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給老子狠狠的打!”王小強拿著望遠鏡,看著眼前的洶湧火光,壓抑著自己的興奮。

王大團長沒法不興奮,攻城之戰對於擁有9年從軍生涯的老兵來說,當然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但打如此富裕之仗,必須是王大團長平生頭一遭。

8門75毫米山炮齊射的感覺真的不要太美妙,一朵朵彈花就在城牆頭和牆內日軍防禦陣地上綻放,厚達四五米的城牆似乎都在炮火中戰慄。

另外還有日式92步兵炮,70毫米直瞄炮抵近城牆最近處不到700米,瞄準著牆頭一切可見工事開炮,一炮搞不定,那就多來幾炮,幾乎沒有工事可抵擋。

但這兩種堪稱優秀的步兵支援火炮在150重迫面前,啥都不是!

大口徑迫擊炮的威力在這種目標極其明顯的攻防戰中盡顯,一發炮彈下去,萬物皆滅!

南門那座磚砌的城樓,就在王小強的面前,被150重迫一發炮彈炸的粉碎,如果不是王小強反應快撲倒在地,很有可能被炸飛的磚頭瓦片砸個鼻青臉腫!

王大團長距離前線,實在太近了,僅有不到400米!

那也是他772團官兵們奉命潛伏的位置,等到10分鐘後炮火稀疏的時候,步兵們就會抵近至城牆200米區域,直到炮火延伸,就會開啟步兵攻擊模式。

步兵的身後,已有機關炮、重機槍、輕機槍嚴陣以待,他們會給衝鋒中的步兵們最兇勐的火力掩護。

但顯然,日軍絕不會因為炮火兇勐就被滅絕,他們一定會從硝煙中衝出,對即將撲過來的中國軍人展開致命打擊。

攻防戰,對炮火中捱揍的守方很殘酷,但攻方,付出的犧牲註定要大的多。

不然的話,哪怕是唐刀,都決定用超過日方五倍以上的兵力進攻,那是已經做好了付出重大犧牲的準備。

所以,王小強這個南門最高指揮官才不惜冒著風險抵達不到400米的最前沿,但就這個行為,哪怕是此戰大勝,回去也要被程大旅長一通訓。

他這個主力團團長要是被日軍冷槍手一槍給狙殺了,那此戰的勝利不僅是對921師,甚至對於整個晉東之軍都將會大減成色。

至少整個晉東之戰打到現在,中國軍隊裡有營長有連長陣亡甚至有副團長犧牲的,但上校級軍官還沒有犧牲的先例,如果對標日軍,中將、少將、大左都有完犢子的,此次晉東之戰完全可以稱之為碾壓式獲勝。

但王小強依舊固執的認為,他親自督戰之下,能成功爆破城牆減少麾下指戰員損失,一切都值得。

團長親臨一線督戰,的確對一線士兵鼓舞巨大。

團長都不惜命,我們這些大頭兵們怕什麼?即將展開總攻計程車兵們體內都湧動著一股難言的力量,只盼著炮擊快快結束!

當然了,這其中也有王小強想贏下和唐刀賭約的決心。

三面城牆上的炮火覆蓋基本都被定為10分鐘,第一波進攻只是試探,找出日本人還沒有被完全摧毀的火力點,再由各城牆前部署的92式步兵炮定點摧毀後,才是步兵真正進入戰場的決戰時間。

這個過程說起來很簡單,但執行起來的話,最少也得40分鐘往上,等到步兵頂著槍林彈雨靠木梯翻入城牆內部,還有更為艱苦的陣地攻防戰。

日軍指揮官也不是傻子,就愚蠢的把所有防禦都放在目標明顯的城牆上,那豈不是一波流被火炮給帶走?

因地制宜沿著街巷做層層防禦,才是真正的城池攻防戰體系!那又是不知要耗費多少生命和時間的艱苦戰鬥。

這些,早就在渴望贏下賭約的王大團長的計算中。

772團的主攻營,就是一營,但在步兵們的最前排,卻是772團早已準備好的爆破組!

