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知道太子的身份還用這打探的法子來,那他也只能用一句“笨如蠢豬”來形容對方了。
穆旭公府的人,為什麼會想著打探蘇姑娘身邊的朋友?
還有十一聽到的那關於“四方齋老闆”的說辭,明顯是在進行身份上的確認。
想來想去,江暻濘還是覺得,上回在病中同蘇姑娘上街,與穆旭公府的兩人對上,最可能是此事的導火索。
那日他染了風寒,出門的時候,便特意帶了帽帷。
整張臉都被遮了個嚴實,對方最多隻能知道,他是名年輕男子,並與蘇姑娘關係不錯。
有這個前提在,打發幾個小混混到香鋪周圍去蹲守,也就不奇怪了。
如此,這件事,不是蕭晚晴安排的,就是安巧棲!
“那他們現在打聽到了四方齋老闆的事,殿下您看要不要...解決一下麻煩?”衛潯沉下聲來。
四方齋是殿下散心的安寧場所,殿下不想讓人知道那是他的店,也不喜歡有人來四方齋打擾。
這些人不懂規矩觸犯了,那自然...應當教他們一下規矩。
“暫且不用。”江暻濘擺擺手,否決了衛潯的提議,“四方齋老闆的身份,讓他們查到了,就查到了吧。”
“他們喜歡說什麼,也讓他們說,沒必要刻意阻止。反正四方齋合作的,只有蘇姑娘那一家店,兩家老闆關係好,並不是什麼值得說道的事。”
“反倒是生硬的阻止,或許會適得其反。”
“只有一點,不可以讓他們再繼續往深了查下去。到這裡,也就行了。”
“喏。”衛潯恭敬應聲。
兩人聊完,另一名捧著醒酒湯的內侍,也在此時抵達書房門口,“殿下,醒酒湯好了。”
“醒酒湯?”江暻濘側目,看向衛潯的眼神略帶些疑惑。
為何要給他準備醒酒湯?他看起來...像是醉了的模樣嗎?
宴席上,他只是在蘇姑娘向他敬酒的時候,小酌過一杯,那還是米酒...喝下去,基本沒什麼感覺。
可沒跟去的衛潯並不知曉具體情況。
他只是,適時地解釋道,“殿下,奴婢察覺到您身上有些酒氣,便私自命人準備了醒酒湯。”
“哪怕殿下未曾醉酒,還是喝了再歇吧。”
“酒勁厲害,若是明日晨起頭疼,再去刑部那邊折騰一日,您恐怕...”
殿下身體本就不好,不能過分勞累。
可明日,殿下得因為幾個大案特地上刑部去跟陳尚書聊聊。以殿下的風格,明日一整日,肯定是別想歇息了。
若此時再有個頭疼腦熱的...
保不齊一日忙下來,人就又病倒了。
所以哪怕殿下看上去沒醉,這醒酒湯,還是得為殿下煮上。
江暻濘:“...”
面對一臉擔憂的衛潯,他忽然就沒了話。
酒氣?喝酒他幾乎是沒喝的,所以這酒氣...只能是送蘇姑娘回去的時候,被她蹭在身上的。
不過米酒的味道並不濃烈,他也在宴席上瞧著他們推杯換盞半晌,自然察覺不出來。
衛潯鼻子倒是靈,他一回來,就被他發現了味道。
居然還連醒酒湯都準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