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臂,鐵箍似的,就環在她腰上,將她抱得很緊。

“蘇、蘇伯言?!”雲鳶歌瞪圓了眸子,心跳失序。

男子埋頭在她耳側,輕語,“冒犯了,公主。”

那樣的語氣,像是無奈,又像無計可施,更像是順從心意後的放縱。

雲鳶歌一動不敢動,手足無處安放的無措,又……奇異的不想退離。

他站在外面,將寒風擋在身後。寒風呼號,卻襲擊不到她絲毫。

他的懷抱只是很小的一方天地,此刻,卻像是能替她遮風避雨的港灣,讓她感覺無比心安。

安全,溫暖,而靜好。

委屈倏然便消散了,不留丁點。

悄悄將小臉埋在男子懷中,她彎了眉眼竊笑。

這是他第二次抱她。

第一次是安慰。

這次,是什麼呢?

蘇伯言眼眸輕闔,眼睫遮蓋了眼底洶湧暗色。

他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做,至少不是現在,不是在這個地方。

可是她說的做的,每一點都精準戳中他心臟。

逼著他潰敗。

他終究剋制不住野望,藉由一句冒犯,將他的心心念念擁進懷中。

這已經是他極力剋制後剩餘的貪念,就一次,就放縱這一回。

深呼吸,狠狠閉眼,他逼自己抽離,“公主,天太冷,我送你回去。”

少女似乎還在懵然狀態,愣愣的沒能回過神來,只是茫然的看著他。

俯身拾起地上紙袋子,用這個動作掩下自嘲,還是把她嚇壞了。

這次過後,不知道她又要躲他多久?

此時天已經擦黑,司禮監裡的秉筆們還在兢兢業業批改奏摺,門口無人走動。

只有宮燈暈黃的光,從裡透出些許來。

踏著餘光,他先行轉身,帶她往離風殿走。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

他沒有多做解釋,不解釋。

突然就不想再像以前一樣,為自己的每一次逾越,冠上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圓。

他就是在冒犯。

他也不回頭,不想去看她臉上可能出現的任何表情。

她的任何牴觸害怕拒絕,他看不到,便可以假裝不知道。

所以哪怕感覺到了後面有雙眸子在瞪他,他也扮作不知。

雲鳶歌快氣瘋了,恨不能把前面那個人瞪出兩個窟窿來。

他什麼意思?

一句冒犯就把她抱了,抱完後轉身就走一句話沒有?

這種的放在話本子裡就是穿上褲子無情!

他媽得!

臥槽!

她真是兩輩子沒見過這麼渣的渣男!簡直想錘死他!

你給我回頭!

你他媽說話!

裝死?

你完了,我告訴你你完了!

你以為鵪鶉不會生氣是不是?

我生起氣來是哄不好的那種,王八蛋狗賊!

越想越氣,雲鳶歌兩隻爪子抓著手爐就是一頓捏,差點把指甲捏翻。

她真的好氣啊!

“言狗你給我站住!”泥人還有脾氣呢,憑什麼這麼欺負她?

就叫你言狗,有本事你回頭咬你爹!

前面不遠就是離風殿,殿門口已經掛上照明宮燈。

蘇伯言頓下腳步,沒有回頭,“公主,快到了。”

我到你個錘子!

“你要不給我解釋清楚了我就不進離風殿,你有本事讓我在這裡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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