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知道映冬說的是什麼意思。

崔如意看著蘇伯顏的時候一雙桃花眼欲語還休,眼不瞎的都能看得出來她對蘇伯言存著什麼心思。

如果能同時跟崔如意打好關係,得到皇后娘娘身邊第一女官關照,對她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可是她把崔如意得罪了。

“你想得太簡單了。”公主一本正經,給丫鬟洗腦,“當時你看沒看到崔如意看蘇伯言的眼神,只差沒把眼珠子粘他身上了。崔如意也想巴結蘇伯言!我能讓她跟我搶?”

“你想想,本來我現在才剛剛刷到一點蘇伯言好感,讓他對我正眼看上一眼,如果中間多出個崔如意來,搶了蘇公公注意力,那不是給我自己增加難度嗎?我為什麼要讓她得逞?就得把她狠狠踩下去!”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大腿要是被崔如意抱走了,還有她當掛件的地兒?

那肯定不能!

所以她跟崔如意之間只能活一個。

“……”映冬眼神極致複雜,無話可說。

所以,公主到底為什麼一定要搭上蘇公公的大船?

像以前一樣安安穩穩守在離風殿裡,遠離旋渦,不也很好嗎?

公主沒感應到丫鬟的心思,只給她留下一句話逼格滿滿的話,“映冬啊,以後你就知道了,公主我是對的。”

鎮壓了丫鬟十萬個為什麼,回到離風殿,雲鳶歌的心思已經從崔如意身上轉到了那疊賬簿上。

蘇伯言已經離開內官監,以他的能力,賬簿交接早就應該處理好,不應該把事情留到現在才來處理。

他為什麼要特地去內官監把賬簿帶出來?

不可能那麼簡單。

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是什麼呢?

揪著頭髮絲,雲鳶歌陷入苦想,前世她太深居簡出,對蘇伯言身邊早期發生的事情,很多都不清楚。

早知道,她該更關注一些。

與此同時,崔如意一行取了皇后採買的胭脂水粉後,也回到了鳳羽宮。

姿容豔麗的女子端坐梳妝檯前,大紅鳳袍將人襯得更豔三分,周身的貴氣。

映在銅鏡裡的眉眼,藏著後宮多年傾軋沉浮沉澱出來的冷厲精明。

崔如意站在皇后身側,正在為她點妝。

“香粉樓出的這款胭脂,口碑名副其實,粉質細膩服帖,顯色極自然,一年只售一盒。罕有的東西,便該娘娘用。”纖細玉指沾了胭脂輕輕抹在女子臉頰,崔如意邊低聲道。

“所以本宮最喜歡你在旁邊伺候,手巧,嘴也巧。”鏡中女子紅唇揚起,眉眼間凌厲散去幾分。

“如意能伺候在娘娘身邊,是如意最大幸事。”

“不是跟蘇公公能成好事才是最大幸事麼?”

“……娘娘又取笑如意了。”聽皇后提起那個名字,如意臉上浮出羞赧紅暈。

便聽皇后話鋒一轉,“你是本宮最得用最喜歡也最是信任的貼心人,可惜你心心念念,竟念上一個太監。若非如此,本宮倒真想在皇上面前進言,給你一席之位……”

沒等皇后將話說完,如意立即跪了下來,上身伏地,“娘娘明鑑!如意一心一意只想伺候在娘娘身邊,對皇上從未有過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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