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隱約感到自己被一張網給徹底罩住了。

這張網似乎相當熟悉他,每根線都好像剛好卡到骨頭縫裡,讓他有勁使不上來。

這種熟悉的感覺,令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善於類似佈局的周憲,可是周憲已經死了。

王龜破墳毀墓焚棺,導致再也無法辨認周憲是真死還是假死,只要周憲不活生生地站到他的面前,那就永遠無法得到證實。

如果風沙非要追根究底的話,還是有線索可以查的,比如初雲。

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呵護著初雲,從不刻意探究,更不問東問西。

如果周憲真是假死,又不肯讓他知道,必然有一個躲著他的原因。

沒弄明白這個原因之前,風沙不敢半點著力,生怕稍一用力,導致人家受驚而逃,那才真是鴻飛冥冥,不可追也。

直至今晚,風沙再顧念周憲,也難免有些脾氣了。

畢竟這個陷阱使他落入了勢單力孤的境地,害得他幾乎孤家寡人的面對危險,很可能會要了他的性命。

如果是周憲佈局,為什麼要對他下這麼狠的手?

如果不是周憲佈局,當然要查清楚是誰在搞鬼!

第二天大早,風沙收到了繪聲捱打的訊息,匆匆趕回勾欄客棧見李玄音。

李玄音打繪聲的原因,他用肚臍眼都能想出來,面上自然不好說什麼,岔話把宮天霜的事說了,還問李玄音知道怎麼回事不?

李玄音裝成鎮定的樣子,佯怒道:“誰知道你懷了什麼壞心思,居然連自己的小侄女都不放過,大混蛋,你對得起我姐嗎?她人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其實她覺得姐夫跟宮天霜實在不可能,所以才會一路上把宮天霜忽悠得心兒盪漾。她真怕姐夫知道是她所為,所以倒打一耙,來個惡人先告狀。

至於以後會不會露餡,以後再說。

總之,走一步看一步,先把眼前糊弄過去。

風沙難得羞赧,被李玄音罵得不敢抬頭,小聲將宮天霜跑丟一整夜的事說了。

這倒是完全出乎李玄音的預料,急道:“那你還愣著幹什麼?派人去找呀!”

風沙苦笑道:“汴州不比江寧,情況十分複雜,我只能悄悄地來? 私下裡找,如果鬧出什麼動靜,會害了霜兒。”

“我不管? 你快些把宮天霜給我找回來? 你不找我去找。”

李玄音心虛的很,越是心虛越是聲大脾氣大? 但也真是著急,心中更是後悔。

風沙無奈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別添亂了? 我當然也急? 奈何急不來。找霜兒這件事這事誰也不準告訴? 連紀國公夫婦也不許。”

李玄音聽得蛾眉漸漸擰起? 冷冷地道:“你偷偷摸摸地找,能找到人嗎?要是天霜出事怎麼辦?”

風沙忙道:“霜兒又不是沒在江湖上混過? 沒那麼嬌弱。實話跟你說? 我在汴州有對頭,結有血仇很難纏。如果讓他們知道我在找人,霜兒才真正危險了。”

李玄音恍然,抱怨道:“你不是很能耐嗎?對付不了就別結什麼仇,害得天霜陷入險境。”

風沙不吭聲。

李玄音斜他一眼? 嬌哼道:“另外,你最好把色心收好,一切照老規矩。從今天開始,晚上必須回家,也不準跟你身邊那群美婢鬼混。”

風沙苦著臉點頭。

李玄音皺眉道:“你還在杵這兒幹什麼?晚上不回來就算了,難道白天還不做事了?發什麼呆,快去找宮天霜啊!”

風沙心道讓我親自去找人,我養那麼多手下幹什麼,何況單論找人,一個弓弩衛都比我強多了,這不是瞎指揮嘛!嘴上乖乖地道:“我這就去這就去。”

他一出門就去了狀元樓,順手把繪聲捎帶上。

雲本真在狀元樓的秘層有間秘房,他進門之後趕緊招呼雲本真取藥,心疼地給繪聲上藥。

繪聲哼哼唧唧地趴在主人的腿上,感受主人溫柔的撫摸,喜悅得心兒都要飛了。

雲本真吃味極了,這是她才享有的待遇,繪聲這小騷蹄子居然敢搶,心中狠狠地記了一筆。

風沙給繪聲著抹藥,尷尬地道:“這條尾巴是不是被人看到了?玄音知不知道?”

繪聲紅著臉道:“量她們不敢亂嚼舌頭,婢子也叮囑了英夕,公主不會知道的。”

風沙又道:“你看毛上都沾血了,先不戴了,傷好再說。”

繪聲臉暈如紅炭,微不可查地嗯了一聲。

風沙輕咳一聲,向雲本真問道:“霜兒有訊息嗎?”

雲本真心道哪有這麼快,低聲道:“人手剛剛撒開一些,尚未有訊息傳回。”

她瞧了瞧主人的臉色,提醒道:“最近地盤剛剛穩固,人手僅是勉強夠用,如果想要找遍全城的話,哪怕把風門的人手全派出去也不是短時間能夠盤完的。”

風沙當然知道雲本真的難處,思索道:“這樣,你讓韓晶把趙重光那幾百牙兵調過來,除了狀元樓和勾欄客棧,其他地方交給他們。”

雲本真擔憂道:“恐怕請神容易送神難,另外沒有這些人鎮著,僅憑三河幫那點人手,東水門碼頭很可能不穩。”

“韓晶現在是聖門聖女,有聖門罩著,碼頭那邊不會有事。至於鳩佔鵲巢,你慮的是,那群牙兵來到這脂粉之地,尋釁滋事還是小事,確實有可能捨不得走。”

風沙沉吟道:“就怕趙重光默許他們佔下不走。罷了,以後我再想辦法,現在頭等大事是讓霜兒安然無恙的回來,只要她平安無事,什麼虧我都認了。”

雲本真忙道:“主人這麼關愛二小姐,她一定會感激在心的。”

風沙苦笑道:“她那小腦袋瓜又知道什麼。不用她感激,唯願她不出事就好。”

繪聲扭來俏臉小聲道:“乾脆讓孟凡過來幫忙,他總能歪打正著,說不定能夠找到些線索。”

風沙抹藥的手不輕不重地掐了一把,沒好氣地道:“你就記掛著你弟弟。”

繪聲嬌滴滴地吃痛,那對桃花眼反而更加媚人,水汪汪地快要滴出蜜來,撒嬌道:“婢子也是擔心二小姐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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