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順著江暻濘的目光，蘇臨曦很快也察覺到，自己懷裡被子的破口處。
幾道凌亂的破口，縱橫交錯於絲被之上，，慘狀明顯。
破口是怎麼出現的，蘇臨曦不知道。
但只要仔細回想一下這被子到自己手裡的過程，她又覺得，緣由似乎也不難想。
無非，就是昨日太緊張，拽得太過用力了些。
“我昨晚上緊張...”蘇臨曦糾結地撓撓頭，“但是怕嚇著你，大動作不敢有，就只能抓緊被子了...”
“這真是無心之失，要不，我明兒個給你重新買一床來賠罪？”
被子給人直接拽破了，買一床賠，還是很有必要的。
“緊張到把被子給抓破了？”江暻濘彎彎嘴角，覺得好笑。
他本以為，昨日的自己，已經夠緊張了，腦子裡一根弦繃著，一不小心就會斷。
可她倒好，緊張到直接把被子抓破了。
如此一對比，心中平衡不少的人，嘴角笑意頓時又擴大了一分。
“確實很緊張。”抱著被子的人抿抿唇，“萬一要是被拒絕了，我得掀被子跑路，還得想想，後面一段時間要上哪裡躲著去。”
“我家人的事情還沒有查清，邊塞雖好，但距離京城太遠，不適合。或許就只能去京郊蹲著了？”
“香鋪怎麼辦也很麻煩...”
“牽一髮而動全身，這麼多事情塞在腦子裡，不可能不緊張的！”
“為什麼要跑？”江暻濘疑惑看她，“難道你就不能想想辦法，讓我答應你嗎？”
“畢竟咱們關係也算不錯，興許，多問幾次也就成了？”
“那不行。”蘇臨曦果斷搖頭，“美人應當善待，而是能強迫。殿下這麼好的脾氣，若是拒絕了，肯定就是鐵了心的不願了。我若是纏著不放，非君子所為。”
“君子？”江暻濘低笑出聲，“你一小姑娘把自己當君子了，那我該如何自處？”
說著，他便彎腰向蘇臨曦伸出了手，“先起來吧，別在你那些古古怪怪的想法上糾結了。”
“待衛潯來了，把你的夜行衣換了才是正道。”
隨他鴉青色的袖袍垂落，那隻與袖袍有著鮮明對比的手掌，也遞到了蘇臨曦跟前。
送到自己面前來的這隻手掌，雖被袖袍遮了小半，但骨節和纖長五指所展露出來的美，還是無法被掩蓋的。
盯著主動遞到自己面前的手掌，蘇臨曦不自覺地，就愣了神。
這麼好看的手，在幾天前，她還得靠醉酒時無知的膽大，才能正大光明地攥於掌心。
而現在，卻能在一個生活小細節中，由對方主動送上門兒來...
日子當真是越過越美好了。
“怎麼了？”見她一臉呆滯，思緒不知又飄到哪兒去了，江暻濘便想收回手掌，直接伸手去扶她。
可他才剛一有所動作，蘇臨曦便迅速握住了那隻手掌，借力站了起來。
然後，還藉機就這麼拽著，再沒放開。
都伸過來了，怎麼能放開呢？送到嘴邊的都不積極一下，那便是思想有問題了。