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安看著幾近散架的房門框,濃眉皺得死緊。

突然之間怎麼了這是?

好端端的映冬發什麼脾氣?他今兒可沒再玩跟蹤,更沒惹她不高興。

憑啥要受無妄之災昂?

難道就因為早上他打碎了幾個碗被罰月錢,所以她不高興了?

可是罰也是罰他的錢,她有什麼可不高興的,還罵他敗家爺們。

女人心海底針,真難捉摸!

扯起被子往頭頂一蒙,伯安繼續睡覺,隨便那個女人跟姓唐的愛去哪,他管不著!

走出別院的映冬仍然憋著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洩,看周圍什麼都覺不順眼。

這麼些年,她跟伯安之間鬥嘴打架幾乎照著一日三餐的來,也沒哪次真正氣得這樣狠過。

之前她跟唐邵走得近,伯安那傢伙整天跟在她屁股後面碎碎念,甚至偷偷跟蹤她到處跑,她也沒覺得煩躁。

可是那傢伙今兒中午竟然沒去找她,自己一個人回房睡午覺了,害她空等近一個時辰,她就氣得不得了!

杵在別院跟後院之間的交叉路口,映冬閉上眼睛兀自運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身後有輕輕的腳步聲接近,緊接著熟悉的聲線傳來,帶著淡淡揶揄,“氣成這樣?”

映冬哼的一聲睜開眼睛,氣道,“能不氣嗎?那傢伙腦子簡直天生少了根弦!你說爺當初到底怎麼看上他把他選為心腹的?”

伯玉走到一旁的石墩坐下,拍了拍身邊位置,示意映冬坐下,“他腦子裡的弦肯定沒少,不然也不能把爺交代下來的事情總辦得妥妥帖帖。我瞧著,他跟你倒是挺像的。”

“哪裡像?”坐到伯玉旁邊,映冬歪了身子等待解惑。

“都挺遲鈍。”

“什麼意思?蘇伯玉,別以為你三十歲了我就不敢揍你了昂!”當她的面說她遲鈍,拉仇恨呢?

伯玉指尖滑過眉骨,挑眉,“不敢,前段時日剛被你們揍過,我從不懷疑你們的膽量。”

映冬視線順著對方指尖在他眼睛處溜了一圈,某人青黑眼的形象自動浮出腦海,聽說伯玉因為那對黑眼圈,在商行裡被手下笑了好幾天。

哎媽呀,有點心虛。

“那你解釋解釋。”心虛則氣短,再開口的時候映冬兩眼飄忽,不太敢再去瞧伯玉的眼睛。

免得自己忍不住笑出聲來。

伯玉將女子想笑不敢笑的模樣看在眼裡,勾唇淺笑。

“唐邵跟爺及夫人說明了對你的心思,這事你也知道,而且不排斥,既然如此你們就好好培養感情,其他事情無需多加理會,如你今天這般氣沖沖跑去跟伯安撒氣是為何?”

“不就是中午沒等你一塊回別院麼?有什麼關係?你有你的事情要做,伯安有伯安的事情要做,沒有規定他一定要等你,日後你嫁了人他娶了親,你們也需要適當避嫌的,斷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毫無顧忌。”

“伯安也是,跟個婆子似的婆婆媽媽,聽說因為唐邵還跟蹤了你好幾次,做事不理智,落在外人眼裡人家會怎麼想?如此,你們兩個豈不就是同樣的遲鈍嗎?”

映冬皺起眉毛,沉沉看著伯玉。

這些話聽在耳裡好像挺有道理,但是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還在思索間,肩頭被伯玉拍了拍,伯玉站起,“你好好想想,想通了以後就少些去找伯安,免得外人誤會。”

“如今蘇府裡唯一的一個外人,只有唐邵,你是指他?”映冬也跟著站起,在伯玉準備走人之間揪住他衣袖,“別急,先把話說清楚再走。”

伯玉,“我以為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映冬擺擺手,“你剛說伯安娶親?意思是他要成親?他看上誰了?府裡的還是府外的,什麼名字什麼身份?”

“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就是想知道,即將要被他禍禍的是哪家可憐姑娘。”映冬磨牙冷笑。

除了蘇府裡的人,在外頭可沒幾人知道伯玉伯安是太監,這種情況下伯安想成親,那不就是禍害人可憐姑娘嗎?

喪良心的!

伯玉小心制住映冬的手才開口回答,以免過程中映冬暴動,又傷了他好容易養好的臉,“說禍禍不對,就算是太監,也有權利追求幸福,找個知冷暖的人相伴餘生。只要姑娘家願意,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會幸福?”

只要姑娘家願意……意思是說伯安看上的人家,姑娘知道他真實身份?

不知道為什麼,映冬便覺得胸口很悶,渾身猛地湧出一股躁意來,想找人好好打一場。

在她動作之前,伯玉快一步飄遠,直到安全距離才回頭丟下一句,“你這又是生的哪門子氣?”

人走了,話還在。

生的哪門子氣?

映冬怏怏坐回石墩,腦子裡全是伯玉說的那些話。

伯安會跟知根知底的姑娘成親,跟正常人一樣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生活,她該祝福的,該替他高興的。

都是幾歲就被賣進皇宮,一路在波雲詭譎中走來吃足了苦頭的人,應該享受幸福。

可是當腦中浮出那個畫面時,映冬並不覺得高興。

在那裡坐了很久,直到身下石墩迎著春陽照曬,慢慢有了些許燙人的熱度,映冬才回過神來,一手捂上發沉發悶的心口。

有什麼一直以來被刻意忽略的東西,開始浮出水面。

……

伯安以為自己能睡個好覺,最後翻來覆去輾轉近半個時辰,依舊沒有一點睡意。

帶著惱意起身,披上外袍,踩著重重的腳步往外走。

兇女人莫名其妙,留下一句不清不楚的話就走人了,故意讓人不得安眠呢吧?

必須找她算賬去!

走出房門的時候,伯安心裡其實並未抱多大希望。

那女人說了跟姓唐的約好了出門,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在府裡怕是找不著人的。

真想把話問清楚,肯定得等到人從外面回來。

總之接下來的時間,自己沒法安寧。

伯安沒想到會在岔路口看到兇女人身影,而且看樣子,她坐在那個地方已經很久了。

在發呆。

“喂,不是說跟人約好了出門?杵在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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