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晟本已絕望,但在聽到齊安王這一席辯訴之後,心中又升起了點點希望。

想都沒想,他便迅速接了齊安王拋過來的對證,“對對!陛下,齊安王確實約了臣去…去那處,目的也就是為了叫臣商量補窟窿的事!”

這時,文晟也不要臉面了,跟著就認下了花樓的約會。

五千兩的窟窿,雖不至於被殺頭問罪,但也免不了去刑部大牢裡待個三年五年…

烏紗帽他是不指保了,但是,他也不想去牢裡受磋磨。

最好是罰一頓板子,罰些錢,然後被革去官職放走…

“有約?”江暻濘彎彎嘴角,“你們說有約就有約?金鑾殿上說話,可得拿出真憑實據來。”

“有!有真憑實據!”未經思索,文晟便迅速道,“齊安王給臣遞的帖子,還放在臣的書房!若陛下想要取證,一驗便知!”

“侯明遠。”晉安帝淡淡喚了一聲身邊人的名字。

侯總管立馬回應,當即就安排人辦事去了。

下面的人辦事去了,殿上的人也沒閒著。

趁這空檔,江暻濘又深究了幾句兩人相約的事情。

但因為事情本身是真的,所以兩人在辯駁解釋的時候,也沒出什麼岔子。

只是,在一番證實,又見侯總管拿著侍衛快馬取回的帖子後,齊安王的眸中,忽然劃過了一絲冷色。

齊安王眸中的冷色一閃即逝,去得極快。哪怕是站在他身邊不遠處的江暻濘,也沒能注意到。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案子本身。

待得所有證據集齊,又“還原”了事情的經過之後,對於齊安王與文侍郎的懲罰,也落下了。

在眾人眼中,不管有無證據,引起帝王猜忌,便是大事。

但出乎預料的是,陛下對這兩人的懲罰中規中矩,並沒有施展自己憤怒情緒的地方。

五千兩銀子的窟窿,自然是當朝就補上了,文侍郎的侍郎位子,也沒了。

至於齊安王,雖然有做荒唐事的心,但到底沒有做成,買賣私鹽私糧的罪名也就沒有落下。只是被罰交出了所有所購之物,依律賠罰,再加一頓板子和一月思過,此事便算是揭過了。

這樣的結果,不禁讓一眾朝臣唏噓。

原以為今日會炸出一件驚天大事,誰曾想,卻是雷聲大雨點小…

不過,也有心思縝密之人,從其中覺出了一絲不對味——太子從不是沉不住氣的人,他這本摺子遞上去,就沒有謀劃過結果?

而且…早朝結束之後,陛下可是特意叫了太子敘話呢。

名義是皇后想念,但這麼見事情之後…嘖,怕是父子私底下,還要就齊安王那件事討論一番吧?

江暻濘與晉安帝,確實就此事又討論了一番。

今日江暻濘的摺子遞得突然,晉安帝此刻把人領到凌雲宮,便是私底下又問了問他的想法。

“兒臣想逼齊安王動手。”江暻濘的回答直接了當。

而晉安帝在蹙眉思索片刻後,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跟他在明面上鬥?”

“是。”江暻濘乾脆點頭,“在暗處鬥,已經沒有意義了,父皇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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