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九年,雲小寶還在昭帝身邊跟著學習,而昭帝身邊跟著的貼身內侍已經換人了。

張有德張公公完成心願,在這一年得以恩准離宮回鄉。

同年九月,朝堂乃至整個南詔突然震盪——長信侯蘇伯言上奏請辭。

帝跟群臣商討三日後,準辭。

同時,帝收回兩廠總督之位,繼蘇伯言之後,南詔再無兩廠總督。

長信侯府裡,雲鳶歌正在指揮下人收拾行囊。

雲鳶容在她旁邊抄著兩手來回踱步,跟個暴躁的狗子似的,“蘇伯言那裡突然辭官我就不說了,但是你們要離京這麼大的事,你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雲十三,怎麼說我名義上也是你姐吧?是不是你的事情我就管不得了!”

“姐,我這不是跟你說了麼?我跟蘇伯言只是想離京四處走走,享受享受自在,以後又不是不回來了,你至於那麼生氣麼?”雲鳶歌道。

“怎麼不至於?你們夫妻倆想一出是一出,手裡那麼大的權力說不要就不要,以後皇帝要是想起來要對付你們,到時候你們拿什麼自保?”

“不是有你跟姐夫嗎?”

“你想都別想!你姐夫是不會入朝堂的!真要有事自己背,反正你別來找我!”

“嘖,雲十二,你說這話忒無情了。”

“哼,無情才能對付無恥。”

姐妹倆鬥了下嘴,雲鳶歌仔細瞅著雲十二臉上怒意好像淡了些,立即笑嘻嘻的湊上去挽住人胳膊,“姐,蘇伯言做事素來有分寸,你擔心的那些事情他肯定早就考慮過了,心裡有把握他才敢請辭的,你想想就皇帝那智商,他鬥得過蘇伯言?”

“……”雲鳶容想想還真是,皇帝那樣的除了懂得仗勢欺人,別的還真讓人沒法高估他,“蘇伯言請辭真的只是要帶你四處遊玩?沒有別的原因?”

“能有什麼別的原因?我家公公對我怎麼樣你是知道的,我想出去走走,他肯定就會帶我出去走走。再說汲汲營營那麼多年,他也該放鬆一下了。請辭雖然等於放下手裡的權力,但是有失有得,未必不是福氣。”

雲鳶歌笑了下,將腦袋靠上雲鳶容肩頭,透過窗戶眺望天際雲團,眸中嬉笑褪去,“姐,你跟世子爺成親也好些年了,看著你們從成親伊始到現在,兩人感情始終如初,我很為你高興。”

“哼,夏侯亦對我如何,你能比我更清楚?”雲鳶容抬起下巴,她夫君就是天底下最好的那一個,她挑人非常有眼光。

“你跟世子爺要一輩子都這麼好,姐,一輩子都要幸福呀。”

女子聲音輕輕的,語氣裡的祝福意味讓雲鳶容怔了怔,眼底不自覺染上笑意,“那當然,咳!你自己也是。”

“我也會。”

兩人間有片刻沒有說話。

周圍收拾東西的下人們似乎被空氣中蔓延開來的溫馨感染,將動靜放到最小,儘量不去驚擾姐妹兩人。

片刻過後,雲鳶容開口問,“打算什麼時候走?”

“今天將東西收拾好,明天就離京。”雲鳶歌答。

“明天我跟夏侯亦去送你們。”

“好。”

送走雲鳶容,雲鳶歌繼續指揮下人們收拾整理,有條不紊。

蘇伯言回到長信侯府已經餘暉將盡,而府中要收拾的東西將將收拾完畢。

看著把客廳堆得滿滿當當的大小箱子,蘇伯言有片刻無言。

伯安朝坐在箱子上晃腳笑的女子道,“公主,咱府裡還有什麼東西是您沒裝上的嗎?”

公主小手一揮,“沒有了,府裡但凡價值五兩以上的大件小件我都給裝上了,等到那邊拿出來就能繼續同,管保到時候啥都不缺!”

伯玉,“……公主,那邊原本就啥都不缺。”

爺早就打點好了,這次他們只需要拎個小包裹,輕裝簡行即可。

雲鳶歌從箱子上跳下來,腳還沒落地就被飛步衝過來的男子撈進懷裡,“小心些,日後不可這麼隨意攀高跳躍。”

“就這麼點高度——”雲鳶歌比了下箱子跟地面的距離,本來想表達不在話下,發現男子皺眉沉了臉,雲鳶歌立即把話嚥了下去,“夫君放心,我下次不敢啦。”

蘇伯言抿著唇角,最後揉眉無奈一嘆。

明知她撒嬌賣乖的時候才會叫他夫君,等轉過頭他不在的時候她該怎樣還是會怎樣,任性得很,偏生他拿她就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下不為例!”

“遵令,夫君!”

蘇伯言,“……”

對於三人組那邊傳出來的悶笑聲他只能當做沒聽見,除了用一句下不為例自欺欺人,他還能怎麼著?

頭疼間,女子賣乖靠上他,“夫君,你剛才好凶,差點嚇著寶寶了。”

說著纖細手指往平坦小腹一指,“是這個寶寶哦。”

蘇伯言揚唇淺笑,有幸的是她不知道,若是那個寶寶在他面前,他能面不改色揍一頓。

他疼的,是那個大的。

若她知道了,定然又要跟他鬧了。

“那是夫君錯了,為了賠罪,現在帶公主去用膳?”

“準。”

蘇伯言失笑,攬著女子去往飯廳。

思及此次離京的真正緣由,心裡對女子的疼惜便更濃幾分。

此次他們離開京城,興許要幾年後才會回來。

若非因為他,她堂堂公主之尊,又哪裡需要跟著他離開自小生活的地方,放棄尊貴的身份,放棄這方榮華,去往異鄉生活。

“蘇伯言,雲十二說明天來送我們,我沒有告訴她我們可能很久不會回來,等到了那邊之後再寫信跟她說吧,免得她當場發飆。”

“你再跟我說說,那邊是什麼樣的?有小漁村嗎?有河嗎?有海嗎?是不是有很多很多山?”

“那裡的官府在任上的是哪一個?是貪官還是清官?到時候我們需要隱姓埋名的,嘖,咱還是把值錢的東西收著點,免得被盯上。”

女子興致勃勃,對即將要去的那個地方充滿好奇,言語間沒有絲毫的不願與不滿。

蘇伯言微微勾了唇角,握住女子的手,“你什麼都不用擔心,那些需要擔心的事情,自有我。你只要在,只要你在,這樣就行了。”

你只要在我身邊。

只要你在我身邊。

如此即可。

其他的,有我披荊斬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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