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大意。在赤河已經失敗了一次,這次若是再失手,護龍營也不必再回來了!另外,那些書信務必先蘇伯言一步交到北夷王手裡!”

“卑職領命!”

從書桌前起身,走到窗邊,昭帝目光沉沉看向天際。

每次想到蘇伯言,都會令他心頭火起。

自登帝位以來,至今日兩年多時間裡,他在蘇伯言手上挫敗無數次。

不過一個宦官罷了,還是他親手提拔上來的,居然敢屢屢掣肘他。

此人不除,君威難立!

……

用過晚膳,天色已經漆黑。

蘇伯言帶著雲鳶歌在後花園散步消食,沒有立馬回宮的意思。

“蘇伯言,你現在一舉一動可能都在皇上監視之中,這樣堂而皇之出入夏侯公府,你是不是另有打算?”雲鳶歌低著頭,雙手十指絞來絞去,低聲問。

“嗯,皇上對我極防備,知道我跟夏侯亦有往來,勢必會緊盯夏侯公府不放。”

“如此豈非給夏侯公府惹禍?”

蘇伯言輕笑,“惹禍?惹什麼禍?我不過在夏侯公府呆了半日,吃了一頓飯。皇上就算要拿夏侯公府開刀,總得拿出實質證據,否則單憑三言兩語,還打壓不了公府。他想,其他勳貴也不會答應。”

唇亡齒寒。

若是皇上輕易就處置夏侯公府,那麼來日他看不順眼哪個家族,豈不是隻憑几句話就能讓偌大勳貴家族消亡?

誰不害怕?

牽扯到己身利益的時候,散沙也能凝結成堅不可摧的磐石。

雲鳶歌好事有不解,“像之前那樣,跟夏侯公府暗中往來不惹人耳目不是更好嗎?行事也會隱秘安全的多。”

蘇伯言笑了笑,“兩軍博弈,想要贏,總要有所犧牲。”

雲鳶歌抿唇,這些高深的話,她聽不懂。

而蘇伯言也沒有繼續做解釋,只是牽住了她的手,帶著她沿路前行。

他走了,最放心不下的自然是她。

他不在京時,唯有另一樣東西牽住昭帝注意力,她才能過得更輕鬆些。

那個人選,非夏侯亦莫屬。

“為什麼一定要選你?你無官無職,怎麼跟皇上鬥?”另邊廂,得知真相後雲鳶容就炸開了,漂亮鳳眼瞪得溜兒圓。

夏侯亦失笑,“那麼驚訝作甚?公主對我這麼沒信心?”

“這是信心的問題嗎?人蘇伯言敢跟皇帝鬥,好歹他手掌實權,能讓皇帝忌憚一二。你除了有個公府世子的名頭,還有什麼可傍身的?”

看到他不緊張不說,還笑得毫不在乎的模樣,雲鳶容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拽了他就往後花園走。

“不行,不能這樣,你跟我去找蘇伯言,讓他想別的辦法!”

“你聽我說……”

“不聽!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辦?我好不容易有人喜歡,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這輩子還能不能嫁人!”

角落裡的夏侯非,眼睛都嚇得要脫窗了,指著女子背影手指哆嗦,“這這這是女人啊?這種話都說得出口!我、我要去告訴祖父,此女非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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