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圖什麼。”南安停頓片刻，方才又道，“我只是…討厭齊安王，所以就把訊息告訴你們了。”
“你討厭他？”江暻濘哂笑。
如此蹩腳的理由，他當然不信！
他鳳目微眯，嘴角的笑也凝上寒意，“你是齊安王府的暗衛，是齊安王秘密從小訓練出來，只衷心於他的暗衛。你竟然說，你討厭他？”
南安一時間沒有吭聲。
半晌，他方才堅持道了一句，“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就是討厭他。”
說這話時，他的聲音，終於不再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其中戾氣顯而易見。
這樣的戾氣，情真意切，幾乎不是可以裝出來的。是以，雖不理解，但江暻濘二人，也對他的話，信了幾分。
眼見面前兩人沒有說話，南安又漸漸壓下情緒，“關於齊安王府的情況，你們可以派人去查探一番，這不難。相信，以太子的實力，今夜就能探得虛實。”
話落，他便往後退了一步，“訊息帶到了，我走了。”
“站住！”蘇臨曦沉聲冷喝。
蘭舟四人也在一瞬間抽出兵器，警惕起來。
幾人團團將南安圍住，不給他留絲毫逃走的機會。
“還有事？”見到對方陣仗，南安也頓住了腳步。
以一敵五，他自認不是對手。
兩敗俱傷的逃走方式沒有必要，他乾脆停留下來。
“當然有事。”蘇臨曦把江暻濘往後推了推，上前一步，“你討厭齊安王，所以給我們通風報信，打壓齊安王，確實說得通。但是，那一對髮帶是什麼意思？”
“什麼髮帶？”南安有一瞬心虛。
“當然是前幾月，在京郊謝家莊園，被你送到的門口的一對髮帶。”蘇臨曦快語點名自己所指，哂笑，“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借刀殺人是要給刀備禮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南安不願承認。
“敢做不敢當？”蘇臨曦衝他別在腰後的短刀揚揚下巴，“京中高手不少，但擅長短刀的，卻不算多，你是一個。”
“關於那日死在密林中的兩個王府暗衛，我們的忍也檢視過屍體。兩人死時面色驚懼，一副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之物的樣子。我想，是因為你吧？”
“暗衛都是王府中訓練出來的佼佼者，能讓他們吃驚的人或事物，並不多。那時我便覺得有些奇怪，只是沒有更多的線索，便只能將之理解為驚詫於對手的功夫。”
“但自從前幾日發現你這個跟齊安王做對的人，短刀也使得非常不錯之後，我就猜，那日他們是瞧見了自己本不該在那兒的同僚，才那般驚訝。”
“說說看吧。”蘇臨曦嘴角微翹，“你到底是誰？與我有什麼淵源？為什麼要大半夜地摸到謝家莊園門口，送一對髮帶？”
南安不吭聲，陷入了一陣沉默。
對方的分析字字在理，但是，他還想再掙扎一下。
“還是不願意承認？”蘇臨曦挑眉，“既如此，那咱們就再來說說頭一次相遇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