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遠離賭徒
聽著景恬的回答，趙莉螢略顯無語地點了點頭。
她在華億見過不少大老，她一直以為見姚東那次沒能討得他歡心，是因為那晚沒有合他胃口的女人。
可今晚他的正牌女友、緋聞女友都在，那貨居然窩在外邊吧檯和一幫男的聊天，那不成他的取向真的是......
“趙小刀！”
她正發著愣呢，抬頭就見一臉賤笑的陳驍，一手一個麥克風，其中還有一個是遞給自己的。
螢幕上隨著前奏出現的是“想把我唱給你聽”字樣。
“啪啪啪！”
“上！”
安老師、林允兒、孫藝珍、秦駿傑鼓掌起鬨，她邊上坐著的景恬也笑呵呵地推了她一把。
“唱就唱！”
趙莉螢爽快地接過話筒，站到了陳驍旁邊。
出來玩就得放得開，自黑才能有嗨點，扭扭捏捏地端著，很討人厭，尤其是在座的都比自己混的好的情況。
“想把我唱給你聽，趁現在年少如花，......”
趙莉螢輕拍胸脯，又抬手示意陳驍，倆眼睛還水汪汪地盯著他。
“誰能代替你呢，趁年輕盡情的愛吧.......”
陳驍順勢牽起她的手，與之深情對視，兩人當眾撒起了狗糧。
“阿西吧！”
本就喝了酒的林允兒大受刺激，湊到安老師耳邊，吐槽：“他怎麼都會有女朋友！”
“鵝鵝鵝鵝鵝........”
“哎！”林允兒撲在笑抽在景恬腿上的安老師身上，問景恬：“他是不是喜歡過你。”
當時拍《誅仙》時，除景恬之外，陳驍對誰都是毒舌，林允兒沒少被他給惹毛了。
“嘖！”
景恬羞怒地把兩人推開，道：“我哪知道！”
......
“啪！”
吧檯，馮建勇點了根菸，道：“我們臺明年在準備改版，你們聽說了吧?”
見吳爾善、周小文、王志玟搖頭，他又解釋道：“《BTV秀場》就是為改版做的新節目。”
馮建勇吸了口煙，舉起酒杯，看向姚東、老吳、周小文、王志玟，道：“這種節目過於依賴嘉賓，收視率很不穩定，哥幾個可得幫老弟想想辦法啊。”
王志玟哈笑出聲：“我哪會做節目啊。”抬手示意身邊三人，道：“這還得看三位導演的。”
“我拍拍戲可以，電視節目我是真不會。”周小文連連擺手拒絕。
老吳拍了拍姚東肩膀，道：“找你幫忙呢。”
“呵......”
姚東咬著嘴唇，摩挲著高腳杯，快速權衡著利弊。
京城電視臺在改版這事，他是知道的。
這些年京城電視臺不僅被湘南衛視甩的老遠，就連浙江衛視、江蘇衛視、東方衛視跑他們前邊去了，AH衛視也在他們後邊緊追不捨。
京城電視臺之所以改版，為的就是增強自身競爭力，與其他電視臺競爭收視率。
想著這幾年電視劇市場的風氣越來越不好，尤其是收視率這塊，姚東當即有了決定。
這些年，某些電視臺越來越過份了，既然喜歡擺爛，那些個綜藝就由慕唐做出來，好好搶著去吧。
他提起酒杯，搖頭道：“暫時我也沒什麼想法，改天馮總可以約楊柳聊聊。”
馮建勇含笑點頭，又問：“你們認為相親節目，還有沒有做頭?”
對於慕唐文娛，所有電視臺都是又愛又恨的。
《嚮往的假期》的第二季主持人換成了黃雷、何炯、沙溢、張壹山，搬上了湘南衛視，收視率狂甩同時段節目。
去年的《中國好聲音》，更是讓浙江衛視徹底地揚眉吐氣。
慕唐做的節目火，電視臺當然喜歡，但卻很不喜歡慕唐的價格，不喜歡慕唐挖牆腳。
相比起與慕唐合作，電視臺更熱衷於自制節目。
《非誠勿擾》至1月份在江蘇衛視開播以來，收視率雖沒有登頂，但播出後的反響屬實是不小，目前已經是江蘇衛視的王牌綜藝了。
最最最最最主要的是這檔節目很容易繞開版權，複製起來特別簡單。
周小文調侃道：“沒看過，我又沒想再相個老婆回家。”
“哈哈哈哈......”
