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皇后娘娘是早產。”蘇臨曦抿抿唇，“但是我想知道，皇后娘娘當年...為什麼早產？”
她的聲音很輕，如果不是房內此刻只有他們兩人坐著，江暻濘恐怕，都要聽不清她這句話。
但就是這輕飄飄的語句落入耳中，激起的，卻是一片滔天巨浪！
幾乎是瞬間，江暻濘平淡的眸子，就蒙上了一層冷色。連帶著，放鬆的肢體，也下意識地緊繃。
他沒有說話，但緊挨著他坐的蘇臨曦，卻察覺到了他肢體的瞬間僵硬。
這反應...父親所言的那件事，或許是真的。
“你知道什麼了？”江暻濘垂眸，看向身邊的姑娘，“怎麼會，忽然問起這個問題？”
“我就是聽說，皇后娘娘當年早產，可能是被奸人所害。”蘇臨曦並未隱瞞，把自己從父親那兒聽到的傳聞，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說著，她也忍不住往他身邊靠了些許，攬住他的手臂，“你一定知道這件事情的具體情況吧？能跟我說說嗎？”
江暻濘沒有馬上回答，反而是蹙眉問道，“這都是你父親從一名宮裡調出計程車兵那裡聽來的？”
“是。”蘇臨曦點頭。
“那名士兵呢？現在如何了？”他繼續問道。
“前幾年南疆戰亂，人手不夠，京城這邊抽調了一批軍隊過去。”蘇臨曦垂眸，“他也在其中，而後，便戰死沙場了。”
“若不是不能問他，我也不會來打擾你了。”
說著，她握住他指尖的手，也不由緊了幾分，“你要是不願提及當年的事情，那我就不問了。”
“沒有。”大抵是察覺到了她的緊張，江暻濘乾脆抽出手臂，摸摸她頭頂軟發，將她帶入懷中，“你父親聽到的這些傳言，是真的。”
“母后年輕時，不曾有過什麼病症，身體素來不錯。剛有了身孕時，將養得也是極仔細的。”
“按理說，順順當當地把孩子生下來，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但就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懷胎七月的母后，卻忽然血崩早產了。”
“那一日的事，當真是誰也沒能料到。午膳後，去到花園裡散步的母后，忽然腹痛難忍，直接倒了下去。所有人，對此都毫無準備。”
“當時的情況非常混亂，一陣人仰馬翻之後，太醫方才趕到。”
“之後，便是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院盡全力救治。眾太醫努力許久，才終於保了我們母子的性命。”
“不過，因為情況突然，耽誤了最佳救治時間，又因為母后生產時血崩，我們二人即使保下了性命，也是虛弱異常，隨時可能再赴黃泉。”
話及此處，江暻濘便忽然覺得，抱著他腰肢的手臂，忽然重了兩分力道。
想來，是她緊張了。
他拍拍她的肩，柔聲安慰道，“當時情況確實兇險萬分，但現在回看，也沒有那般驚心動魄了。”
“母后雖因為那次生產留下了病根兒，幾年都再無所出，但將養之後，再生下的長樂，卻是健健康康的。”
“現在，母后的身體，也沒有什麼大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