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玉伯安兩個人怔愣了好一會,隨即更是喜形於色。

這還是第一次,公公親口給了他們這麼大的承諾!

“公公放心,我跟伯安肯定不會讓你失望!”

“公公對自己人素來極好,王進那些個乾兒子私下裡沒少嫉妒我跟伯玉。這次咱能跟著公公一塊去承明宮,他們更得氣死,哈哈哈!”

“說來說去,最後竟然是託了那座珊瑚座屏的福,那個摔了座屏的賊人看到這樣的結果,不知道作何感想。”

“一個小賊,還妄想算計公公?”

躲在石頭後面的少女,臉色陣青陣白,只覺得那些飄進她耳裡的話,猶如在她心口上噗嗤噗嗤不停扎刀。

她超兇的亮出利爪,以為能讓對方皮開肉綻,結果最後只給對方撓了下癢癢。

這才是最沉重的打擊。

那道好聽的聲音再次傳來,淡淡的,“無關座屏,不管我們送什麼,結果都不會變。”

“公公這是何意?”

“王進日漸坐大,二十四衙門權力分配已經不均,皇上需要一顆棋子抗衡王進,維持平衡。”

他蘇伯言就是皇上選中的棋子。

所以不管他在宴會上獻了什麼賀禮,皇上都會將他提拔上去。

既定的結果,過程不過錦上添花。

人聲漸漸遠去,夜色依舊靜謐。

石頭後面久久沒有動靜。

“公主,你剛才為什麼不讓我說話?這般躲起來作甚?”映冬終於掰開了捂在嘴上的手,一臉疑惑不解,“公主很怕蘇公公?”

雲鳶歌沒力氣為小丫鬟解惑,整個人沉浸在生無可戀當中。

一低頭,彷彿就能看到心口上被扎出的一個個血窟窿,重生回來後的滿腔鬥志,從那些窟窿裡流光了。

她沒想到竟然會是這種情況。蘇伯言竟然是皇兄特地提拔,用來對付王進的?

皇兄要對付王進?那麼在王進倒下之前,不管她怎麼蹦躂,最後都只是在給蘇伯言做嫁衣?

雲鳶歌閉眼,深呼吸,她需要時間冷靜冷靜。

這一冷靜就是三天時間,窩在離風殿裡哪都沒去,期間只有映冬偶爾帶來點外面的訊息,為她家公主送上持續性的打擊。

“蘇公公現在真成了皇上跟前紅人了,奴婢出去走一圈,遇到的宮人十之六七議論的都是蘇公公。”

“這兩日底下那些太監絞盡了腦汁給蘇公公送禮,想跟著他,還有想認他做乾爹的。”

“對了,跟著蘇公公那兩個小太監,叫伯安、伯玉的,這幾天好像在找什麼人,說是之前內官監進了小賊偷東西,要把那個小賊揪出來。”

伏在窗臺上神遊的少女身子一僵,幽幽回頭,跟小丫鬟四目相對。

兩人都知道所謂小賊是誰。

“映冬,你說,我若想把蘇伯言從那個位置上拽下來,要怎麼做?”

這一次小丫鬟沉默更久,最後小心斟酌,“公主,你現在年紀也不大,與其想著把蘇公公拽下來,不如跟皇上求一求,求個去國子監學習的機會,先多讀點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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