了!”
先知面朝下,又被扼住了命運的咽喉,吐字困難。
身下人陌生的聲音,讓傑克周身的暴戾沉寂了一瞬,像朝著獵物飛撲而來的餓狼,在躍起的空中,就被按下了暫停鍵。
隱身消失,傑克將先知翻了個面。
那是一張和奈布不一樣的面孔。
空氣有那麼一瞬間的安靜。
傑克泛紅的雙眼,肉眼可見,褪去熾熱,爪間的力道也逐漸鬆懈。
“咳”
傑克輕咳一聲,從先知身側站起,拍了拍爪尖的灰。
先知一陣咳喘。
“咕咕”
臥在先知肩頭的貓頭鷹,著急的左蹦右跳,在貓頭鷹不安的叫聲中,傑克徹底恢復理智。
“奈布沒有貓頭鷹,你不是奈布”
“咳,我是先知”,緩過來的先知,癱倒在地,聲音委屈。
冷靜回籠後,傑克目光從上到下,打量著先知。
細看下發現,先知和奈布的身形打扮都是有細微區別的。
是他自己沒看清,腦子一熱,誤認錯了人。
但傑克不打算道歉。
他目光鎖定在先知頭上的兜帽上,越想越氣。
一爪子將那兜帽,從先知腦袋上粗暴的扒拉下來。
“把有兜帽的衣服都丟了”
“什麼檔次,和我家奈布戴一樣的兜帽”
失去兜帽的先知:“?”
雕刻家沉默看著傑克的舉動,又看了眼可憐巴巴的先知,她放下手中的刻刀,伸手抓向先知,“我來掛他”。
一隻觸手,在雕刻家即將碰觸到先知時,破土而出。
雕刻家手一縮。
“我來”
黃衣之主從遠處走來。
那根破土而出的粗壯觸手,纏上倒地先知的腰,一勾一卷,輕而易舉將先知吊在了半空。
黃衣之主抬手。
先知被觸手丟擲,在空中劃過一道曲線。
落入黃衣之主的懷中。
傑克站在原地,看著黃衣之主帶著先知遠去的背影,眸色暗了又亮,目光轉向自家地下室的方向。
他覺得自己屬實是想得太多。
他的奈布,怎麼可能逃出地下室?
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