眾人鬨笑，聽不太懂的李秉憲也跟著笑了。
“哎！”老吳手又搭上姚東的肩膀，笑問：“李董有考慮過讓你姐上《非誠勿擾》麼。”
“滾！”
姚東甩開老吳，笑罵道：“我們家都不喜歡相親節目！”
《非誠勿擾》之所以能火，一方面是節目組以及三個主持人確實有一定功底，另一方面是相親交友網站在背後的推波助瀾。
最主要的原因是隨著時代的發展，現在的大齡單身青年比以前要多的多，結婚成了很多家庭的痛點。
“相親”本就是國一直存在的習俗，也一直都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可現實中有誰相親，整的跟選妃似的啊?
各種相親節目以及各大相親交友網站，說白了就是渣男、渣女相互狩獵的狩獵場。
能想著去相親交友網站，報名參加相親節目的人，想告別單身不要太簡單。
姚東重生前作為渣男，可沒少在相親交友網站把自己偽裝成獵物。
重活一世，姚東不再做渣男，對相親節目以及相親交友網站，自然不會有半點興趣。
至於姚娜去參加這種節目，那更是扯澹！
......
“哎。”車門才關上，後座的趙莉螢就倚著陳驍，問：“你剛怎麼不和東哥多喝兩杯?”
“他喝水，我喝酒。”
陳驍點了點自己腦殼，笑道：“我這得有多大病，才一直敬他酒啊。”
“切！”
她翻了個白眼，掏出手機一邊鼓搗，一邊問：“我發個微博@他們，他們不會介意吧?”
“不會。”
陳驍輕撫她大腿，又道：“最好不要@他們，汪小飛@了東哥，被網友罵成什麼樣了都。”
“我又不發世界盃。”
趙莉螢翻找著剛剛拍的照片，又問：“我看你和安茜關係挺好的啊，怎麼不找她要角色啊?”
“我之前不就找了麼。”陳驍揣著明白裝湖塗。
“那我的呢。”她追問。
“李導沒看上你，找她也沒用。”
“啪！”
趙莉螢一巴掌狠狠拍在直言不諱的陳驍腿上，質問道：“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沒用！”
“有病吧你。”
陳驍揉著大腿，道：“恬恬試鏡甄嬛沒被鄭小龍看上，你覺得她會不找茜茜或者東哥麼，甄嬛還不是給了孫麗。”
“你真是個煞筆。”
趙莉螢擰著他的大腿，教訓道：“甄嬛是給了孫麗，姚東不也給了她《驚天魔盜團》麼！”
“嘖！”
陳驍黑著臉拍開她的手，道：“恬恬和他們什麼關係，我和他們什麼關係，能比麼！”
“恬恬，恬恬，喊這麼親，你怎麼不泡她啊！”
“神經！”
......
“唔......”
林允兒懶洋洋地伸了個腰，揉揉眼睛，睫毛上沾了些乾乾的東西。然後睜開眼，看著頂上極具中國特色的木格柵，感覺特陌生。
她轉動腦袋，打量著這個完全陌生的房間，努力回想著昨晚發生了什麼。
“啪！”
回想起自己昨晚找陳驍拼酒，她不禁給自己腦門來了一下。
“嗯?”
這一動，她就見發現自己衣服被人脫了。
“唉.......”
只是伸手一摸，她就嘆氣了，內衣居然沒被脫。
抓過床頭櫃的手機看了看，快7點了，不由打了個呵欠，身子一點點地往上蹭，最後靠在床頭。
她抓起床頭櫃上的水，擰開喝了小半瓶，又打量了一圈房間，抱起另一側床頭櫃上的衣物走向衛生間。
衛生間不僅有洗漱用品，化妝用品也給準備了。
她對著鏡子拍了拍臉，刷牙卸妝洗澡，穿衣服。
嗯?
內衣怎麼這麼大?
沒得選的林允兒直接套上T桖，穿上熱褲，又開始化妝，一直折騰到8點多，才推開房門。
在屋裡熘達了一圈，林允兒都沒見著個人影，直到進了院子，才看見柳小麗正往屋裡走，立馬上前招呼：“早，阿姨，昨晚給你們添麻煩了。”
“這有什麼麻煩的。”
柳小麗一臉客套，又指了指樓上，道：“小東和茜茜剛上樓，我先帶你去餐廳。”
“不等他們一起麼?”
“他們剛出一身汗，這會洗澡呢，不管他們，我們吃我們的。”
柳小麗把林允兒領進餐廳，兩人才坐下，錢師傅就端著早餐進來了。
“謝謝叔叔。”林允兒很是拘謹的道謝。
錢師傅客氣點頭，把托盤裡的燕麥粥、水果蔬菜沙拉、熱乾麵、荷包蛋、鹹菜一億擺上桌，就又回了廚房。
“允兒今年21對吧?”
