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就行。”說了這麼多，平羅郡主也倦了。
她放下書卷，擺擺手道，“去備水吧，今日我要早些歇息，明日不管是祭祖還是宮宴，都容不得我馬虎。”
“喏，婢子這就去準備。”
…
鳳棲宮中，蘇臨曦最後再與皇后核對過一次名單之後，才放心將備份交到輕紅手中。
但輕紅退下之後，她卻是猶豫杵在皇后身邊，不曾離去。
“怎麼了？有事？”皇后含笑招呼她在自己身邊坐下，“有事直接與母后說便是，不用猶豫。”
“母后，我這幾日住在鳳棲宮，與宮中眾人接觸後發現…”蘇臨曦刻意放低了聲音，小聲道，“咱們鳳棲宮，有幾個人不太對勁。”
“哦？”皇后似乎來了興趣，“你發現了幾個不對勁的？”
“三個。”蘇臨曦伸出三根手指，“一個花園掃灑的內侍，一個後廚燒火的宮女，還有一個殿內外相接處的理事嬤嬤。”
“怎麼個不對勁法兒？”皇后追問。
“他們三個，本該是沒有任何交集的人，但卻總有些巧合，會讓他們有接觸。特別是那內侍和宮女，他們在那嬤嬤面前，似乎比在母后身邊兩個大宮女面前，還要恭順。”
蘇臨曦蹙眉，“兒媳想，就算嬤嬤年紀大，有些資歷，但在鳳棲宮，也只是混得一般。宮裡這種權勢為尊的地方，大多人普通人，都還是會隨大流，努力往上爬的。”
“他們的行為，反常了。”
“僅憑這些，你就盯上他們了？”皇后斂眉，“若是，他們只是曾經受人恩惠，所以才格外恭敬的呢？”
“這當然有可能。”蘇臨曦擺正面色，嚴肅道，“可是兒媳能感覺到，花園裡那個侍弄花草的內侍，功夫不弱。”
鳳棲宮裡有會功夫的並不奇怪，但這樣的人，理應圍繞在皇后身邊才是。哪怕要隱藏起來，也該是殿內伺候的人。
否則，若真攤上個刺客，他從花園趕往殿內，哪裡還來得及救人？
這種違背常理的存在，她不得不注意。
“他竟還是個高手嗎？”這一點，皇后倒是沒有料到。
而皇后這話落在蘇臨曦耳中，也叫她心思微動，“聽母后的口氣，是知道這幾個人的存在？”
“他們是何太妃的人。”皇后大方告知真相，一點兒沒有隱瞞。
稍一頓，她還主動道，“不止是鳳棲宮，就是陛下的凌雲宮，也有幾個何太妃的人。”
“她把手伸得這麼遠？！”蘇臨曦怔了怔，“那母后知道他們還留下他們，是因為…想要將計就計？”
“是。”皇后頜首，“沒有輕舉妄動，是因為想要何太妃放鬆警惕。而且這樣，也可營造我們在暗他們在明的狀態。這些人給何太妃傳遞的訊息，都是本宮想讓何太妃知道的。”
“這樣…”蘇臨曦微微頜首，“那兒媳也當不知道好了。”
“之前沒仔細跟你說，是擔心你緊張露出破綻。”皇后笑笑，“如此看來，倒是本宮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