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孫芊芊見到風沙的那一刻,腦子差點糊掉了。

姓陳的茶商?柔公主的侍從?三河幫的客卿?

現在居然又變成了嶽汐、嶽汐和陳璧的主人?

這,這到底是什麼人啊!

嶽湘目露詫異之色,看看孫芊芊,又衝風沙問道:“您,您之前見過她?”

問話的時候,小心翼翼地打量風沙臉色。

打算根據主人的臉色來決定自己跟“好閨蜜”還好不好。

風沙道:“上次在娥皇館,還是孫副主事幫我解的圍呢!”

因為嶽湘要引薦外人的關係,他特意換到了隔壁的屋子。

沒有跟雲虛、何子虛在一起。

只是沒想到嶽湘帶來的好閨蜜居然是保光子之女孫芊芊。

之前見面時對他敵意還挺大,也難怪現在一時轉不過彎。

嶽湘展顏道:“看來她跟主人有緣。”

別看她笑得甜,說的話卻模稜兩可。

進可繼續好閨蜜,退可翻臉不認人。

風沙笑了笑,衝孫芊芊道:“我真喜歡令尊文采,苦於俗務纏身,一直不得空,等我閒下來,一定登門拜訪,還望孫小姐引薦吶!”

相比之前的冷臉冷言,現在的孫芊芊完全鼓不起膽子,額汗津津,顫聲應是。

嶽州刺史的千金,防禦使的掌上明珠,岳家的大小姐,哪個不是頂尖的貴女?

什麼樣的人,何等尊貴,才能把這種層次的貴女當成婢女?

偷瞄一眼,發現嶽汐和陳璧正分左右給敞懷的風沙搖扇子。

場面太糜爛,她都不敢多看。

嶽湘這時大包大攬道:“這事很容易,婢子來安排,主人想什麼時候去都行。”

說完後才轉頭衝孫芊芊笑道:“芊芊姐,你說好不好?”

看她一臉天真的模樣,還真讓人以為她沒半點心機呢!

孫芊芊別無選擇,只能說好。

她此來有任務,十夫人讓她務必透過嶽湘來交好嶽湘身後的人,最好還能約見。

只是她做夢都沒想到,那個人居然是這個人。

嶽湘轉向蘇冷笑道:“芊芊姐的父親當年可是天下聞名的才子,著有許多佳作,風靡風月,蘇行首八成唱過。”

砸到蘇冷身上的錢,當然不能白花,也該張張嘴了。

蘇冷麵露訝異神色,知情識趣地追問。

嶽湘輕咳一下,甜甜笑唱道:“江上草芊芊,春晚湘妃廟前。一方柳色楚南天,數行徵雁聯翩。”

不光是保光子的詞,詞中還包含孫芊芊的名字,甚至兼顧了風沙的喜好。

顯然把孫芊芊查了個底掉。

只是之前從來沒提過罷了。

蘇冷這下真的難掩訝色。

聽到半途便忍不住起身,聽完後衝孫芊芊福身道:“原來令尊是保光子。”

忽然幽幽一嘆,自顧自道:“天涯一去無訊息,終日長相憶。教人相憶幾時休?不堪悵觸別愁,淚還流。”

吟著,眼眶泛淚,垂首道:“奴家幼年所學,至今午夜夢迴,仍然淚溼滿襟。”

忽然輕抹眼角,以撒嬌的口吻衝風沙道:“不小心想到從前,讓您看笑話了。”

儘管她面上穩住了,其實聲音顫得很,心慌意亂。

別看風沙好像只是欣賞她的歌舞,對她的身心不感興趣。

然而不感興趣是一碼事,是否擁有那是另一碼事。

在恩主面前,對別人動情,那可是犯了大忌。

輕則失寵,重則丟命。

風沙含笑道:“哪個少女不懷春,有什麼好笑的。”

蘇冷立時放下心來,重新挨著風沙坐下,並斟茶。

她知道自己還不配讓風沙騙。

既然人家表示不在意,那就是真的不在意。

嶽湘見主人沒發火,順手從冰鑑中取了酒壺回來,不動聲色地給蘇冷斟了杯酒。

蘇冷趕緊舉杯敬風沙,當作賠罪。

風沙正在喝茶呢!掃了嶽湘一眼。

嶽湘側身跪下,給主人滿上一杯。

風沙和蘇冷剛喝完,嶽湘又分別斟滿。

速度之快,別提多麻溜了。

蘇冷只好又敬風沙。

沒法子,拿人手軟。

這酒能推也不能推。

風沙沒好氣地白了嶽湘一眼,還是喝了。

嶽湘吐了吐舌頭,又來探袖滿酒,同時撒嬌道:“今天是蘇行首奪魁的好日子,主人就多陪個幾杯嘛!”

風沙失笑道:“有事現在就說,把我灌醉後說的醉話,那可未必算數。”

這丫頭,灌他酒就算了,還讓蘇冷來灌,自己滴酒不沾,儘想便宜事。

“瞧您把湘兒想哪去了?”

嶽湘噘嘴道:“今天就是來陪主人高興的,哪有事,沒得事。”

季純之前惡了風沙,本就惴惴不安。

風沙隨雲虛暫住十王子府後又搬離。

這更讓十王子和季純開始胡思亂想。

而這些天,風沙又因為拆分三河幫忙得昏天暗地。

與此事無關的十王子夫婦擠破腦袋也見不到風沙。

這下就更怕了。

後經雲虛指點,透過巡防署的關係找嶽湘幫忙。

雲虛收費高,但主意是真的好,讓十王子夫婦躲後面,把孫芊芊推到風沙面前。

如果風沙惱怒孫芊芊,那就趕緊把人往死里弄。

以她對風沙的瞭解,一事不二罰,只要發過火,事就了了。

如果風沙沒把孫芊芊怎樣,那就說明事情過去了。

所以,並不是嶽湘沒得事,而是事情已經辦完了。

風沙並沒想那麼多,既然嶽湘都說沒事,他也不會沒事找事。

辛苦這些天,確實想要放鬆一下,於是敞開了喝。

蘇冷見風沙頗有興致,討好之餘,不忘把青鸞和曲半衣找來。

她人緣素來很好,就在於願意同姐妹們雨露均霑,從不獨佔。

有三位名妓暖場,氣氛自然特別濃烈。

風沙一開始還顧忌一下孫芊芊,架不住諸女爭相討好,搶著喂他酒。

酒意很快上頭,滿眼看去,都是自己的奴婢,伸手一撈,無不香彈。

顧忌一下子沒了,不免放浪形骸。

幸好張星雨在,趕緊叫上夜嬈,並拉上馬玉憐維持秩序。

家裡是有女主人的,女主人是定有規矩的,不是誰都有資格往主人身上爬的。

因為婢女跟婢女不一樣,好比嶽湘,其實是有戀人的,而且已經談婚論嫁了。

正是伏劍的哥哥趙反真。

主人非要搶也不是不行,嶽湘也不敢反抗,但後果也絕不是揮揮手就能沒的。

還有嶽汐和陳璧,兩女更不會拒絕主人,只是兩女連著統治嶽州的兩大家族。

床下的事遠比床上多多了,不是事後拍拍屁股就能了的。

夜嬈渾渾噩噩搞不清狀況,張星雨和馬玉憐卻非常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

總之,主人可以狎玩,不能瞎玩。

在場最尷尬的人自然就是孫芊芊。

她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季純賣了,還指望嶽湘幫忙呢!

所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也不是,還不敢發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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