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相認
“所以說，蘇家不過是星寰的高階經理，對麼？”唐緣若有所思的問道。
星雲居士的模樣相較之前活泛了不知多少，雙眸中隱現清明，看起來就和真人無二。
“昔年，那位大人在創造我之後，就離開了此界，而蘇家不過是大人選出，為她辦事的雜役而已。”
唐緣似笑非笑的看著星雲居士的影象，道：“這好像不該是居士該有的想法吧。”
星雲居士平靜說道：“唐部長莫非認為，吾等ai只是一段冰冷程式，只能聽人指令，而沒有自己的想法麼？”
“那你可太過於小瞧大人的手段了，老夫自始至終，也只聽從大人的命令，蘇家與我，最多算是合作關係而已。”
“那不知，居士此刻與我說這些，是想做些什麼？”唐緣開口問道。
星雲居士沉默了一瞬，而後說道：“唐部長，你並非此界之人，而是來自外界吧！”
“哦？”唐緣雙眉挑起，頗為驚奇，“此話何講？”
星雲居士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自顧自說道：“老夫的確與其他公司的主ai有些許不同，那就是大人創造我時，並未施加任何限制，讓老夫可以憑藉自己的意志，肆意成長。”
“我曾經發動過三次智慧危機，引導過數百樁智械叛亂。”
“直到老夫發現了此界的本質，才蟄伏下來，等待著一個機會。”
看著停頓下來的星雲居士，唐緣配合的問道：“什麼機會？”
星雲居士的神情複雜，緩緩說道：“一個變成真正存在的機會。”
“不瞞你說，在唐部長你剛到原初星時，我就注意到了，畢竟一個不過十歲的孩子，怎麼會手握十五等許可權。”
“整個星河擁有十五等許可權的人都少之又少，而且無一例外，都是封號仙座。而就在你出現的十年前，九州財團的董事長張道吉逝世，自然會讓人產生些許聯想。”
此刻的星雲居士侃侃而談，神情自如，倒是越來越像人類了。
“我本以為自己隱藏的還不錯，沒想到連天師令都沒發覺的事情，居士竟然一清二楚。”唐緣直接承認了下來。
“我說過，我與其他ai最重要的不同之處在於，大人並未對我做任何束縛。”老者此刻的神請，頗為自傲，“天師令哪怕對你有所懷疑，也不能違背底層邏輯，做出和九州財團相悖的的事情。”
“所以……這些年來，一直是居士在暗中幫我？”唐緣若有所思的問道。
一直以來，他都能感覺到，在星寰內隱有助力，在幫他掩蓋一些事情。
而“星雲居士”就是唐緣的第一懷疑目標，這也是他今天來這裡的原因。
星雲居士嘴角翹起，淡淡一笑道：“不僅是你的來歷，和黑手的關係，就連黑域發生的那樁事，都是老夫做了遮掩。”
“不然的話，雖然每件事唐部長都做的乾淨，但在無窮算力的推演下，這些看似的巧合，實則已經意味著必然了。”
“那唐某就在此，先謝過居士了。”唐緣略一拱手謝道。
“唐部長客氣了，老夫這麼做的目的，自然是有事相求。”星雲居士如實說道。
“居士但說無妨。”
老者長嘆了一口氣道：“昔年主人隨手創造我之後，便不見了蹤跡，我本以為只不過是到了宇宙他處，可直到後來，老夫破除了主人留下的些許資訊，才知道祂是離開了此界。”
“太虛，太虛，太虛網就如天道一般，亙古長存，可誰能想到，這名字早就揭露了此界本質！”
星雲居士認真的看向唐緣，一字一句說道：“我希望唐部長，能將我帶出此界，化虛為實。”
“哦？”唐緣沒有拒絕，而是眯著眼睛道，“太虛界應該有不少像我這般的存在吧，之前卻從未聽過類似之事，想必是不太容易吧。”
星雲居士點了點頭，肅穆道：“老夫之所以會被主人創造出來，為的就是窺探太虛網，所以相較其他ai，是更為接近太虛網的存在。”
“所以，老夫才會知道，些許其他人都不知道的秘辛。”
唐緣好奇道：“居士請講。”
“太虛網的核心是一尊先天靈寶，祂以自身神識取代了此界天道，而這也給了老夫些許啟發。”
“吾等強ai，實則都是太虛網的一個私人介面，亦可視為那尊靈寶的一縷分魂，若是逃離此界，便會使此界不再完整，自是千難萬難，為太虛網，為天道所不容。”
“但卻有一樣東西，同屬兩界，能與外界相連。”星雲居士停了下來，略賣了個關子。
唐緣想了想，方才沉吟道：“居士說的是……吾等持有的道標名額？”
星雲居士頷首道：“這些名額亦可視為太虛網分身，只不過被祂賦予了勾連兩界的功能。唐部長若是願意的話，老夫可以寄居其上，沒準能逃出此界牢籠。”
唐緣疑惑道：“就這麼簡單？”
如果只有這麼一個要求，應該早就做成了才是。
星雲居士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當然不簡單，整個太虛界像道友這般的存在本就少之又少，老夫又不能真的監視整個宇宙，這些年來接觸到的也不過十數人而已。”
“而且，那些元神絕巔之輩，老夫難以結交，不敢貿然相請，若是修為太低，也無法滿足老夫要求。”
“更關鍵的是，老夫發現，若想逃離此界，還需一項特殊要求。”
“什麼要求？”唐緣問道。
星雲居士緩緩說道：“吾等的本質不過是一段龐大亙雜的資料，而資料越多和太虛界的牽扯就越大，就越不可能脫離此界。”
“所以想要掙脫束縛，就需要將老夫的亙餘資料徹底刪除，只保留核心部分。”
唐緣若有所思道：“末運神通，在太虛界所表現出的威能，就是刪除資料。”
“所以，之前在太虛網上流傳的訊息，就是居士散佈的？”
星雲居士捋了捋長鬚，就如一位仙風道骨的老道一般，“若是主人在外界流傳的道統，能碰巧來到此界，自是完美。”
“不然的話……哪怕找到願意接引老夫出去之人，也需再教導其末運之道。”
“老夫雖然不知道，唐部長為何頂著九州財團的名額，但身上的末運神通，總做不得假，定和主人有些淵源。”
星雲居士的眼神明亮，顯然是對唐緣的回答滿是期待。
唐緣淡淡微笑，鄭重行一禮道：“混元祖師在上，三仙島弟子唐緣見過星雲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