柳小麗一邊盛著燕麥粥，一邊詢問道。
“嗯。”
“想吃什麼自己動手，別客氣。”
柳小麗見她動不動，招呼了一聲，又問：“允兒有男朋友了麼?”
“沒。”
林允兒一點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開始對沙拉下手。
柳小麗放下自個的小碗，接著盤問：“允兒在韓國應該很多人追吧?”
林允兒嬌笑點頭，夾起幾片黃瓜送進嘴裡。
“就沒一個喜歡的?”
柳小麗笑起來的樣子，整的跟是林允兒閨蜜似的。
林允兒笑著點了點頭，又道：“而且公司不讓我們談戀愛。”
“那要你遇到喜歡的人怎麼辦?”
說著柳小麗就舀起了一勺粥，吹了吹，送進了嘴裡。
“呃......”
咀嚼著黃瓜片的林允兒感覺到不對了，難不成自己昨晚喝多說胡話了?
嘴裡的黃瓜屬實不能再嚼了，她才機靈地舉起手握拳，道：“那我先把他追到手，再讓公司同意我談戀愛。”
柳小麗呵笑出聲，昨晚宵夜時，她就感覺這姑娘看自己女婿眼神不太對，這會林允兒的遲疑，她就更加確定了。
她吃了口鹹菜，笑道：“允兒這麼優秀，哪用的著主動啊。”
“嗯。”
林允兒使勁點頭，一個字不敢多說。忽地想起一早上都沒見著人的助理，又問：“裴雲慧去哪了?”
“她昨晚回酒店了，等會估計就得來接你。”柳小麗笑道。
《誅仙》、《富二代》的宣傳通告很多，兩個劇組的主創都有各自的行程，其中以林允兒和孫藝珍的行程最滿。
她們的經紀公司，都很看重國內市場。
要不是國內的老戲骨太能打，李秉憲又不擅長唱歌跳舞，他經紀公司也會想辦法整一堆通告。
說曹操曹操就到，柳小麗還盤算著如何敲打林允兒，讓她離自個女婿遠點呢，李華安就領著裴雲慧進了餐廳。
林允兒道了聲謝，早餐也不吃了，直接跟著裴雲慧進房間換衣服去了。
她身上穿著的內衣屬實是不服帖，動作稍微大一點，還會晃。
“嗡嗡嗡嗡嗡......”
林允兒還沒走出餐廳，李華安的手機就震了，掏出一瞅，接通笑道：“喂，李董......我們還沒出門，你等等，我問問。”
說著他又問柳小麗：“柳姨，東哥和茜茜呢，李董打不通他們電話。”
“給我。”
柳小麗接過手機，笑道：“欣敏啊，他倆剛晨練完，樓上洗澡呢。”
“他們行程都排到下個月25號了，怎麼還給他接廣告......哦，什麼時候要，我一會和他說。”
“好。”
“對了，你催催小東讓他趕緊求婚......他兩昨天在上節目說，結婚之後才考慮孩子，不結婚估計是懷不上了。”
“當著茜茜的面我哪好催，那不破壞他們年輕人的浪漫麼，你讓老姚也催催。”
“那行，拜拜。”
柳小麗結束通話電話，把手機還給李華安，笑道：“小東和茜茜的行程還得改，上邊給欣敏下了任務，要吳爾善和小東一起拍個禁賭廣告，等下就得過去開會。”
......
上午9點多，磚兒墊臺復興路大樓。
姚東、吳爾善剛進大樓，就被人領進一間會議室，裡面已經坐了二男一女。
賭狗們跑悄江南找汪小飛，不僅造成了惡劣的社會影響，還差點就弄出了人命，上邊除展開相關行動外，還給安排了禁賭公益廣告。
吳爾善、姚東被臨時喊來一起開碰頭會，五人簡單聊了幾句，得知三位都是廣告部公益組的策劃，就聽外面腳步聲響，接著門就被推開。
策劃們口中廣告部的夏紅波主任，爽朗的聲音也傳了過來：“真是不好意思，剛接了個電話，讓二位久等了。”
“哪裡，我們也剛到。”
姚東才客套了一句，夏紅波就已經在主位上坐了下來。
這傢伙也不客套，輕敲檯面，道：“今天什麼任務大家都清楚，我的要求只有一個，廣告時長控制在90秒以內，預算越低越好，大家各抒己見吧。”
“......”