石門這種大城的城牆別看老舊,但也不是說就靠大炮就能輕易給轟塌的。

他這種各式炮火齊上陣,然後機關炮、輕重機槍都招呼上,士兵們也扛著在山中早就綁好的木梯,一副要不惜命強攻模式,其實都不過只是種假象。

王小強外表看著咋咋呼呼又是個糙漢子,其實只有瞭解他的人才知道,這貨有多雞賊!

他才捨不得讓他麾下那批精銳在這場已經是註定勝利的攻城戰中白白犧牲。

他的殺手鐧是那個由20人組成的爆破組,為此他足足準備了10個大炸藥包100公斤炸藥,將城牆轟開一個大豁口,城內的日軍就像是烏龜沒了殼,只能任他拿捏。

而且,他先前給唐刀做下保證的三小時攻克南門陣地,至少會縮短一小時。

炮火逐漸稀疏,開始向城內情報上顯示的日軍防禦陣地延伸!

“1連,準備試探性攻擊,爆破組,準備上!”王小強看看懷錶,眯著眼睛下令。

“轟!”的一聲,地動山搖!

這不是僅僅只在南門,確切的說是整個城市!

哪怕是身經百戰的王小強,在這一刻也禁不住張大嘴巴,看向西面漆黑天空中騰起的那個巨大火球。

“我日特良的,那兒來的爆炸?”

“團長,好像是西邊!”剛剛領命準備離開的一營長回答到。

“臥槽!又是唐刀這個敗家子兒!這特良的至少用了兩三百公斤炸藥吧!鬼子現在估計都被炸暈乎了吧!”王小強咧著嘴笑罵起來。

“那,團長,咱們是不是也得加點兒?”一營長弱弱的問道。

“加啥加,老子這點兒炸藥還是厚著臉皮從四行團要來的,都給你娃的一營了,還加,把老子這百八十斤給你娃填進去行不行?”王小強翻了個大白眼,果斷拒絕。

一營長張張嘴又把話給吞回去了,他明明記得團部軍需科是從四行團那邊領了200公斤炸藥的啊!當時把軍需科他那位老戰友美得眯眯眼都快看不清了都。

“哎幼!你不說老子差點兒忘記了,唐刀這小子把老子的招兒都偷學去了,趕緊的,給老子爆破,必須也讓南門的小鬼子嚐嚐咱們炸藥的厲害!”王小強這會兒醒悟過來,一拍大腿,急吼吼的下令。

這邊南門的772團官兵們開始有條不紊的展開攻擊,那邊西門的日軍可就慘鳥!

因為,那可不是王小強估摸的兩三百公斤炸藥,那是足足400公斤炸藥!

石門做為北方的一座重鎮,它的城牆可不是黎城縣城那種級別的城牆,厚達四米不說,高也有五六米,日軍很多工事都建在城牆上。而且城牆下面也建有藏兵洞,就算敵人有炮,也是能抗一陣子的。

想對付這種工事,光靠炮轟,可不知要轟到猴年馬月,最好的辦法就是先以炮火洗地,而後不斷羊攻,掩護工兵挖地道,然後埋炸藥,將城牆給轟上天,但那,也是需要時間的。

四門日軍守軍接到指揮部的命令都是堅持到上午9時,帝國陸航轟炸機一來,所有危機解除。

雖然他們並不知道,帝國陸航在昨日就被中國空軍打了個滿臉桃花開,能來也是不敢來太多了。

但日軍做夢也沒想到,中國人竟然省略了挖地道的過程,就有炸藥在地底下爆炸。

400公斤炸藥的爆炸,直接將一段寬十米的城牆給生生炸開,三四十米的城牆因為劇烈的震動則直接垮塌,被炸飛的那段城牆連同牆頭以鋼筋水泥構築的機槍暗堡都飛上了天,而且,還和牆磚一樣,都是碎碎的。

