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現在是沒什麼事,可誰知,對方還藏著什麼算計呢?

如果對方還有後手,又當如何?

“阿曦,你怎麼把母后忘了?”江暻濘笑著捏捏懷裡人的面頰,“母后雖然溫婉,但好歹也在宮中做了二十年的女主人。”

“眼下,她又知曉對方會有動作。就這樣,你還覺得何太妃真有可能在她眼皮子底下生事?”

皇后的位子,可不是尋常人能坐得的。

再溫婉,再平凡,再柔弱,在那個位子上坐二十年,也能培養出幾分氣度來。

“放心吧,母后人好,但也絕不是軟柿子。更何況,何太妃已經離宮二十年,哪裡又還有以往的勢力呢?”

江暻濘勾勾嘴角,唇畔溢位一絲冷笑,“驕傲的人,總是不會忘記過往的光輝。何太妃那樣的人,更是永遠也忘不了自己寵冠六宮的殊榮。”

“她現在,一定還沉浸在自己的美夢裡,認定了,曾經的手下敗將,不能在她面前翻起任何水花。”

蘇臨曦明白江暻濘的意思了。

所有細節,包括對手的心態,他與父皇都做了仔細揣摩。

計劃一旦開始,擺在齊安王面前的,便是一個接一個的套。

偏偏,迫於形勢,他還不得不鑽。

“阿暻,你和父皇…到底是什麼時候鑽研出這份計策的?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蘇臨曦想不通。

他的事,她多多少少都知道,哪怕是朝堂之事,他也從不避諱著她,甚至還會拿出來與她討論。

可這件事,她竟從頭到尾都不知道?

“每逢入宮探望父皇母后的時候啊。”江暻濘側身靠上軟墊,托腮輕嘆,“每逢入宮,母后都會拉著你說悄悄話,還經常,不許我和父皇聽。”

“那我們能怎麼辦呢?只能湊在一起下下棋,談論談論國事,然後…想想該怎麼對付那些個心懷不軌的人咯。”

蘇臨曦噎住。

這個答案,她著實沒有想到。

她扯扯嘴角,無奈,“你的意思是,你與父皇之所以能想出這麼好的局,還是拜我和母后所賜?”

“嗯哼。”江暻濘理所當然地頜首。

但凡她們倆能多花些心思在他們身上,他和父皇,也不會老研究這些事情。

蘇臨曦:“…”

撇撇嘴,她又小聲嘀咕道,“那要是我們不把你們父子撇下,今日之局,就該陷入膠著了?”

“那倒也不會。”江暻濘彎唇笑笑,“大道很多,此路不通,自然還有別的路可走。凡有接觸必留痕跡的道理還是你教給我的,只要齊安王府有不安分的心,總能尋到他們的錯漏之處。”

“算了算了,說不過你。”蘇臨曦擺擺手,不再與他談論此事。

但她剛準備起身,卻又忽然坐了回來,“阿暻,你剛說的手下敗將,是怎麼回事?”

他剛剛似乎說了,母后曾是何太妃的手下敗將。

“都是以前的事了,不值一提。”江暻濘似乎並不願意就此多言。

留下一句“現在孰強孰弱還未可知”,他便催促起蘇臨曦來,“快去把正裝換了,五月的天穿這麼多,你也不嫌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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