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此焦頭爛額之際,雲虛終於召開核心聚會。

地點定在惠和坊的閩商會館。

原因無他,這是她所能找到最安全、最保密的地方。

風沙為了維護馬玉顏和閩人出過大力,雲虛也出力不小,多次以辰流公主身份對馬玉顏表示支援。

雖然名義上的支援遠遠大於實質上的支援,在閩人的眼中仍是雪中送炭,對辰流的柔公主算得上萬分感戴。

加上風沙也要出席,因此閩商會館的張館長無比慎重,方方面面親自安排,力求隆重奢華的同時,還不能出任何紕漏,尤其注重低調和保密。

對於閩人,風沙絕對信任,讓馬家姐妹出面協調,並加強內外防衛。

兩女之前就奉主人之命,一駐會館,一駐會館的外圍,保護閩商會館不受明教的報復,這次自然駕輕就熟。

這天午時,閩商會館。

後院,密室。

不大的密室排滿了席座,遠比席座更多的是燈燭,且是來自海外的龍涎蜜炬,以晶瑩剔透的琉璃罩籠之。

因此室內不僅十分明亮,且香氛怡人,加之種種奇珍裝設,顯得異常奢華。

雲虛高坐上首,俏臉板得相當嚴肅,緊抿紅唇,一言不發。

風沙坐於左首首席,宮青雅正坐於他的對面,佔據右首首席,寒眸冷視,同樣不發一言。

兩人坐定之後,雲虛方才朗聲道:“諸位請進。”

少許之後,易夕若、韓晶、雲本真,伏劍依次進門入座。

進門和入座的順序,意味著她們在七人核心當中的排序。

如果私下需要協力做什麼事,低位聽命於高位。

上次核心聚會,韓晶人在君山,沒有參加,所以空座於末席,今次地位明顯升高,直接躍過了雲本真和伏劍。

伏劍見諸人盡數入座,緩緩地道:“這次請諸位來此聚會,乃是商討如何應對當下艱難的形勢,還請諸位暢所欲言,擺開困境,共商對策。由我開始。”

她轉目掃過及人,目光在風沙的臉上停留少許,繼續訴說。

“辰流欲求北周冊封,遇上阻礙,禮部官員對我國使團的人員一躲再躲,顯然獲得了高層授意。目前尚不知風從何來,僅猜測或許跟吳越三公子錢瑛有關。”

風沙暗暗撇嘴,開封府正在升格,諸事繁多繁瑣,加上滅佛終止,很多攤子子缺了金援,北周朝廷正焦頭爛額地收拾爛攤子,哪有功夫理會辰流的冊封。

這件事想要正式提上議程,只可能在開封府升格之後,也就是宮青秀獻舞之後。

對此,雲虛當然心知肚明,如果僅是為此,雲虛根本不著急召開核心聚會。

因為四靈內鬥的關係,雲虛顯然很不情願陷入政治紛爭,所以想把聚會拖得越久越好,最好拖到辰流獲得北周冊封之後,免得被諸人的事情拖進漩渦。

突然召集聚會,八成因為易夕若失權,被趕出那盤大生意,送給雲虛的份額自然也就落空了。

到嘴的鴨子居然飛跑了,以雲虛的小氣,恐怕氣得跳腳,這才跳出來想要集合大家之力,把鴨子給她奪回來。

當然,這件事雲虛肯定不會由自己說出來,她僅需支援易夕若足矣。

正在風沙腹誹的時候,宮青雅盯著風沙冷冷地道:“你不說,我說了。”

風沙回神乾笑道:“青雅,咳,當然是宮樓主優先,有什麼困境,請講。”

宮青雅哼道:“沒有。”

風沙繼續幹笑。

雲虛圓場道:“風少,你說。”

風沙嗯道:“我受到四靈和隱谷的雙重牽制,目前有力施展不開,更無處借力,最關鍵完全看不清形勢。暫時有個投石問路之策,我給大家大致講講。”

將花推官當問路投石的事情說了。

易夕若忙接話道:“明白了,我也會著冰井務關注他,設法暗中推助。實不相瞞,我現在的境況十分艱難……”

頓了頓,嘆氣道:“冰井務那攤,屢遭王升和趙義的聯手打壓,尤其王升居然每每獲得陛下的支援,就我所知,他的背後有人能夠與陛下直接溝通。”

雲虛插嘴道:“這件事我請宮樓主親自查過,王升背後的人乃是蓋萬,蓋萬的情況夕若姑娘已經告之於我,你們還有誰不清楚,可以私下向夕若姑娘詢問。”

韓晶和雲本真對蓋萬的情況的十分了解,這番話是說給伏劍聽的。

易夕若點點頭,繼續道:“蓋萬身邊有風少和宮樓主埋下的眼線,名為柔娘。未免打草驚蛇,宮樓主暫時並沒有與之聯絡……”

風沙暗暗吃驚,上次去找彤管之前,他和周憲逛夜市,曾經偶遇柔娘,柔娘還幫他解了圍。

他一直以為是王升把柔娘從益花樓救走,實在沒想到柔娘居然到了蓋萬的身邊。

之前宮青雅經常去益花樓教諸女殺人的招數,宮天霜回來之後,她再也沒有露過面,導致現在還剩三個女人活在益花樓裡沒事做。

這三個女人本來就各有來歷,又是被當成殺手主事來培養,學了太多殺人的技巧,並被煉蠱之法煉成蛇蠍,放出去實在太危險,留在身邊更加危險。

於是他打算讓三女暗中跟隨丁監作和芳珂,作為策應,一來監視,二來保護。主要負責滅口之事,既針對礙事的人,亦針對丁監作和芳珂,乃至花推官。

正好三女也被風沙取姓為花,巧得像是宿命一樣。

這時,易夕若說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好再隱瞞。錢三公子錢瑛還有另一個身份,乃是明教的少主先意明使。”

諸人無不詫異。除了雲虛,她顯然已經知情。

風沙訝道:“難怪明教在兩浙一十三州勢力強大。”

易夕若偷瞄他一眼,小聲道:“自他來到汴州之後,對我十分冷淡,似乎不太滿意善母讓我成為淨風聖女,導致我在明教說話越發不好使。”

這話半真半假,錢瑛僅是裝成與辰流使團的船隊同行,其實本人早就抵達汴州,那時對她還挺熱情的,後來莫名其妙地冷淡下來。

她在車輅院一戰幫錢瑛放走了蕭思,還是以三河幫的貨船偷運,這可是大大得罪風沙的事情,所以她不敢把情況說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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