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璐魚收拾了一下心情,這才開啟房門。
卻見前院的門廊下,一位身著紫袍的美貌道姑正站在那裡,其雲鬢斜簪,玉面桃腮,豔麗雍容如芙蓉初綻,赫然是青嵐峰峰主,妙空真君陳凝觀。
陳凝觀見到徒弟出來,仔細打量她一番後,頓時黛眉蹙起。
雖然面前的阮璐魚裙衫整齊,神色如常,但從其白膩修長的粉頸上隱約露出的點點桃紅,還有眉眼中滿得都快要溢位來的盈盈春意,很容易就能讓人聯想到剛才在屋內究竟發生了什麼。
更過分的是,她那完美精緻的菱唇邊,隱隱能見到一抹淺淡的漬印。
雖然未經人事,但陳凝觀畢竟活了大幾百歲,自然清楚那是什麼,娟秀的細眉擰得更深了:
看來自己這位冰清玉潔,不染纖塵的寶貝徒兒,已經徹底淪陷了!
“師傅……”阮璐魚被自家師傅盯得有些緊張,小聲叫喚道。
“先進屋再說吧。”
陳凝觀在心中暗暗嘆息一聲,便拂袖朝屋內走去。
阮璐魚被嚇得連忙跟在其身後,一顆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進屋後,陳凝觀回眸掃了她一眼,沉聲說道:
“我等修士,並不禁婚姻嫁娶,身邊能有一位出色的道侶與之性命雙修,氣機相合,對於修煉也很有裨益,你能快速達到金丹圓滿就是例證。”
“特別是你身負陰極道體,陰陽相濟之下,大道之途會更加順遂,你師祖賜下《陰陽道合經》,也有這方面的考量。”
“只不過你要記住,男女情愛只是小道,就算是道侶之間,也只是結伴修行,彼此互補而已,若是動了真情,將來必定為禍無窮,切忌因為貪戀世俗感情而迷失本心。”
聽聞陳凝觀這般語重心長地叮囑,阮璐魚嬌軀一顫,羞得耳根子都紅透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低頭輕咬薄唇,微不可察地弱弱應道:“弟……弟子知道了。”
這時,陳凝觀神色稍緩,面上浮現出了溫柔慈愛之色,輕嗯一聲,繼續說道:
“阮兒,為師知曉你天資聰穎,悟性奇高,又一向穩重素雅,日後成就必會遠超為師。”
“李析那小子先不說人品如何,其資質之高乃是為師平生僅見,與他結為道侶也不是一件壞事,不過你千萬要把持好自己,切莫被情愛矇蔽了理智。”
阮璐魚聞言抬起頭,清麗絕俗的俏臉上滿是紅暈,急著解釋道:
“師尊,我……其實我們是在陰差陽錯之下才……才雙修的,剛剛還沒……沒有做那一步。”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自己都沒什麼底氣,根本就不敢看面前的陳凝觀,聲音小得像蚊吟,一副欲蓋彌彰的模樣。
“都怪那個傢伙!”
想到這裡,阮璐魚心裡滿懷幽怨,恨不得把某人叫過來好好教訓一頓。
陳凝觀看著面紅耳赤,羞赧至極的阮璐魚,一臉認真地說道:
“為師這次來就是為了提醒你,凝嬰之前千萬別生孩子,以免影響到道基,對日後修行造成損傷。”
生孩子?
阮璐魚徹底怔住了,腦袋裡一片凌亂。
……
與此同時,李析神清氣爽地朝著雲劍峰飛去,面上依舊有些亢奮,雖說剛剛的體驗很刺激,不過還是讓他感到有些意猶未盡。
他很清楚,這種程度的親近已經是對方目前能接受極限了。
儘管兩人已經在青蓮道院中把該做的不該做的事都做了,但那是受到了當時環境和氛圍的影響,並不是說他自此以後就可以在阮璐魚面前為所欲為。
阮璐魚本質上是一位性格清冷淡漠的冰系美人,讓她像裴師姐那樣妖嬈嫵媚、熱情似火,顯然是強人所難了。
對於這位新道侶,只能循序漸進,徐徐圖之,總會有水到渠成之時。
想到這裡,李析的心情愈發愉悅,彷彿看到了美好的未來。
忽然,儲物袋中傳來了一聲鳴響,李析神色微變,立刻從裡面拿出了一枚傳音符。
靈光閃爍了幾下之後,一陣略帶焦急的聲音從玉符中傳了出來:
“大師兄!大師兄!你在嗎?”
是小芸兒!
李析眉梢一挑,隨即回道:
“莫師妹,我在。發生什麼事了?”
那邊的莫芸兒聽到李析的話後,明顯鬆了口氣,接著說道:
“大師兄,你目前有空嗎?能不能來神都一趟?“
聞言,李析眉稍一揚,忙問道:
“你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
此時莫芸兒似乎有些慌張,她磕磕巴巴地把事情表述了一遍:
“那幫太常寺的人不知道跟我爹說了什麼,現在他竟然打算不要我娘了,想讓一個陌生的野男人當凝月君,還叫我到時候認那個人做父親。”
“這怎麼能行!我是絕對不會接受這件事的……我爹他是不是打算放棄我和我娘了?”
“而且他好像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我怎麼說他都聽不進去。爹平時最喜歡你了,大師兄,你趕緊過來阻止他吧……”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開始哽咽起來。
“現在我娘還沒出關,等她知道的話不知會有多傷心呢,嗚嗚~大師兄,我該怎麼辦呀……”
聽完這些話,李析不由眉頭緊皺,沉吟了片刻後,他面色凝重地說道:
“師傅做這個決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你先彆著急,這件事情或許另有蹊蹺,我馬上就啟程去秦國。”
“謝謝大師兄。”
掛掉傳音符後,李析面色陰晴不定,他非常清楚莫雲清對於妻女的感情,其斷然不會拋棄妻女,如此行事,肯定是遇到了難以解決的困局。
只希望沒有人在其中搞鬼,否則的話——
他的神情驟然變冷,整個人散發出了一股凜冽寒意。
接著,他加快速度,化為一縷流光朝雲劍峰疾馳而去。
在去秦國之前,要先安排好一些事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