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果盤並非什麼難事,難的是,他每一次在果盤上“添磚加瓦”,對應的,都是先祖征戰時所發生的大事。

一副果盤做完,一場戰役也隨之演繹完畢。

“這表演,看著倒是新奇。”皇后彎唇笑笑,“先祖征戰江山不易,然幾百年過去,我們對以往的艱辛,已經模糊了。今日能以這般形式回憶一番,卻是美事一樁。”

說著,她便給輕紅遞了記眼神,“這位名廚,賞。”

“謝皇后娘娘恩典。”道了謝,廚子便退了下去,而他所做的果盤,則是被分到了最後宗室及重臣的跟前。

“多謝皇后娘娘抬愛,這果盤能被分到大家碗裡,著實是高抬了那名廚子的手藝。他的作品形神俱佳,但味道…卻是一般。”

“能有形神已經很不錯了,至於這味道…”皇后不在意地笑笑,“水果的味道還能翻出什麼花兒來?能儲存鮮美之味,已經很不錯了。”

“普通的廚子自是不能讓水果翻出花來,不過妾聽聞,京城有處叫四方齋的酒肆,廚子手藝極佳。幾次風靡全城的創新之作,都是那家酒肆的廚子研製。”

“這想法若是交到他手上,定能更上一層樓,只可惜,妾幾次上門,都沒能請到人,最後還平白惹了嫌棄。”

“四方齋,本宮也知曉。”皇后彎唇,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你想請他家的廚子來宮宴表演?”

“是。”許瑜頜首,遂又把目光轉向蘇臨曦,“聽聞太子妃與四方齋東家相熟,那日本想請太子妃幫忙,但登門時卻發現太子妃不在府上。如此,只得作罷。”

蘇臨曦挑挑眉尾,心說來了。

這就在有意無意地宣揚她跟四方齋東家相熟的事情了,下一步,便該是誇大其詞,說他倆熟過了吧?

“我與四方齋的東家確實相熟,不過…”蘇臨曦彎唇,“在宮宴上表演這種事情,他不可能做,所以許側妃沒找到我人,也不可惜。”

“太子妃怎麼知道,他不可能做?”許瑜覺得自己抓住了對方話語間的漏洞,連忙追問,“此事,太子妃也沒問過他本人吧?”

“這種事情,哪需要問?”蘇臨曦似笑非笑,“與他相熟,自然就知道了。”

“沒想到,太子妃竟與四方齋的東家這般相熟。”許瑜扯扯嘴角,刻意露出一抹尷尬笑容,“之前,倒是我大驚小怪了。”

本來太子妃與四方齋東家過於熟悉,就是件奇怪的事情。如今再被許瑜以這樣的方式特意一點,旁人的目光,便不免多了幾分探尋。

太子妃與一名男子格外熟悉,怎麼會是件稀鬆平常的事呢?

偏這時,何少夫人還忽然站了出來,“許側妃,妾都與您說過了,太子妃與四方齋東家的交情,是常人所不能比的,您多問也無用。”

“那日妾上酒肆,四方齋的贈酒,也是獨給太子妃一桌呢。”

給贈酒不奇怪,獨給一個關係最好的也不奇怪,但話放在這時說,便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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