原本僥倖在炮火中存活的日軍也好不到哪兒去,直接隨著垮塌的磚石落下然後就被磚石給埋了。

最悲催的是城牆內部一個藏兵洞裡最少藏了一個步兵小分隊,也全部被海量的磚石給埋了,甚至連對面中國人的面都沒見到就憋屈的給憋死了。

僥倖沒在爆炸範圍和垮塌範圍內的日軍,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響聲給震暈乎了。

長達三百米的城牆,全部煙霧和灰塵覆蓋。

“一連,上,二連,火力排,火力掩護,所有迫擊炮向兩翼覆蓋,機關炮、重機槍火力掩護。”做為一線最高指揮官的雷雄掏出耳朵裡棉花,第一時間下達突擊命令。

沒有衝鋒號,沒有訊號彈,隨著各級指揮員手一揮。

“殺”藏在四百米外的一連貓著腰,以習慣的三三陣型向城牆缺口處突進。

兩翼掩護的瓢潑一般的彈雨落在城牆垛上,幾乎不留空隙。

十分鐘前驟然響起的熾烈炮火讓河田香取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他所有的美夢都落空了,中國人竟然連夜開始攻城。

但他也畢竟是久經戰場的老兵,短時間內也平靜下來,不管什麼時候開打,他也畢竟指揮著超過7000軍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日軍位於石門內的指揮部依舊燈火通明,保持著和四門以及火車站輜重倉庫等各部電話聯絡。

但西門方向騰起的巨大火球,讓河田香取的臉色難看的就像吞了一坨翔,毫不遲疑的下令:“命令臨時第3中隊全力增援西城。”

河田香取很清楚這個爆炸代表著什麼,那代表著大量炸藥的爆破,爆破的目標自然只能是城牆。

至於中國人是怎麼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就能爆破成功的,那已經不是河田香取現在所能考慮的了,他現在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調動足夠的人手堵住即將從突破口攻進城的中國人。

如果連一夜都抵擋不住中國人的突擊,那他頂住壓力不炸輜重區的賭博式英勇,就是個傻缺笑話。

中國人會笑話,他的上司可是一邊怒罵著一邊將他無情的丟到愚蠢者的名單中。

但你要讓他現在再去下令炸掉輜重區,日本陸軍少左也沒那個膽量。

你想想,三處防禦重地正在激戰,結果突然後方發生大爆炸,那分明是告訴正在激戰中計程車兵們,完犢子了,中國人已經從四面八方進城了。

那還有個鳥的戰意?

妥妥的是自尋死路。

說白了,要麼是在開戰之前炸了輜重,要麼是在最後發現戰事已經徹底糜爛無可救藥,除此之外,再無機會!

當然了,此時號稱亞洲第一的日軍可不像他們未來的對手那麼牛逼,指揮部下達軍令,半分鐘之內就可以通告到最基層作戰單位。

事實上在這方面,日軍比窮困潦倒的中國軍隊強不到哪兒去,都是靠通訊兵兩條腿和一張嘴去通知。

日軍通訊信兵瘋狂的跑向軍營駐地通知時,就已經有零星槍聲響起。

四行團,可不光在城外有,城內也有。

日本人,想去增援,那,也得看看他們願不願意。

有過黎城之戰經驗的沒頭腦和不高興現在可不是就他們叔侄倆了,這二位如今一個當少尉副排長一個當上士班長,一人帶著一個十二人級別的偵察班。

就以三人或者五人一個火力小組的形式,透過‘轟隆隆’王家的關係網,潛藏於石門城內。

一杆莫辛甘納步槍,一杆MP28衝鋒槍,一具槍榴彈外加3把黑星手槍,就是三人火力小組的標準火力配置!

如果加上一挺輕機槍和一杆衝鋒槍,則是五人級別火力小組的火力配置。

他們在城裡,不是要尋求和日軍玩什麼決戰,就是拖延遲緩日軍步兵增援以及對日軍通訊指揮造成混亂!

擊殺日軍通訊兵,就是偵察兵此次執行任務中的其中一項!