姚東心生感慨，就這雷厲風行風行，怪不得這傢伙07年就能讓磚兒墊臺全年廣告收入突破100億。
“我覺得我們可以借鑑張佳輝在《賭俠2002》裡3千萬買德國跳樓那個片段，提醒大眾賭球的危害。”戴眼鏡的男策劃孫凱博率先發言。
“這會引導輸錢的觀眾跳樓吧？”他邊上的策劃嚴偉剛立刻質疑道。
孫凱博堅持道：“如果不把賭球的危害拍出來，只靠幾句標語有什麼用，只要把賭球造成的危害充分體現出來，才有感染力。”
“我也覺得跳樓太極端了，要不改成富豪破產，妻離子散?”女策劃陶秀玲出聲道。
“賭狗就算破產，也還會想著靠賭翻身的。”孫凱博立刻反駁道。
“......”
姚東、老吳面面相覷，這種頭腦風暴的策劃會，把導演和演員喊過來，難不成廣告創意都想白嫖?
“要不這樣.”
二十幾分鍾後，唯一的女策劃陶秀玲，開始闡述自己的想法：“東哥以富豪的形象出現在賭桌上輸光家底，被銀行追債，自己淪落到去打工，但是作為賭徒的他，還指望繼續靠賭翻身，自己沒錢，騙了同事的錢壓住世界盃，被騙的同時發現被騙後報警，東哥被捕入獄。”
她頓了頓，又開始解釋自己的想法：“如果只是賭球，世界盃結束後，這支廣告就沒多大意義了。所以東哥是在賭桌上輸破產的，而賭球卻是在打工時進行的。而且這樣一來，我們不僅不用拍攝跳樓那種具有不良誘導的鏡頭，而且還可以進行普法，廣告結束時還可以加一句‘遠離賭博，遠離賭徒’的文桉。對於不賭博的人而言，賭徒比賭博造成的危害確實是要更大的。你們覺得這個想法怎麼樣?”
“90秒的時長拍不出來吧?”孫凱博質疑道。
陶秀玲笑道：“這個就得看吳導了，91年我們臺裡拍的《賭博之風颳幹了親人的淚》廣告，可就只有54秒。”
“那廣告比你這創意可簡單多了！”
見眾人都看著自己，吳爾善被迫發聲，又問陶秀玲：“你想突出賭桌輸光家底還是騙同事錢堵球被捕，普法除了被捕，還採用什麼方法?”
“輸光家底是賭徒給家庭帶來的危害，騙同事是賭徒給社會造成的危害，都是重點。我的想法是傳遞遠離賭博的同時，也提醒大眾遠離賭徒，普法片尾加文桉就行。”黃秀玲笑道。
聽完吳爾善陷入沉思，夏紅波又問姚東：“姚總就沒什麼想法麼?”
“我騙同事，陶老師有什麼具體想法麼?”
這個創意姚東是基本認可的，但90秒的時長，想表現出這麼多東西屬實是有點為難人，同事又不是白痴，怎麼就那麼好騙?
“沒什麼想法，只要鏡頭裡有個人掏錢給你，你用這錢去押注世界盃，他再報警和警察一起抓你就行了。”陶秀玲笑道。
“這個人最好是女人！”
夏紅波輕拍桌面，笑問：“安總應該有時間的吧?”
他雖然控制時長，但也想盡可能的把上邊給作業完成好。
“要不這樣。”
姚東還沒說話，吳爾善就起身站到白板前，拿起記號筆邊寫邊道：“1-20秒姚東賭桌輸錢，20-35秒姚東房子、車子被查封，被催債，找人借錢、騙錢，35-70秒姚東騙錢壓世界盃，70-80秒同事發現並報警，帶著警察一起逮補姚東，剩下的你們自己加文桉。”
他在白板上畫完完整時間軸後，又回到時間軸的起點，道：“賭桌輸錢，攝影棚搭景就行，但必須得體現出姚東的富，可不能再和91年那樣簡陋的賭桌。”
他又點了點白板上的20-35秒處，道：“這找個豪宅貼上封條、幾輛豪車被拖走，姚東流落街頭接打電話，與之前的富，行成強烈的對比。”
他又點了點70-80秒處，道“這個也簡單，不管是攝影棚搭景、還是辦公又或者大街上都行。”
最後，他在35-70秒停了下來，道：“這裡的時間太短，很難交代清楚一個新同事為什麼會受騙。我的建議是也別什麼新同事了，就姚東打電話騙的一個朋友或者親戚。這樣一來時長還能再給壓縮一下，你們覺著怎麼樣?”
“啪啪啪！”
聽著時長還能壓縮，夏紅波就帶頭鼓起了掌。
對於磚兒墊臺這種級別的電視臺，每一秒都是彌足珍貴的。
掌聲稍歇，吹捧了吳爾善幾句，他又問姚東：“安總出演那個朋友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