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星火去幽州,令風沙失去了最重要的一條臂膀。

不得不親自處理那些繁雜的日常事務。

為了以後省心省力,他日夜不輟,勞心勞力月餘,終於實設處置司。

當初設立處置司的藉口是“為了接應蕭思速完”。

他親任處置使,雲本真和繪影皆任副使,由雲本真主持日常事務。

使風門和傳火司可以統一排程。

實際上,是想借機分繪影之權,不讓傳火司一家獨大。

其實,這也不是全然針對繪影。

無論誰任傳火使、執掌傳火司,風沙都會這麼做,時間早晚而已。

因為他早就想要建立一個總管機構。

類似於朝廷的政事堂,或中書門下,也就是行使宰相職權的地方。

以此統管人事、財政等等,好比三省統管吏、戶、禮、兵等六部。

有別於四靈的執事議事制的平衡和制約,處置司純粹屬於他個人。

他的態度決定一切,能夠以很少的精力完全掌控麾下龐大的勢力。

實設的處置司,由雲本真來接任處置使。

已經前往契丹的張星火、遠在南唐的馬玉顏和武從靈身邊的夜嬈充任副使。

張星火和馬玉顏顯然不可能真正履行職務,所以只是掛名。

關節在於張星雨代表張星火,馬玉憐代表馬玉顏,而夜嬈顯然代表武從靈。

繪影畢竟不笨,加上確實事務繁忙,不可能天天隨侍主人身側,隨叫隨到。

於是,主動讓主人挺喜歡的徐七代表她入處置司。

入處置司的諸女之中,只有夜嬈既是劍侍副首領,又實際任職處置司副使。

雲本真只是掌總,輕易不會過問具體事務,夜嬈成為實質上的處置司首席。

對此,諸女無不大吃一驚,百思不得其解。

比如巧妍,她近來只想明哲保身,凡是涉及繪影的事情,躲都唯恐不及呢!

一直沒有涉入其中,訊息不太靈通,是以想不明白為什麼。

大家誰不知道主人從來不待見武從靈,甚至連面都懶得見。

怎麼突然之間,恩寵無限了?

她十分後悔自己最近太低調,結果處置司沒她份,居然連情況都鬧不清楚。

初雲倒是窺見到一點點門道。

處置司的高層中,跟柔公主有關的人物,只剩雲本真和繪影。

而且兩女明顯被明升暗降了。

這個結果,很可能跟賴在江陵不動彈,一直只來信、不來人的柔公主有關。

風沙擺明是在扶持武公主對抗柔公主。

最明白箇中情況的是張星雨,因為張星火臨行前,把處置司剖得清清楚楚。

別人都霧裡開花,靠想靠猜,她則一覽無餘,明明白白。

那些負責具體事務,又未能入處置司,如純狐姐妹,江離離等。

她們原本直接聽命於主人,現在聽命於處置司,其實等於降級。

總之,處置司權同宰相,成為權力中樞。

……

壽州得手之後,柴興並未乘勝追擊,反而選擇班師回京。

紫金山一役看似一戰而下,月餘功成,好像很容易似的。

其實北周已經竭盡全力,聚各軍之合力,方得暴起一擊,一舉成功。

不僅佔得淮南地理優勢,更擊潰了南唐在淮南僅剩的一支主力大軍。

不過,正因為淮南已經成為嘴邊的肥肉,參戰的北周勢力無不垂涎。

財帛動人心,大家就像聞到魚腥的貓,個個蠢蠢欲動,按捺不住了。

本來被柴興擰成一股的各方勢力,有鬆動之勢。

驅虎吞狼,古來有之;二桃殺三士,屢見不鮮。

人心齊,泰山移;人心不齊,可能被各個擊破。

利益重新分配,擺平各方之前,柴興顯然不想輕啟戰端。

落在各方高層眼中,這是勝而不驕,王者之姿。

大家無不心懷顧忌,乃至敬畏,不敢漫天要價。

深怕過分讓柴興惦記上,以後被人家秋後算賬。

就連向來不畏懼皇權的四靈都有些打怵,順從得不得了。

當然,也是因為趙家父子全都偏向柴興的關係。

南唐除了趕緊遣使求和之外,還幹了件讓各方側目的事。

那就是指使江都會焚燬江都,並驅離江都士庶百姓離城。

江都乃是長江轉大運河北上淮水,溝通黃河的起始要地。

而三河幫幹得就是連通長江、淮水和黃河的買賣。

只有三河幫東西暢通、南北無阻,所以獲利巨大。

風沙之前把授衣派去南唐,想把南唐和兩淮透過大運河連成一片。

等到三河幫拆分,可以獨佔南北水運貿易。

授衣乾得很不錯,已經統一兩淮幫會獨佔。

如今江都被付之一炬,對三河幫影響很大,對授衣的影響尤其大。

畢竟利益獨佔的時候,代價也要獨自承擔。

風沙當然不會等到授衣撐不下去發求助信。

趕緊讓伏劍予以支援,又命令馬玉顏出手。

跟伏劍可以直說,給馬玉顏的命令則是透過馬玉憐。

然後,正式由處置司釋出命令,再透過傳火司傳遞。

除開江都被焚,中原進入了難得的平靜期。

風沙和何子虛都覺得這個空檔正好用來拆分三河幫。

奈何雲虛還是能賴就賴,使勁地拖。

三天往來四封信,找了六個藉口,反正打死不挪窩。

其實遠不止這三天,雲虛已經硬生生拖了三個月了。

風沙十分了解雲虛,何子虛則是頭次真正見識到雲虛的另一面。

腹黑,而且不要臉,跟那個優雅高貴的柔公主根本不是一個人。

哪怕沒有損害她的利益,僅是沒有讓她佔到太多便宜那都不行。

出門不撿錢就算虧,撿少了都算虧,撒潑打滾也不能虧。

臉算什麼,好處給夠,她能論斤賣給你。

沒法子,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

風沙跟何子虛通了個氣,他前去江陵堵雲虛。

何子虛則留在城陵磯,張網以待。

之所以一走一留,那是有原因的。

之前,風沙跟何子虛一起去江陵找過雲虛。

臨行之前,當然先發信告知。

結果雲虛竟同時來嶽州,正好跟兩人錯過。

而且發信質問兩人為什麼不在,是不是故意躲著她云云。

兩人無可奈何,急忙忙返回嶽州,結果雲虛又回江陵了。

留下封信怪風沙。

說什麼跟她不心有靈犀,無緣無分不愛了,吵著要分手。

風沙看完信後,哭笑不得。

他身邊大把雲虛的人,雲虛要知道他的行蹤跟玩兒似的。

擺明故意為之。

這種幼稚的小花招,雲虛也不臉紅。

看信上飛揚的字型,顯然還很得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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