至少有五名日軍通訊兵倒在城市的街道里,導致河田香取的軍令晚了足足七八分鐘才讓他手裡掌握著的預備隊收到。

瞬息萬變的戰場,別說因為指令不通暢延誤七八分鐘,可能一分鐘都會出現意想不到的變化。

而位於西門被爆破的陣地上,四行團一營,根本沒有什麼羊攻,直接進入衝鋒階段。

為了滿足唐刀需要的火力支援,防空連都支援了6個機關炮班和6個重機槍班。

那可是6門20毫米機關炮和12挺毫米重機槍,加上一營、二營自己的,總數高達8門機關炮和18挺重機槍,就這樣的重火力洶湧覆蓋之下,就是有鋼筋水泥地堡估計也能給掃平了。

比如擁有40米的缺口處,在步兵們彎著腰開始衝鋒的時候,有4門20毫米機關炮就將槍口抬高至米,對缺口處進行火力覆蓋。

帶著可怕動能的20毫米炮彈將城牆之後以沙包組建的工事打得灰塵四濺,擊穿沙包的同時也將躲在其中的日軍撕得粉碎。

被這樣的炮彈碰上,打到胳膊,胳膊沒了,打到腿,腿沒了,打到身上,恭喜你,就不用在意還沒了什麼零件,因為整個人都沒了。被炮彈給打碎了。

那一陣腥風血雨,連神經已經足夠堅韌的日軍步兵都無法承受了。

換成誰,也不敢繼續呆在親眼目睹著同伴被生生打碎的工事裡,而自己有可能會成為下一堆誰也不認識的碎肉渣渣不是?

可是,用自己平生最快速度逃出工事的日軍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兒去。

戰術動作再嫻熟,哪怕是跳出工事就令人驚歎的連續在地面上翻滾,但,除了機關炮,還有毫米重機槍,還有毫米輕機槍以及只制定射擊區域的衝鋒槍,在瓢潑大雨一般射過來的子彈面前,那都是徒勞的,甚至是可笑的。

沒有人,可以快過數百米每秒速度的子彈。能那樣躲避子彈的,只存在未來連續劇中滿滿豬腳光環的主角們身上。

顯然,這幫日軍都只能是配角。還是那種連名字都沒有,能有慘叫一聲臺詞的超級小龍套。不少人一聲未吭就被射殺在逃亡的第一步。

不是沒有日軍試圖反抗,英勇的大日本帝國陸軍在未來的諾門坎戰役,提著馬刀都敢和紅色北極熊的坦克對沖,頂著瘋狂的機槍都能砍得坦克火花四濺,雖然自己很快就被碾壓成一灘肉泥。

有日軍機槍手架起怪把子機槍對著缺口一通掃射,企圖壓制著正在小跑著前進的步兵,連續好幾個身影倒伏於黑暗中。

只是,這些英勇的日軍射手們,恐怕從來沒有如此痛恨過自己的軍工專家們。

他們所使用的拐把子輕機槍的三十幾厘米高的槍架實在是太高了,想架著機槍射擊,射手的整個身體幾乎都會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中。

如果是己方的火力強能壓制住對手,那倒也罷了,可是,人家的機炮、機槍子彈都幾乎能將牆垛給打爛,還要架著輕機槍和別人對射,那完全是找死。

日軍的輕機槍手幾乎在開戰的前五分鐘內,死亡率百分之九十!這絕對是非常可怕的比率,就連淞滬會戰中都未曾出現過。

但日軍也不是全無反擊能力,日軍在城牆內還挖出了地堡,厚達數米的城牆給了他們最好保護,使得他們在洶湧的炮火中生存下來。

一個面積不過平方米被偽裝過的射擊孔開啟,其後方一挺92重機槍,頂著一門正在轟擊一處牆頭工事的機關炮的怒吼,竟然和機關炮對射,打得機關炮之前沙包上灰塵四濺,鋼製護盾上更是火花四濺,幾顆跳彈將正在遞插好子彈彈板的彈藥兵擊中,一聲未吭就倒在工事裡。

“照明彈,給老子打照明彈。”機關炮主射手的眼珠子瞬間紅了,厲聲怒吼起來。

炮火很明亮,但隨著炮火的逐漸稀疏,城牆之前的視線其實並不算好,中方也沒有主動打照明彈,黑暗給他提供了掩護同時也讓人忽略了日軍城牆上的變化,誰也沒注意到藏於城牆內的日軍重機槍。

