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同為皇上差遣,但是蘇伯言跟張公公之間的交流極少。

平素裡見了面最多是點個頭,傳個話,關係淡得很。

皇上身邊的老人,跟新貴蘇公公涇渭分明。

蘇伯言到的時候,張公公還在伺候皇上涑口,他一來,張公公便立即退下了。

“蘇公公剛立了大功,朕今日準你一天假不用請安,怎的這時候來了?可是有要事要稟?”昭帝穩穩坐在檀木雕花椅上,似玩笑般揶揄一句。

通明燈火下,笑意不達眼底。

“能得一日休假乃是皇上厚愛,奴才不敢居功。身為御前公公,給皇上請安是本分,不敢懈怠。”蘇伯言垂首,言語恭謹鄭重,叫人挑不出毛病來。

昭帝眼睛眯了眯,復笑道,“行了,別奴才來奴才去的了,你現在可是朕的左膀右臂,不用跟其他奴才相提並論。聽說你今日帶著十三去宮外了?”

“是,奴才斗膽,若有不妥之處,還請皇上責罰。”

“十三已經及笄,倒用不著跟以前一樣拘在宮裡,她想出去玩就去吧,有你陪著朕也放心。”

君臣之間虛與委蛇,伯玉伯安身為蘇伯言跟班,侯在旁側不發一語,等離開承明宮,已經是一刻鐘後。

見著三人走了,剛才退下去的張公公又走了進來,眉頭微皺,“皇上?”

昭帝臉色冰冷,抬手從手邊小抽屜裡取出一沓密信,上面全是密探遞進來的訊息,記滿了十三公主雲鳶歌跟蘇伯言在京城大街上的一言一行,所做的每一件事。

事無鉅細,全無遺漏。

“一個奴才,居然敢帶著公主出宮。皇上,當早做打算了,蘇伯言太難掌控,是一匹養不熟的狼,日後恐會噬主。”

昭帝冷笑,“早就已經開始噬主了!朕要對付王進,他明知道朕是什麼心思,竟然在最後一刻把王進給保了下來,打的什麼主意朕能不知道?”

“那皇上可是已有打算?”

“此事不宜操之過急。蘇伯言現在既是御前公公,又是司禮監秉筆,加之行事謹慎不留半點把柄,朕不能妄動。而且他留下了王進,他要是死了,誰替朕壓制王進?”說到這一點,昭帝臉色越發陰沉。

所以,蘇伯言根本就是肆無忌憚,他知道只要王進還在,自己就不敢輕易對他下手!

被個奴才拿捏住這一點,昭帝心頭殺意凜然,又莫可奈何。

他只能徐徐圖之。

當初提拔蘇伯言上來本是為了打壓王進,誰能想到蘇伯言膽子這麼大,敢陽奉陰違,反過來牽制他!

“如此,皇上需要儘快找到對付蘇伯言的辦法,否則時日越久,蘇伯言成長越快……”張公公沒敢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蘇伯言衝的太快了,快到讓人猝不及防。

如果不能及時把這匹狼扼殺,待到來日,皇上恐怕再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昭帝焉能聽不出張公公未盡之語?氣得將手中密信狠狠一摔,撒得到處都是。

“他既敢違背朕的意思保下王進,那就讓王進來對付他!”

“替朕擬旨,升蘇伯言為司禮監副掌印!明日早朝詔告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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