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想跟著。”江暻濘垂眸,平靜道。
他語調平淡,但其中理直氣壯的意思,卻是分毫不少。
話音落下,蘇臨曦竟沒法兒在一時間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兩人就這麼沉默了一瞬。
最終,還是南安出聲打破了沉默,“你們若有事,就直說,若無事…便自行回家聊吧。”
兩個人往他跟前一坐,竟自顧自地聊起來了?話裡話外,似乎還透露著他很危險,不可單獨接觸的意思?
他們這是…來找茬兒的?
“剛不是說了嗎?瞧見你了,就過來打個招呼。”蘇臨曦暫且放下與江暻濘的爭執,打量似的看了對方一眼,“說實話,每次瞧見你,我都會懷疑齊安王府是不是缺人。”
“不缺。”南安語氣淡淡。
“不缺嗎?”蘇臨曦挑眉,“既然人手足夠,怎麼什麼都叫你做?頭一回瞧見你,你是王府客卿的護衛,上回瞧見你,又是平羅堂妹的護衛了。變來變去,不是因為王府缺人?”
“郡主不是他堂妹嗎?”南安睨了江暻濘一眼,“而且…”
稍一頓,南安又略帶些諷刺道,“郡主跟你的關係,也不怎麼樣吧?”
答非所問。
但這話落在蘇臨曦耳中,卻不免讓她蹙起了眉頭,“他堂妹不就是我堂妹?都是一家人,關係還能有不好的?”
這人的關係不好,是指什麼?
是平羅郡主已經意識到她的假意交好了,還是他自己看出她們只是表面朋友了?
又或者,是其他什麼情況?
“你當郡主與你是一家人?”南安沉默一瞬,又看看她身邊的人,方才平淡出聲,“這種假話,就沒必要與我說了。”
“記得我上回就跟你說過,分外之事,我都不管。你們與郡主之間有什麼,不必刻意誆騙於我。”
江暻濘眯眯鳳目,目光暗暗在其身上轉過一圈。
這人確實如阿曦所說,對與自己無關的事,都漠不關心。即便,那是可能讓王府受損的事。
他打量的同時,蘇臨曦也再開了口,“可這話題是你挑起的,我想說的不過是,在哪兒都能遇見你。”
不知想到了什麼,南安忽然沉默了一瞬。
半晌之後,他方才再次冷淡開口,“你覺得我在跟蹤你們?”
冷笑一聲之後,他遂又道,“放心,我事情不少,擔不了跟蹤你們的責任。今日出來,不過是隨便走走。”
說罷,他便直接拿劍起身,“先走了,告辭。”
走出兩步,路過蘇臨曦時,他又忽然頓住腳步,側首,“你們總把我盯著,沒什麼意思。王府主子不少,有這閒情逸致,不如多看看他們。”
“你什麼...”
蘇臨曦話未說完,便被江暻濘直接拉住,“別問了,你問不出什麼的。”
“大好的機會,可惜了。”蘇臨曦托腮嘆氣,“看來,平羅的情況是打聽不到了。”
與許瑜的對立,確實已經建立了。但有關她的不少情況,還是得靠平羅有意無意間透露訊息,才能摸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