就是這麼一個疏忽,就導致了令機炮射手心碎的結局,頭部流出的殷紅的血和已經不在動彈的身軀已經證明在一起作戰數月的親密戰友是不可能活了。

這個時候,他沒時間去悲切,他最重要的,是幹掉那挺重機槍,哪怕下一刻他也會被重機槍子彈擊中。

如果讓那挺重機槍去攻擊衝鋒向缺口處的步兵,步兵損失將會更令人心碎。

照明彈,可不光只會照亮日軍所在的方位,猶如小太陽一樣向下墜落的照明彈會將這數百米的位置都顯示在所有人視野中。

他能找到日軍重機槍的位置,日軍重機槍射手,同樣也會很清晰的看見他。

負責擊發照明彈計程車兵微一猶豫,一排重機槍子彈再度掃過來,打得鋼盾火花四濺!那說明,透過彈道,日軍重機槍手早已確定他的大致方位。

“我草擬乃乃的腿,給老子打照明彈,幹不死狗日的今天不算完!”機關炮射手的怒吼聲甚至蓋過了熾烈的槍彈。

照明彈打上了高空,冉冉墜落,城牆處那個射擊孔再也無法隱蔽,就像機關炮工事也同樣暴露一樣。

機關炮和日軍的重機槍在亮光出現的那一刻,幾乎是同時看清了對方的位置,腎上腺素已經勐升的機關炮射手亦是機關炮班班長的軍士似乎都能看到350米外工事裡同樣悍不畏死日軍重機槍射手的陰冷目光。

沉重的機關炮槍口微微一擺,在瞄準鏡鎖定日軍工事的同時,更輕盈的日軍92重機槍率先怒吼,恐怖的重機槍子彈將工事和鋼盾打得“叮噹”直響。

如果不是有提前預備好的兩層沙包和唐團座在戰前就要求給機關炮專門加上的10毫米厚的鋼板護盾,不光是機關炮軍士射手會被直接打成篩子,觀察手和另外兩名彈藥手一個也別想活。

饒是如此,一顆重機槍子彈依舊穿過鋼鐵護盾的縫隙,擊中了機關炮射手的左臂。

毫米口徑子彈雖比不上20毫米機關炮子彈可怕,但那也是殺人的可怕利器,機關炮手的胳膊直接被打折,鮮血噴湧而出的同時戳穿軍服露出的紅白色骨茬昭示著他傷勢的嚴重,以四行團現有的醫療水平,就算搶救得及時能活命,這條胳膊估計也廢了。

但機關炮手卻是恍若未覺,彷彿都不是他中了槍。臉上肌肉艱難而痛苦的抽動兩下,“狗日的,這下該老子幹你了了吧!看特孃的誰先死。”手指勐地扣下扳機。

一連串,最少有3發炮彈以連射的方式掃中了射擊孔周圍,那只是試射,用以確定彈道,再度扣動扳機,又是連續8發,肉眼可見的,不過平方米的射擊孔內,燃起一團焰火。

長期以來的刻苦訓練和戰場搏殺,以及幾場地對空打高速運動小灰機的經驗,在350米的距離內,將彈道維持於平米,10發命中率超過百分之三十,對於這名軍士來說,絕不是什麼天方夜譚。

這既有勇敢和射擊高水準,更有勝利帶來的深植於骨子中的自信。

射擊孔後,重機槍被一發炮彈擊中,鋼鐵零件四濺,而日軍重機槍手也被兩發20毫米口徑炮彈穿過,整個上半身幾乎都被打碎了,只剩下一挺鋼盔,還在不會被炮彈摧毀的堅固工事裡滴熘熘打轉。

這就是戰爭,當勇敢對上勇敢,唯有用鮮血和死亡才能決出勝負!

而這,只是戰爭殘酷的一個剪影,連縮影都算不上。

更多的犧牲和死亡,伴隨著一顆血紅色訊號彈打上天空,洶湧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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